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靖王挑眉,有些不信:“珍品難求……這才多久,你就有了新的珍品寶物!本王今日去崇安候府,見到你送的那株紅梅的確品相難得……你居然還有更好的?”
原來靖王和宋景軒是從崇安候府過來了。
人心念一轉便將這個念頭放下,淡然地道:“有或者沒有,王爺一會兒派人去小院,看能否取來就是。”
“忘了告訴王爺,我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枚雪蓮子,種下之后已經半含了三朵花苞,即將盛開了。”人很是享受靖王俊臉上此時露出的驚詫動容之色,淡淡一笑道:“王爺著人搬運的時候要格外注意,那雪蓮花可是長在一座大石的石縫之中的。若是搬運,必須要連那整座石頭一塊兒運。”
人說的言辭灼灼,惹的靖王差點兒就要親自去那小院子觀看。
“同喜,你再去找老羅,讓他帶上一對侍衛。那個……”雖然靖王真去有坐不住的嫌疑,但不妨礙他叫人將東西搬來。此刻,他朝人身邊一行人看了一眼,看到面生的柳成志微微一頓,而后目光落在冷焰身上,道:“冷焰,你去給老羅他們帶路去。”
冷焰聞言看了人一眼,見人對他點頭,便默默地行了一禮,跟著同喜也出去了。
將兩人派出去之后,靖王抿了一下唇,問道:“現在這里難道連杯熱水都沒得喝?”
“……”人無語,對趙嬸道:“麻煩趙嬸子,去燒點開水來。杯子洗干凈了。”
這就又派走了一個。
“花花啊……”
這是什么鬼稱呼!人不禁翻了個白眼。
靖王沒有理會,繼續說道:“你既然有這么多壓軸的東西,尤其是能培育出雪蓮這種寶貝,這請帖的事情,你就不必擔心。本王讓老羅親自給你寫!保管你這里再轟動一回!”
“這馬上就要過新年了,京城需要熱鬧!”
“恩,多謝王爺。”人拱了拱手。笑道:“但如今這點心鋪子的人員還沒有到位,明日糕點茶水的供應都有問題,還希望王爺一并支持了。”
“還有人手上,我那十來個才培訓過的小丫頭。怕是經不了那么大的場面。”
“放心。這都不是問題。”
靖王一揮手,道:“明日到場之賓客,貴精而不貴多。本王讓老羅斟酌把關,一共只請三十人入場,最多五十人,你放心就是。”
“也行。”人點頭同意了。
就算有靖王府全力支持,明日開業也難免倉促。所以,人少一些,也能少一分意外。
這時候,小劉管事終于找齊了筆墨繪畫之物回來。靖王用了一盞熱水之后,便提筆凝神,寫下大氣磅礴又有幾分內斂含蓄的“暗香來”三個大字,吩咐小劉管事立即去找人制作牌匾
而這邊宋景軒一直沒太在意幾人的談話,在靖王說“當場作畫”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走到遠處,倚在廊柱邊,又走到二樓滿園眺望了一陣子。在看到筆墨過來之后,讓人將筆墨送到了二樓走廊上,他在那里畫了起來。
“不必打擾他。”靖王笑道:“景軒一旦應下事情,做起來都是非常靠譜的。”
羅仲達還沒有來,小劉管事也出去幫忙做事去了。
于是。靖王和人反而一時閑下來沒什么事情了。
靖王再次倒了一碗熱水在手中捧著,再次將目光投向柳成志,問人道:“這人是你新找來的?”
人忙抓住這個機會將柳成志介紹給靖王,道:“這是我在大柳鄉的同鄉,名叫柳成志。在經濟上有靈性,算盤打了非常不錯。比我們早一年來京城。在惠勝樓當知客。”
“我弄這么一攤子,吳老管理起來可就力不從心了。所以,我便將他喊過來幫我了。”
柳成志連忙見禮。
靖王淡淡地點點頭,沒有再看他,而是同人道:“花花啊。明日這請帖,給不給你那清元哥留一份?”
人聞言有些發愣,疑惑地道:“王爺不是說請一些名人雅士顯貴名媛嗎?怎么問起了韓清元?他應該不夠資格吧?”
“你不準備讓他沾個光,替他制造機會?”靖王慵懶地道:“正因為明日來的都是重要人物,他過來才有價值嘛。明日這里的花會,可比今日亂糟糟的崇安候府機會多多了。”
“什么意思?”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驚訝道:“難道韓清元去了崇安候府?”
“你不知道?”靖王見人如此也驚訝了一下,而后搖頭道:“本王和景軒去的晚了些,在賓客中見到了韓清元……而后我們沒有多耽擱就離開了。原來不是你替他求的帖子……看來,這一個承直郎,份量不小嘛。”
原來,韓清元受到了邀請。
一個承直郎不值得崇安候惦記著,也許是徐二夫人或者是徐清黎看在那一盆梅花的面子,給人的回禮吧。韓清元這個承直郎,如今也有那么一點兒名氣,在被邀請之列,也不會讓人大驚小怪。
“之前王妃提過要捎帶著那韓家小娘子一同去見見世面……本王沒上心,倒是不知王妃后來請了還是沒請。”靖王在想:不是人拜托徐家請的,難道了王妃給捎上的?
那王妃又是個什么意思?
“關他那么多。”人不在意地笑笑,道:“韓家得王妃提攜,那是他們的機遇。我很為他們高興了。”
“不過,明日這帖子王爺還是請羅先生謹慎發出去吧,韓清元那里就算了。”人道:“若他想來見識,接下來還有機會。”
靖王點了點頭,將那放涼了些的茶喝了下去。
接下來,羅仲達當著帶著一隊十二個侍衛,趕了兩輛車,從王府出發,當先將那雪蓮花給運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擺在人制定的位置。
其他放的凌亂的花草需要清理重新擺放
。珍品名品要突出其珍惜的地位……
靖王和宋景軒一直都沒有離開,連午飯都是讓人從醉月樓送來的席面,看著這整個園子一點一點地成型,不曾離開一步。
宋景軒更是再三重畫了自己的化作,才滿意下來,吩咐人送出去裝裱。
而后又是雅間的擺件裝飾等等等等。
再回頭說這一日,靖王并未表示是否去崇安侯府,早早離開了王府;靖王妃心中就有些不愉。直到關嬤嬤將韓清元和韓麗娘兄妹領了進來,靖王妃才按捺住了不愉快,有了些精神。
“你們母親呢?”靖王妃問道。
“母親讓我們兄妹代她給娘娘您問安。”韓麗娘嬌俏地行禮回答,道:“我娘說,她寡居之人,又不曾見過大世面,怕丟了娘娘的臉面,就不跟來了。”
“娘說,謝謝娘娘您給我們兄妹爭取了名帖……”韓麗娘十分感激,道:“娘娘放心,我們兄妹不會給您丟臉的。”
韓家接到了名帖?
靖王妃看向關嬤嬤。關嬤嬤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靖王妃眼中掩飾住眼中訝然,微笑著寬慰韓麗娘道:“哪有丟臉不丟臉那么嚴重……不過是去坐一場而已,能有什么。你們這樣的好年華,以后赴宴的時候多著呢,習慣了就知道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韓麗娘仿佛被寬了心,輕舒一口氣,目露真誠,道:“娘娘真是可親,待麗娘真好。”
靖王妃便輕笑了起來,揮手讓丫鬟捧來自己的首飾盒子,從中挑了一個十分精致的鳳蝶金簪向韓麗娘招招手,親自給她別在了發髻上,笑道:“花一樣的小姑娘,就該打扮的好些。”
“你們兄妹且等一等,本宮一會兒就來。”靖王妃擺手阻止了韓麗娘的行禮,含笑道:“然后我們一起走。”
靖王妃返回內室換了出門的大衣裳,包裹嚴實了之后,關嬤嬤見外面的堆起的一個雪人兒,不禁又勸道:“娘娘,這天冷路滑,您又何必非出門不可?不過是一個侯爺府的小姐及笄,您讓人送份禮過去,已經足夠給其體面了!”
“多日不出門,總是悶的慌。”靖王妃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淡淡說道:“本宮總要出門露個臉兒,免得會有傳言說本宮太嬌氣,一匪悍之婦,壞了孕就成了嬌花兒了。”
“嬤嬤放心,我會謹慎留意的。”靖王妃道:“也不會多留,坐一坐就回來了。”
“若是有王爺陪您……”關嬤嬤話到此處,打住了話頭,忙轉彎道:“娘娘這是要提攜韓氏兄妹?似乎,沒太大意義吧?”
“算不上提攜,不過是日子無聊,找點兒調劑罷了。”靖王妃淡笑道:“我那妹妹也不知怎么想的。若不想回恢復任姓,又為何連養母家人也都拋棄了,自個兒去賣什么花?”
“賣了再多的銀子,也不過是商賈出身!地位低賤!”靖王搖頭道:“難不成,她還想憑著自己白手起家,奮斗成郭夫人?呵呵,郭夫人背后可是有個積累的上百年的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