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聽到他脫口而出的話,人窩在他胸前吃吃地笑。隔著薄襖,她甚至都能感覺的到,宋景軒放在她腰間的手燙的很。恩,很舒適很暖和。
人又蹭了一蹭。
這一次,宋景軒沒再說話,而是板起她的腦袋,惡狠狠地對著她的粉唇吻了下去。他心中著惱,便少了之前的輕柔,用上了力。
唇齒的力度將粉唇擠壓開來,人不知怎么的松開了貝齒,一下子就放了宋景軒的唇舌進去。宋景軒本來還有些擔心弄痛了人,但口舌間剎那傳來的,比輕觸粉唇更強烈的甜美感覺,讓他一時忘記了其他,只本能地在唇下這檀香小口中探索起來。
漣漪變成了暗涌,熱血從全身各個地方涌上來,沖上了大腦,在腦袋中轟然炸開,成一片絢麗到極致的美景。宋景軒已經無法思索,只想要更多一點,再更多一點。
紅霞滿面,喘氣吁吁。
原來,這是一種這樣美妙的滋味兒……人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立即就將其拋卻在一邊不在想起,只沉醉著這個深吻之中,由著身體的本能,一只手將宋景軒的衣襟抓的死死的,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宋景軒抱得太緊,幾乎要將她嵌到了身體里去。
這樣的熱吻維持了不知多久,人只覺得渾身上下燥熱難受,抓著衣襟衣襟不能再讓她滿意,小手開始在眼前散著濃烈好聞的男人味兒的年輕的身軀上抓摸上去。
一只大手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這大手按的那樣用力,將人捏痛了。她吃了痛,腦子清醒了一些,忙從宋景軒身上掙脫跳開,看也不看宋景軒,端起桌上冷茶灌了一口,澆掉心底的悸動,想要壓下面頰上的熱意。
她居然這樣主動。
人自我檢討起來。
不過,這也沒什么。她從前就不是沒看見人這么旁若無人地恩愛過。她出任務的時候,甚至也不止一次地觀賞過那激烈的過程。不就是舌吻嗎?大街上隨便兩個不認識的人,也有一起舌吻的呢。
有什么。
人檢討完畢,就想要講點兒俏皮話,來緩和一下這房里充斥的古怪的氣氛。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他們之前誰也沒顧得上點燈。
趙嬸子她們都留在了歸花院沒有跟來,而這曉春軒的婢女婆子們不聽到呼喚,顯然是不會進來打擾他們二人的。
幸好天黑了。
人心想。這樣,他大約就看不見自己臉上發燙的丟人模樣。
人平復了一下,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一抬頭對上宋景軒昏暗中閃閃發亮的眼睛,怔了一下之后,咳嗽了一聲。
“那個……”人想要說俏皮話,此時頭腦卻是一片漿糊,有點兒轉不動。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依舊還是發燙的,想起剛剛那個熱吻,心底又是一個悸動,不知怎么的,脫口問道:“你剛才干嘛抓我?”
宋景軒閃亮的雙眸頓時一陣幽暗,沉默不能回答。
這讓他怎么回答?
難道說,他是怕自己忍受不住,等不到成親那一日嗎?哪有這樣的話!她也太大膽了些!
看來,還是有必要考慮一下任少元的話,不要同她再獨處才好。不然,他怕自己萬一忍不住意志用盡……
想要意志用盡之后會發生的事情,宋景軒也連忙摸到了茶盞,將其中的冷茶一飲而盡。
“你居然會在那時候分心。”人牢牢坐定,言語中卻是不知死活,嬌聲埋怨。這樣的聲音傳出來,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樣曾經被自己大肆嘲諷的,撒嬌發嗲的語調,居然是她自己發出來了!
完蛋了!
人狠狠拍了一下臉頰,垂頭懊惱。
宋景軒終于能夠開口:“襲人……”
又醞釀了許久,他才又沙啞道:“若是……你會被人發覺的。那樣,對你不好。”有經驗的婆子嬤嬤什么的,一眼就能看得出女子是不是完璧。若是人那個啥,一旦被察覺,絕對會被人知曉,稱為她一生中的污點。
宋景軒從人的字里行間,大約能猜測出人所來的未來,是一個什么樣的開放社會。他心中也會猜測,人其實沒那么在乎……
但是他在乎。
他不許她身上有污點。而這個污點還是自己制造的。
他從前也不是沒見過這男女之事。那時候他也覺得,不過是那樣,看起來很臟,從來沒有產生過任何欲念。但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的欲念從心底從身體各處一直升騰翻滾,渴望著“要了她”“要了她”……
那種欲念是那般的強烈,強烈到讓宋景軒覺得危險,因而他才終于清醒,一把抓住了人作怪的手。
她就是故意的。
且待將來。
不過也就是百余天了。
就將這當成是釀酒。忍耐的越久,將來品到的時候就越香。
宋景軒壓住自己心低翻滾的旖念,對人道:“來日方才。”
人的臉唰的一下充了血——
雖然淺吻是她主動的,但這一次舌吻總是他先開始的吧?怎么說的好像她欲求不滿的色女似的!
人冷哼一聲,對著門口高聲喚道:“來人!”
“點燈,換茶。”
人坐在椅子上,平靜地吩咐道。
一個年輕的婦人輕手輕腳地進來,捧出了小兒拳頭大小的明珠,安放在白玉托盤上。頓時,滿室生光。
她離開之后,一個年紀約十二三歲的婢女進來,端了新茶,換掉了桌上的殘茶。
兩個人做事的時候,不聲不響,眼睛覺不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十分規矩。
沒有人看她,也沒有人看宋景軒,人就覺得沒那么難堪了。
她捧著熱茶吃上一口,問道:“對了,景軒你是記得杜老伯的吧。”
“恩嗯。”宋景軒在兩位婢女進來的時候就收斂了笑意,平復了神態,此時聽見人提起這個,有些懶淡,但還是開口道:“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你這幾日會在這里了。”
人心中很滿意——
宋景軒知道她的過去,卻從來不對她的過去做任何置評,也從未有過讓她與過去那些接觸過的,在貴人眼中的低層人,斷了聯系的意思。
無論她稱呼趙嬸,還是柳大哥,還是如今的杜老伯,他自己肯定不會跟著她這么稱呼,但卻從來沒提過讓她改口,說什么“地位不同”“他們當不起你稱呼”這樣的話。
連任少容聽到自己稱呼柳成志“柳大哥”的時候,都大吃了一驚,有些難為地提醒她改。當然,她當時也就笑一笑過去了,沒改就是了。
宋景軒只是瞧不慣韓清元。也對韓母破有些微詞。
人回神,道:“上次在太子府的時候,說起錢莊變銀行這計劃的時候,我不是也提過,另外有一樁小生意小產業的么?這產業說大不大,卻是獨家生意,將來也必然要推向全大梁的……”
“我手上沒有做生意的,你手上也沒有做生意的,恩,就是有,那也算不上你的,用來打理私人生意也不好……”人沉吟道:“杜老伯人還算不錯。做生意的頭腦嘛,雖然一般,但執行力卻挺好的,只要有人吩咐了,說了大概的方法,他都能辦的好……”
“人嘛,都是會學習成長的。”人道:“若是他過來,沒有別的打算,想要投靠的話,不如就讓他負責運行起這個產業。”
“你做主就是。”宋景軒對這樣的事情,沒有意見。他甚至都沒有太想問,是什么樣的產業。
人道:“不,景軒,你這個態度可不成。”人瞪了宋景軒一眼,解釋道:“是這樣,我私產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新的了。我是想將這個算成將來咱們家的公共收入,也好讓伯父伯母取用方便……你好歹要關心一下吧。”
她說咱們家……
宋景軒的心霎時變得又柔又軟,當即道:“那就交給我來操辦,你多多休息。”他沒有拒絕人的好意,攬下來之后,才想起要問:“是什么產業?能做獨家,很難辦……”
“我研究的新東西,難道還有人改仿冒我的不成?”人同宋景軒解釋道:“我知道有一種石頭,打磨成粉之后,再遇到水,就會重新塑形凝固,凝固出來的板塊十分堅硬不易損壞。用來鋪設路面,路面上將異常平滑,車子行駛沒有一點兒顛簸感不說,至少速度能提升三分之一往上……就算是下雨天,一樣不耽擱行路,絕對不怕馬車在陷到泥里出不來……”
“真有這樣的東西?”宋景軒一聽就驚訝了,追問道:“真的能讓馬車提速這么多?”要知道,這提速不僅僅是意味著單純的提速,而是會讓京城同地方聯系更上一層,這里面的益處就是說不清的……
人道:“為什么不能提速?你車子在官道上走,能和在小道上走的速度一樣?在青石板上走,是不是又快一些?這樣簡單的道理,很難懂嗎?”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