歷史時空
第二百三十五章歧路
“不見也好,您是驃騎大司馬,能見將軍一面,老夫此生無憾、”
“霍大人,你想差了。”
劉曦按住霍去病,道:“他是不愿意見太守屬臣,不是怕旁人知道他出身霍家,霍去病不過是單純的不想見他們,在再長安城聽得太多了。”
霍仲儒臉微紅,好名之心是難免的,他雖然不曾養霍去病一日,但從他心里想讓所有人知道霍去病是霍家子,是他霍仲儒的兒子,有了冠軍侯誰又敢再嘲諷他無能?霍去病不見就不見吧,冠軍侯駕臨霍府,聰明的人都會聯想到他和霍去病的關系,再也不會有人欺上門來。
劉曦很清楚霍仲儒的小心思,也不能說不對,記得前生的老爸常說得一句話,‘頭三十年看父待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兒時靠得是父母的保護,成年后有了出息,是父親臉上的榮光,父母的職業身份便不再重要,反而更喜歡說這是某某人的父母,那是很光榮的時刻。
“想什么?”霍去病攥住劉曦的手腕,“你不舒服?”
劉曦眼里不自覺的流露出哀傷,她以為她忘記了,其實她將前生的一切深深的埋進心里,霍去病眉頭為微皺,“來人。命太守屬臣進來。”
劉曦張張嘴,霍去病又誤會了,但冠軍侯的命令下達,劉曦向旁邊坐了坐,帶著氈帽的腦袋低垂,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是鳳翔公主。
“小臣拜見驃騎大司馬冠軍侯。”
“嗯。”
霍去病身子坐得很直,一襲鎧甲明亮,威風凜凜,高高在上。太守到任前曾經覲見過劉徹,在京城長安待了幾日,自然了解冠軍侯的脾性,他算得什么?多少列侯重臣,霍去病照樣無視。那時他還不是冠軍侯,不過是劉徹身邊的侍中而已,霍去病的性子是天生的,除了劉徹之外,一般人也寵不出他。
”驃騎大司馬駕臨本郡,小臣榮幸之至,在本郡停留期間,您有何吩咐?小臣一定盡量達成。”
太守話語恭謹,偷偷的瞄著霍仲儒,在來之前他都了解清楚了,霍仲儒曾經在平陽公主上呆過一段日子,算算年頭,霍仲儒應該就是冠軍侯的生父,否則冠軍侯不會來此處,太守難掩羨慕,霍仲儒看似徒有虛名,沒料到能得冠軍侯為子,以后霍仲儒得罪不起。
“我正有一事打算勞煩太守。”
太守坐直身體,屏氣凝神拱手道:“請驃騎大司馬吩咐。”順便看了眼霍去病身邊的蒙面女子,冠軍侯匈奴不滅,誓不為家的誓言傳遍大漢,不為家不代表不能有女人在身邊伺候,冠軍侯年少氣盛風華正茂,正是憐香惜玉時,看那女子身形姣好,體態分流,相比相貌必會不凡,能侍奉冠軍侯也是她的福氣,得個一男半女的,進來也有了指望。
太守略帶些欣羨的目光,劉曦心情很煩躁,他那時什么眼神?自己就這么像伺候霍去病的姬妾?
“來人。”
“諾。”
霍去病命令下,他的親隨拿出兩袋子赤金放在太守面前,黃橙橙的赤金,霍仲儒看得有點傻眼,這是多少?太守清楚這些金子對旁人來說這一輩子都掙不到,但霍去病,從他絞殺匈奴人的數目就可窺知一二劉徹給了他多少的賞賜,霍去病永遠不會缺金子。
“驃騎大司馬的意思是?”太守小心翼翼的問道。
霍去病道:”你用金子去購買些天地絲綢,再買些家居擺設,給霍仲儒...送給我父親——霍仲儒。”
霍去病直接挑明關系,霍仲儒身子激動的顫抖,嘴唇蠕動,“驃騎將軍....大司馬...”
在眾人面前他根本沒面目叫出霍去病的名字,太守拱手道:“諾。”他也不好說恭喜霍去病他們父子團圓,這是一筆糊涂賬,就讓這件事繼續糊涂下去好了。
“可夠?”
太守連連點頭:“夠了,足夠了,敢問您還有何要求?“
霍去病道:”都用了就是。”
太守點頭后,見霍去病臉上露出不耐,太守知趣的告辭,霍去病坐著一動未動,霍仲儒可不敢像霍去病,起身送太守出門,太守搖頭笑道:”霍老弟,有驃騎大司馬在,你好福氣。“
”不敢,不敢。“霍仲儒口中謙遜,眼底難免帶出一抹得意,太守離去,暗自非議,霍仲儒看似尋常,但兒子很爭氣,只能說太守真相了,霍仲儒的兒子中除了霍去病之外,還有人影響了大漢的進程,那便是現在還不過六七歲的霍去病同父異母的兄弟——霍光。
在漢武帝晚年,劉徹立子而賜死鉤戈夫人,就是怕外戚專權,太后當政,認命霍光輔政,霍光是歷史上唯一個敢于廢了皇帝的人,當然,這些都是歷史上的漢武朝,現在嘛,蝴蝶效應,鉤戈夫人就算存在也一定不會生出兒子。霍仲儒雖然自己本事不怎榜樣,但他生養的兒子,個頂個的出色。
霍仲儒妻子聽說霍去病給他們買了田地,買了家具擺設,甚至還給了霍仲儒一袋子金子,先是心中一喜,隨即不滿足起來,霍去病既然是霍仲儒的兒子,以孝道來說,無不是的父母,霍去病應該將霍仲儒接到長安奉養,她也可借著霍仲儒去繁華的長安,這個偏遠的破地方她是待膩了。
她很向往都城的繁華,每人提起她總會說是冠軍侯的嫡母,曦公主如果嫁給霍去病的話,她還是公主的婆母呢,讓她主動和霍去病說是不敢的,她決定今日好好的和霍仲儒說說,去長安好處多多,霍仲儒興許還能見到皇上,賞賜給他官職,天下誰不知道大漢皇帝極為寵愛霍去病?
用膳時,霍仲儒便頻頻接到妻子的暗示,霍仲儒想不想去長安,他當然想去,但讓他有何面目同霍去病提起?霍仲儒想給霍去病夾菜都不敢,話就更不敢說了。
這頓飯食對霍家來說是難得豐盛,但對霍去病不過爾耳。霍去病用飯時很注重儀表,和霍仲儒等人的隨意不同,看著霍仲儒的兒子們偷偷打量霍去病,學習他的風度,劉曦暗笑,霍去病是那么好學嗎?那可是在疆場上都有劉徹指派的庖廚,霍去病用膳的禮儀更是劉徹親自教導的,他們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霍去病同樣放下筷子,“你們慢用。”
霍去病牽起劉曦的手離開,被人盯著看,霍去病雖然不在乎,但也不甚好受,他們兩人來到院落里,劉曦環視了一眼破敗的院子,“從你到了霍府后,仿佛這座府邸不在那般落寞。”
霍去病值得的一笑,雙眸燦若星辰,“我們明日就回長安。”
“我看他們不大想你走呢、”
“干我何事?”霍去病揚眉,“我豈會順他們的心意?拜見他,給他衣食無憂,不受小人欺辱,是我唯一能做的。”
“嗯,我也覺得咱們改回去了。”劉曦最喜歡的是驕傲神采飛揚的霍去病,雖然有時會惹她生氣不夠體貼,但只有鮮衣怒馬的霍去病,才是劉曦記憶中的冠軍侯,在這個地方,霍去病都被影響到了呢。
“你說,如果當時我被母親送...”霍去病停住口,恢復了往日的自信:”我同樣還會去從軍,我同樣是冠軍侯——霍去病。”
劉曦忍不住輕笑,真是自信的孩子啊,想想霍去病的性格不是劉徹寵著就能寵出來的,也不是劉徹能教導出來的,霍去病是天生的,和衛青一樣,在這個熱血沸騰英雄輩出的年代,是老天爺賜給大漢帝國的雙壁,是托起漢民族尊嚴的臂膀,無亂是喜歡霍去病的還是不喜歡他的,都不能否認他的功績。
“怎么?你不信?”
劉曦輕輕搖頭,抬眸望著霍去病,輕起朱唇,“我相信,興許那條路你走得會更艱難,但一定不會比現在差,冠軍侯的爵位和戰功是你領兵拼殺回來的,不是父皇的恩賞,不是趨炎附勢得來的。”
“我就知道,你會明白。”霍去病攥緊劉曦的胳膊,垂頭道:“曦兒,嫁給我好嗎?”
劉曦身子一僵,“你忘了那句誓言了嗎”
霍去病亮晶晶的眼眸瞬間挫敗,嘆息道:“陛下何時能重新聚集起糧草戰馬?”
劉曦笑道:“霍去病,你預期想這事,還不如想想怎么讓我娘,也就是大漢皇后消火。“
霍去病的臉徹底垮下來,陛下都無法掌控的皇后娘娘,霍去病面對她時,壓力是從未有過的大,拐跑皇后愛女,霍去病可以想象會被娘娘如何對待,不過,他毫不后悔,沒有劉曦的話,他現在絕對做不到如此平靜。
”冠軍侯,我想和你去長安。”
瘦小的國光沖出來,跪在霍去病面前,仰著小腦袋,眸光堅決,臉頰上還有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去長安。”
霍去病看了一眼霍光,“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帶你去長安?”
霍光咬著嘴唇,刺啦一聲撕扯開身上的衣服,劉曦低呼,傷寒,姍姍淺淺的傷痕布滿霍光的小身軀,舊傷為去又添加新傷。
霍去病拽著劉曦離去,“博取我的同情?霍光,你做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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