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已經沒有救,人干脆就屏蔽了她。
小東西在人頭發間用力地蹭著找存在感,卻終是不敢真像她說的一般,從人的頭發間跳出來,向宋景軒展示她的不同尋常之處。
她究竟還是膽小的。
宋景軒見人走了神,以為她是心存顧慮,便不再說什么,道:“我離開的時間里,你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以去找羅仲達。相信他一定會替你處理好的。”
這也算是委婉地表示,靖王并不會因為那清和郡主的二十人而對人有任何地不悅和看法。甚至說,若是知曉了人還有這種本事,他很可能會十分高興。
就像他宋景軒自己,知曉她能在二十人的襲擊下保存己身時候,心中第一感覺就是十分欣慰一樣。
人收到了他的好意,點頭表示了明白。
臨離開之前,宋景軒神色間有些不好意思地拜托人道:“我母親一向心軟,手中若有銀錢,輕易就會被父親或是妹妹給要了去。而我父親和妹妹用錢又是沒有計劃的,以至于有時候手頭就難免為難。”
“我從前將一些銀子托付給忠仆以防萬一,但忠仆身份為難,主人家開口,就難免為難。”宋景軒眼神四顧,尷尬微顯,對人道:“我離開京城時候,若有一個自稱藍姑的人來找你,希望你能將屬于我的分紅中酌量抽出一些交給她使用。”
“沒有問題。”人愉快地應下來,道:“不過是小事。”
宋景軒神色更緩,再次謝過了人。
又說了幾句話后。他便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安平郡王府之后,宋景軒找到了藍姑。同她交代了這件事情。
藍姑是世子夫人車氏的人。她比車氏還要大一兩歲,自幼就跟在車氏身邊。只將車氏當成了自己親妹妹一般看顧操心,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自梳了,始終都不曾嫁人成家。
車氏性格溫柔綿軟沒有主意,藍姑性格就必然硬氣能干一些。這些年,都是她里里外外操持著世子這個院子,費盡了心力。
藍姑不解地問道:“公子不是才給奴婢一些銀錢嗎?老爺和小姐都不知道這筆錢,偶爾開口要,奴婢就如從前一樣為難地拿出一些,老爺和小姐也就滿意了。并未發現有蹊蹺。”
宋名祈和宋景怡并不知曉如今宋景軒多了兩項大數目大數額的收益,只當他手頭像從前一樣不富裕呢。
“奴婢有把握呢,用不著求助外人吧。”藍姑道。她聽說過暗香來,也聽說過暗香來中有個花小娘子,知道那里是公子真有股份的,而不是像老爺以為的那樣,只是借個名頭擺個架子。
但即便如此,那花小娘子對于安平郡主府來說,也是個外人。
宋景軒美目微微一瞇。道:“只是以防萬一。”
萬一有情況,不是還有靖王府嗎?藍姑心頭疑惑,見宋景軒不欲多談,便也就咽下了疑惑。遲緩地點了頭,道:“奴婢記下了。”
宋景軒道:“辛苦藍姑了。”
他同藍姑說完話,向母親房中走的時候。心中難免想:他再尊重藍姑,藍姑的身份也尷尬。這個家。還是需要一個有能耐的女主人……
宋景軒離開京城的這一日清晨后不久,樂信伯府的馬車便到了暗香來的門口。接走了人。
“明日是堂會的日子,但花卉擺設今日就該布置起來了。”薛世凈趕走了薛世光,親自招待起了人,輕笑道:“花妹妹先看看這府中花房中花卉可夠用。若是不夠用,再從暗香來堂一些也來得及。”
“明日的主題是聽戲,并非賞花。”人微笑道:“想來府中備下的花卉也夠用了。并不一定要另外再買。”
像是她多貪財,能被這點兒小恩惠收買了一樣。
“戲臺上,擺些子鮮花就是了。”人一邊走一邊道:“想必府中并不少水仙和百合了?有紅梅也是可以的。鮮花色美,再配上精美相襯的花瓶,就極好了。”
薛世凈贊同地點頭,一邊同人說話,一邊走向府中暖房。
花芽居然一道上沒有同人說話,只是不斷地發出驚嘆的“哇啊”之音,咋呼的很,也不知道都在這府中發現了什么。她每日可消遣的地方太多,若不是人特意招呼,她并無目的,有精神就四下里亂“逛”,沒精神就懶懶不動的。
樂信伯府人并未特意告訴花芽什么。
京城那么多的人家,估計花芽之前也沒特別注意到在一家人。
如今知道薛世光對人有那種心思,花芽果然就八卦了起來,擺出了一幅瞪大眼睛瞧熱鬧的神情。從前人在樂信伯府留下的痕跡,如今正好方便了她瞧熱鬧。
人隨著薛世光到了花房,果然見到這里有不少粉的白的百合在。百合好養,但花盆大而單薄,并不是東方人所欣賞的那種擁有繁復花瓣如牡丹茶花一樣的花卉,順著也就嫌棄其香氣過于甜媚,難以欣賞百合的美了。
人讓薛世凈找些花瓶來。
“慢慢來。”薛世凈吩咐丫鬟端上了茶點,請了人自便,她便離開去找花瓶去了。
人在石桌邊坐了下來。
丫鬟便過來給她斟了茶。
因為沒看見花瓶之前,并不好做花束。人就有這一會兒的空閑時間。
那丫鬟斟茶之后,就行了禮,說了聲有事兒吩咐她后,便遠遠地站到了一邊去,像是并不留意人一般。
“唔,那丫鬟偷瞧你呢。”花芽這會兒算是將心收了回來,仿佛是朝著茶盞中“瞧了一眼”,十分好奇地問:“你說,這茶里加了什么?”
茶水像是加了花蜜,散著一股子甜膩膩的香。
人端起來粘唇碰了一下,也就呵呵了——這真是她來到這個時空頭一遭遇到有人在姑娘家的茶水里下迷情藥的。只是主角居然是自己,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人手掌輕輕一動,便見那微微泛著蜜黃色的茶水頃刻間變得澄清。她端起茶盞,慢慢地將白水喝完了。
就在她用完茶水沒多久,薛世光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直接打發走了丫鬟,到了人身邊坐下,見到人空了的茶盞,笑意盈盈地道:“小娘子覺得這里如何”
“伯府的花房,自然是極好的。”人替他倒了一盞茶推給那薛世光。
薛世光笑的意味深長,謝過了人,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人也笑的很開心。
她站起身,對薛世光笑道:“公子稍坐。且容我失陪一下。”
“小娘子請便。”薛世光笑容中帶著運籌帷幄的笑意,頷首應著人。這里是伯府。他上下都打點過了,這小娘子已經是他嘴邊的香肉,又能走到哪里呢?什么時候吃,還不都是由著她!
人出了花房,問了丫鬟去凈室的路。
那丫鬟本要領路,但卻被人問清方向后拒絕了。那丫鬟也沒有堅持。
待人走了一段,薛世光便也背著手從花房中出來,帶著一些得意的笑意,目視著人的背影,緩緩地跟著她走。她今日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緞面小襖和姜黃色的裙子,在早春的沒什么顏色的園子里,很好辨認。
他很篤定,因而也并不著急。
這次他弄來的藥,可是高級貨。一炷香之內,就會緩慢發作。尤其是走動之時,發作的更加快而不知不覺(到警醒的時候,就已經晚了)。說這藥物高級,在于這藥并不至人心智迷失,而卻會一直清新地感受著本能的一波波的快gan,且將那種感覺銘記于心,無法自拔。
走了一陣,薛世光開始清晰地感受到了血液的燥熱。他而笑,看著前面人青澀的背景,舔了一下唇,暗道一聲可惜:她這身子,也太青澀一些。不知一會兒會不會承受的住?
恩,他既然已經有所發作,那小娘子比他飲下茶水的時間更早,想必也差不多了?這光天化日之下的,雖然刺激一些,但并不夠痛快。而且這早春也冷的很,實在不如芙蓉暖帳之中來的肆意。
薛世光加快了腳步。
他想將自己的小香肉給帶到自己用足了炭火的房間里去,才好安安心心的享用。
哪知他加快了腳步走了一陣,卻是離前面小香肉的距離還是一樣的遠,根本就沒改變!
那小香肉沿著小路走,仿佛就是走在自家園子里一般,當真走得自在極了!
血液已經沸騰,欲望也已經高昂,薛世光腦門子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小跑了起來。
他前面,小香肉依舊走得輕松自在。
但薛世光已經大步跑起來,卻仍不見靠近她一些。
薛世光滿面通紅,只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了!真是見了鬼了!她怎么能走的這樣快!此時此刻,身體內叫囂的欲望已經讓他無法思考,只盯著前面那青澀的身影,劇烈地奔跑著,全然不辨方向。
不知不覺間,他就追著那抹身影進了一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