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道：“胡長老的修為最強，是因為她悟性最好？”

趙清影點頭：“胡長老乃萬年罕見的奇才，不僅資質絕世，悟性也絕頂，有靈尊之姿。”

沈寒月道：“那就拜入這位胡長老門下多好。”

趙清影淡淡道：“拜入其中，一者弟子太多，精力難以兼顧，再者，我們會被嫌棄。”

小天外天的人，先天稟賦不足，像蕭若靈與沈寒月還好，憑的是自己的悟性領悟了太液洗髓訣。

而自己卻是憑悟真果領悟，是投機取巧的。

悟性是不如兩女的。

悟性也并不足以真正成為真傳弟子，這樣的資質，更不會被胡長老放眼里。

“嫌棄？”沈寒月哼一聲。

趙清影道：“胡長老眼里揉不得沙子，見不得笨人。”

蕭若靈輕聲道：“耐心不足？”

趙清影緩緩點頭。

蕭若靈道：“那就聽趙師妹的，拜入秦長老門下吧。”

她看向沈寒月。

沈寒月道：“行吧，聽師姐的。”

趙清影有些驚奇的看沈寒月。

沈寒月哼道：“師姐決定的總沒錯。”

趙清影看向蕭若靈：“這可是大事，事關一生的修行，蕭師姐要不要再仔細考慮一二。”

蕭若靈輕輕搖頭：“就這么定了吧，我們便去拜見秦長老？”

“……好。”趙清影緩緩點頭。

三人出了小院，一路朝東走。

她們所在的天宮，占地龐大，約有一座小城大小。

她們走出十多里，一直往東來到了最東頭的一座大殿前。

大殿上寫著“無塵殿”三個大字。

進到殿內，卻是忙忙碌碌的一群青衣中年女子。

她們有的在盤帳，有的在翻閱卷宗，有的在寫寫畫畫。

看到三人進來，一個青衣中年女子輕盈過來。

蕭若靈將自己三人的情形說了，想要拜見秦若蘭長老。

“三位師姐請隨我來。”那青衣中年女子微笑道：“秦長老住在惜月院。”

她引著三女出了大殿，來到大殿不遠處的廣場上。

廣場上繪著各種各樣的花紋，還有一扇扇繪著明月的門。

她引三女站到一扇門上，腰間晶瑩剔透的腰牌閃了一下。

四人消失。

下一刻，她們出現在一座白玉宮殿外。

白玉宮殿宏偉壯闊，位于一片白云堆成的巍峨山峰上。

周圍還有五座宮殿，六座宮殿簇擁在一起形成雪花狀。

青衣中年女子柔聲道：“秦長老。”

大殿內傳出一道柔美的聲音：“進來吧。”

青衣中年女子伸手肅請三女，自己沒跟過去。

蕭若靈低頭看一眼羅袖，那里正是飛刀所在。

她深吸一口氣，舉步往前，踏上白玉臺階。

兩女緊隨著她往前。

她們剛踏上臺階，一個藍袍女子已經裊裊出現在門口。

她中等身材，寬大的藍袍裹著曼妙的身段兒。

五官柔美，明眸如春水，嫻靜柔和的打量三女。

蕭若靈抱拳行禮：“真傳弟子蕭若靈見過秦長老。”

“真傳弟子趙清影見過秦長老。”

“真傳弟子沈寒月見過秦長老。”

秦若蘭抬抬手，示意不必多禮，露出淺淺笑意：“你們是新晉的真傳？悟得太液洗髓訣的那三個？”

“是。”蕭若靈道：“弟子三人想要拜入長老門下。”

“哦——？”秦若蘭微笑：“為何拜入我門下，不是因為我們名字里都有一個若字吧？”

蕭若靈搖頭：“我等駑鈍，傳授起來怕是會極耗心力。”

“你們能悟得太液洗髓訣，悟性比我好多了，可不是駑鈍之人。”

“弟子們都是僥幸，運氣好。”

“嗯，悟得太液洗髓訣確實需得三分運氣，……行吧，我收下你們啦，但愿你們別后悔。”

“拜見師父！”蕭若靈直接跪倒在地。

趙清影與沈寒月也跟著跪倒在臺階上。

秦若蘭受了她們的禮，緩緩道：“隨我進來吧。”

三女起身，跟著她進到大殿內。

大殿內正北墻上掛著一幅幅畫，整面墻約有十米高，三十米長。

一共有十六幅畫，連在一起，每一幅畫上皆繪著一個白衣女子正在月下出掌，動作輕盈。

明月皎皎，她寬博的宮裝仿佛在夜風中拂動。

每一幅畫一個動作，皆是女子在明月下出掌。

她們三人一踏入殿內，便被這十六幅畫所震撼。

強烈的視覺沖擊力令她們一時之間茫然失措。

半晌過后，她們回過神，看向站在一旁微笑的秦若蘭。

秦若蘭輕笑看著她們：“這便是玄陰神掌，看著平平無奇吧？”

蕭若靈道：“師父，這便是玄陰神掌，我們要一直練到化神境甚至化靈境的玄陰神掌？”

秦若蘭道：“這些是我根據玄陰神掌的傳承，自己畫出來，已經是第三次畫了。”

沈寒月不解的道：“為何要畫三次？”

“每踏入一個新境界，就會感覺自己先前悟錯了玄陰神掌，……化氣境，化意境，再到化神境，所悟得的玄陰神掌皆不同，明明是一套掌法，偏偏覺得是三套不同的掌法。”

“怪不得我看不懂吶。”沈寒月恍然大悟。

秦若蘭笑道：“你們要看的還是原本的傳承圖，……去萬象殿看，回來之后再看我所繪的畫，隨我來。”

她招招手，轉身拉開墻壁上的一扇門，踏進了門內。

三女忙跟上，發現出了大殿，來到一處回廊。

回廊盡頭是另一座大殿。

回廊寬有十米，長有百米，兩邊是白玉雕砌的欄桿。

欄桿之外便是虛空。

盡管在這么高處，卻沒什么風，頭頂是湛藍天空，還有明亮太陽，真有風和日麗之感。

三女隨著秦若蘭來到回廊對面的一座樓閣，一進樓內，便是一幅跟先前圖畫沒什么兩樣的白衣女子練掌圖。

沈寒月疑惑的看看這十六幅圖，疑惑的道：“師父，好像這跟先前那十六張圖沒什么兩樣吧？”

秦若蘭微笑不語，看向蕭若靈與趙清影。

蕭若靈輕蹙黛眉，凝神打量，腦海里忽然響起楚致淵的聲音：“這十六幅圖跟先前那十六幅，完全是不同的。”

蕭若靈明眸閃了閃，沒說話。

楚致淵道：“節奏不同，這一套掌法應該更快，先前那一套掌法更慢，應該極為緩慢。”

蕭若靈凝神再觀察，輕聲道：“這一套掌法更輕盈，先前那一套更厚重吧？”

秦若蘭滿意的點頭。

趙清影道：“是因為自身力量不同所致？”

“更重要的還是意境。”秦若蘭道：“心境與意境要相契合，不同的修為會有不同的心境，對掌法的意境領悟也不同，這其中的微妙，需得你們自己揣摩。”

三人肅然點頭。

秦若蘭又帶她們來到另一座大殿，看了第三幅掌法圖。

待看完之后，她便讓她們三人去萬象殿自己揣摩。

蕭若靈回到自己的小院，長長舒一口氣。

幸好師父沒發現飛刀的異常。

第二天，三女再來這里時，發現秦若蘭正準備離開。

蕭若靈忙問緣故。

秦若蘭臨時有事，要去一趟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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