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14章 夜探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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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程寧的燙傷。

“熹妃娘娘似乎親自下了廚,給陛下您燉了道湯,為此還將手燙著了。”

衛宴洲聞言,眸里閃過一絲晦暗。

“她會熬什么湯?她那手殺人比熬湯要熟練。”

程寧不可能會下廚。

當年還小,燕京每年都有冬狩。

到了獵場里,通常都要過夜。

有一回他與程寧分了一個隊,但是因為程寧玩的太興奮,將跟著的侍衛都弄丟了。

天一黑,天然的獵場里分不清路,只能原地歇下等人來找。

肚子餓,獵得山雞有幾只。

衛宴洲堂堂皇子,不可能會烤雞。

程寧自告奮勇:“我來!姐姐定然不會讓你餓著。”

她擼起袖子,拔了雞毛,將雞丟入火中。

半個時辰后,收獲了一只黢黑的雞架。

衛宴洲將雞提起來端詳了片刻,放下,拍拍手掌:“好雞。”

他詫異:“大帥,行軍打仗總有掉隊,糧餉供給不及的時候,你那時吃什么?”

程寧一張臉別的通紅:“實在餓了,糊了也能吃。”

即便是過了幾年,將手燙出一片紅,熬出來的湯也不堪入口。

衛宴洲瞧著自己桌案上這盅湯。

色香味一個也沒有。

比不上謝念瑤宮里的菜品的一根手指頭。

并且還冷了。

但他端起來,一匙一匙將湯喝了個凈。

王喜急得不行:“陛下,讓奴才去熱一熱吧,這冷了是要壞肚子的!”

衛宴洲充耳不聞。

“給陳意禮找個人照料著,”他將湯盅遞給王喜:“別的不需要做。”

“是是!”

陛下到底還是心軟了,王喜感到幾分惆悵。

他正要退出去,又被叫住:“還有,讓孟歆往后嘴巴閉嚴實了,她若是嫌太醫院日子太好過,朕不介意讓她換個地方。”

語氣森寒。

王喜哪里還能不明白,說到底程寧能知道消息那么快,是因為孟歆。

她自小人緣就好,滿燕京都是至交。

有一兩個頂風作案給她傳遞消息的也不稀奇。

揣測著衛宴洲的情緒,王喜猶豫再三,還有件事在嘴邊,想說又不敢。

“陛下。”

衛宴洲睨了一眼:“吞吞吐吐做什么,講。”

“程將軍....想見您一面。”

話音一落,王喜感覺到了一股更加死亡的寂靜傳來。

他連頭都不敢抬,一眼也不敢看衛宴洲的臉色。

甚至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為何偏偏要提,明知陛下有多.....厭惡程風緒。

“見朕?”

良久衛宴洲才輕輕落下二字,像是在齒間咀嚼了許久,滿帶著殺意。

王喜趕緊跪下了:“陛下息怒。”

“好啊。”衛宴洲居然答應了:“說起來,朕也許久沒見程將了。”

風雪夜,竟然冒著大風也要出門。

誰也沒想到這個時間,陛下會親臨大獄。

程家被分關在特殊的牢內,各自一處。

明黃的麂皮靴子踩在臟亂的牢獄內,響起一片令人心驚的噠噠聲。

昏暗的牢內,匍匐在稻桿上的人緩慢地動了動。

他抬起頭,與程寧酷似的眼眸經過幾個月牢獄,更為衰老。

程風緒瞇了瞇眼,認出門外是誰:“二殿下。”

“大膽,這是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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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緒慢慢挪到牢門前,他枯老的雙手扒著門,身上有被用刑留下的傷。

面前的人穿著龍袍,面容陰鷙,倒確實已經不是半年前身無憂慮的二殿下了。

“陛下?”程風緒咳了兩聲:“你的皇位如何來的,你自己清楚,程家、程家不曾謀反!”

衛宴洲只是背著手,站在門前毫無所動。

誰也瞧不清他眸里深沉的殺意。

突然他輕笑了一聲:“皇位是父皇親傳,你帶兵擁護雍王,被朕緝拿,怎么才三個月,程老就忘了嗎?”

“你撒謊!陛下、先皇怎么會將皇位傳于你!”

這幾個月他無數次想要見衛宴洲,可對方都拒不見。

就如同夢一場,他不信衛宴洲的皇位是清白而來,更不信,這人要將程家置于死地。

程風緒一身襤褸,白發散亂垂在鬢前,一雙眼瞳也渾濁。

曾經他頂天立地,也是征戰無數的常勝將軍。

有一日卻落在牢獄中,不如鼠蟻。

“你是不信皇位落在朕頭上,還是不信自己敗的如此難看?”

衛宴洲瞇眼一笑。

“程寧,程寧不會任你如此胡鬧!”程風緒啞聲:“你曾經不是尊敬她么?待她從西北回來——”

“想必將軍落獄太久,消息閉塞,程寧二月前已經回朝,她如今是朕的熹妃。”

什么?

程寧為妃?

程風緒眼前一黑:“你對她做過什么?!你真覺得自己能當皇帝?你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當皇帝!”

“到底朕的性子不適合當皇帝,還是你一直挑撥父皇,讓他覺得不朕適合當皇帝?程風緒,你敢說真話嗎?”

從小到大,衛宴洲聽過最多的話,就是自己與衛宴書的性子差距多大。

他原本不上心,誰要當皇帝都行。

他對這個位置根本沒有興趣。

可是有些真相被揭開,他才發現一開始自己就是被針對的那個。

憑什么。

憑什么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將程寧怎么了?”程風緒攥著牢門,砸的叮咣響:“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前的衛宴洲他不認識。

這不是他看著長大的人!

“程將,裝的可真像。”衛宴洲不想跟他費口舌,直起身冷諷:“見朕究竟為何?”

程風緒本就是帶著目的:“放過程頤和意禮,他們沒有牽涉朝堂之事。”

“程將好天真啊。”衛宴洲如同一個瘋子:“朕連程寧都不放過,又怎么會放過你的兒子和....孫子?”

什么?

“你是說,意禮肚中——”

衛宴洲爽快地點頭:“聽聞已經三月有余,可惜,一出生就是罪民。”

他說完再不耽擱,轉身就走:“朕以為程將是要懺悔,卻不想只是求情,若是如此,下次無需再求見。”

“你記著,這些都是報應。”

唯留程風緒扒著門,在聽聞陳意禮三月有余的身孕后,一寸寸滑落在地。

程家被定了罪,開春處斬。

晉陽律法,不殺孕婦。

可即便不死,孩子生下來也是罪臣之孫,一輩子與大獄為家。

為什么衛宴洲身上會帶著如此大的恨意。

他曾以為最沒有機會得到的衛宴洲,竟然真的繼了位。

還有程寧....程寧為妃。

他的一雙兒女,前程盡毀。

出了大獄的門,風雪往臉上撲。

衛宴洲揮開了給自己撐傘的手,他身上戾氣極大,幾乎到了弒殺的地步。

王喜跟在一邊,不敢言語。

待站的渾身冰涼,衛宴洲才抬腳離開。

“去臨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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