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79章 你還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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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其實很傷人。

自從她入了臨華宮以來,春華可謂盡心盡力,細心也護主。

聽完程寧的話,春華許久沒有說話。

低垂的眸掩蓋了她眼底淡淡的失望。

不過手上卻在解衣裳:“娘娘早去早回。”

程寧想不到她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春華竟然沒有質問,也沒有埋怨。

而是決定繼續幫她。

被人當面說不信任和懷疑,諒誰都不好接受。

程寧只是怔了一瞬,而后迅速與春華換了衣裳。

“娘娘小心些,避開外頭的巡邏。”

程寧難得的有點愧疚,但她不打算改變想法。

只是在春華的頭頂摸了摸,如同關愛年紀小的妹妹。

她掀開營帳的門出去,守衛的注意力都被營帳外頭的篝火吸引去了。

見出來的人是‘春華’,他們也沒有多管,隨她去了。

篝火邊圍著許多人,主桌上,依舊是歐陽曦伴在衛宴洲身邊,正在給他倒酒。

隔的太遠,聽不見說話聲,不過能看出來他們交談愉悅。

程寧掃了一圈,沒看見南熵的身影。

這人不知道跑到哪躲酒去了。

她一路往密林走去,出了營地的管轄區,四周陷入危險的寂靜中。

不遠處似乎有條河,隱約傳來潺潺流水聲。

停在一顆柏樹下,程寧背靠樹干,喘了口氣。

到底是不如從前了,走這么兩步路,她竟然覺得疲憊。

手握成拳,將食指送到唇邊,她吹出一聲鷹哞。

兩長一短。

在寂靜的夜里,逼真的如同一只鷹。

等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

怕來的是巡邏的守衛,程寧將身子側在了樹干后。

但只是剛剛挪動了身子,一股強烈的壓迫就兜頭而下,將她壓的嚴實——

上午聞過的冷松味道竄入鼻尖,耳邊一聲輕笑:“哎呀,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這不正經的調笑,不是南熵又是誰。

程寧張口剛要說話,嘴里卻穆地被塞了個東西。

是帶著濃濃西域味道的饃。

她被迫將東西咽了,手推著南熵的胸膛:“你給我滾開。”

“你看看你,”南熵更緊地壓著她:“要是曾經的程寧早就將我打飛出去了,現在的程寧推人都沒有力氣。”

他抓起程寧的手,借著遠處篝火偶爾的光,看清她手腕上的疤。

被人生生挑斷,又愈合的傷疤。

抓著她的手,掌心很燙。

程寧要掙出來,可是南熵的力氣比她大了太多。

夜太黑,她也看不清南熵的表情。

只當這人是在嘲諷。

她咬緊牙關:“是啊,所以殿下你可以放、手、了、嗎?”

這么久以來,程寧已經習慣了接受故人看她的眼神。

每次遇到以前的熟人,都難免送上一副悲憫的表情。

就連那次見程風緒,老爹雖然沒說,可看到她一身病骨,流露的神情是一樣的。

就是:程寧,你怎么會搞成這副樣子的啊?

南熵手一松,她立刻將手縮回去。

“怎么會找我?”南熵的聲音似乎比方才暗沉了不少:“要我做什么?”

一開始收到程寧的信時,南熵還以為是詐。

畢竟他認識,了解的程寧,是死都不會跟人低頭的,更別說求救了。

可見是真的走投無路。

“就當我欠你一次,我知道你手上有一隊無人能敵的江湖客,要劫個刑場不成問題,是吧?”

程寧又靠回樹干,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她跟南熵之間,算不上朋友,既然是互換條件,那單刀直入更為合適。

“你欠我一次?程寧,程大帥,熹妃娘娘,”南熵灰褐色的眼眸中閃著一抹危險:“你覺得你如今有什么值得跟我談條件的地方?”

曾經的程寧手握西北三十萬大軍,有晉陽的命門在手上,也有睥睨天下的意氣風發。

現在的程寧有什么?

南熵的手刮過程寧的側頰,被囚禁在宮廷,她的整張臉都柔和了下來。

他又塞進程寧唇間一塊饃:“你連食物都得等你們皇帝賞賜才有。”

他似乎喂上癮了,等程寧吞下,又塞進去第三塊。

直到程寧覺得胃里不再空蕩,將他的手拍開:“行了。”

南熵嘖了一聲,將手上剩余的饃丟了。

“翻臉無情的模樣倒是沒變,用完就丟。”

當年他來晉陽,程寧壓了他奪魁,為了不讓程寧輸,他還偷偷找人先將獵物殺了丟在山間。

偽裝成都是他的戰果,這才贏了衛宴洲。

可是程寧倒好,贏了錢就帶著衛宴洲去大吃大喝,對他卻連個眼神都不給。

還有這些年,他三番四次偷偷潛入程寧的軍隊找她,可是從來都落得滿身狼狽才能見她一面。

這女人狠心,他早就認清了。

“西北無戰事,所以晉陽如今的軍隊關系不大,但若到戰時,無我號令,衛宴洲使喚不動。”

程寧有這個自信。

即便她現在手腳具毀,可她的兵,不是那么好接管的。

瞿少陵被發配去皇陵又怎樣?

衛宴洲以為扶虎家那個小子上位就有用么?

用兵之法在她手里,誰也取代不了。

“好好好,”南熵輕輕地擊掌:“原來程大帥身殘志堅。”

什么破爛形容,程寧踢了他一腳:“合不合作?”

“你方才說的劫刑場,我確實能辦到。但是我能得到什么好處?”

程寧以為他裝傻:“你不是要大嵐的皇位么?事成之后,我全力助你拿到太子之位。”

聽起來很誘惑。

那曾是南熵與程寧說過數次卻沒被答應的條件。

那時候他說,程寧若是助他,要什么都可以。

不過——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他頎長的身量彎下來,攏住程寧瘦削的身子,小辮子有一根還搭在了程寧的肩膀上。

不得不說,南熵確實有一副令人挑剔不出錯處的長相。

只是夜太深,所以看不大分明。

“那是曾經,現在不夠了。”

程寧以為他是不想幫,所以加注了條件:“你還想要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