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92章 吃味?

天色帶著霧蒙蒙的青灰,營帳附近已經炊煙陣陣。

衛宴洲掀開營帳,長腿一伸邁了出來。

這是謝輕漪的營帳,他在里面呆了整夜。

拔箭不是什么難事,謝輕漪傷在腹部,也算不上驚險。

可是人昏迷著還不停叫他,手攥著他的衣角不肯放。

太醫說雖然傷的不算重,可也失血過多,未免牽動傷口,還是不要強行掰開她的手。

衛宴洲便也留了一晚。

拔箭,止血,包扎,一通忙亂下來,天竟然都亮了。

王喜也不敢下值,守了一夜,見他出來,忙遞上一條熱帕子。

“陛下,要不回營帳洗漱歇息一番?”

李氏余孽都已經伏誅,危險暫時解除了。

衛宴洲垂眸,仔仔細細地,一點一點的,將手上粘上的點點血污從里到外擦了個干凈。

不放過任何一道指甲縫。

沒回王喜的話,他問:“她呢?”

不用問也知道在問誰的下落的。

幸虧王喜派了人跟在程寧身邊:“娘娘她溜達了一陣,去了從前那個鷓鴣廟。”

那個小廟不僅程寧熟,衛宴洲也同樣熟。

多少次狩獵比賽,他找不見程寧,都是在那逮著她偷懶打盹。

他眉頭蹙起來:“去那干什么?”

讓她回營帳,這人從來不會好好聽話。

“老奴不清楚,帶刀的守衛進不得,不過娘娘在那呆了一宿了。”

王喜也沒跟過去,不知道程寧究竟去那兒做什么。

不過派了人守在那,出事倒是不會。

衛宴洲將帕子扔給他:“估計又在生朕的氣。”

“陛下,”提到這個王喜小心道:“熹妃娘娘不會空口無憑,您為何——”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衛宴洲為何全然否定程寧的話,還加以呵斥?

昨日的事情,看著驚險,似乎都是李飄一手籌劃的,可是確實跟謝家無關么?

“因為人證已死,朕這次抓不到謝之云的尾巴。”

清晨的風從山林吹過來,衛宴洲聞到身上的血污味,又煩又燥。

王喜恍然大悟:“咱們都沒有想到李飄會潛逃,還會殺個回馬槍。”

這次的事情確實發生的突然。

謝輕漪撲上來也突然。

她的以身赴死不像是假的。

走到皇帝的營帳旁,幾個宮女已經端著備好的衣裳。

見了他,連忙行禮:“陛下。”

衛宴洲急著洗去身上的血味,邁步進去。

他向來不愛宮女在一旁伺候,跟進來的只有王喜。

沉入熱水,一身筋骨得以舒展,衛宴洲的黑發飄散在浴桶。

王喜弓著腰,替他將衣衫理好:“陛下覺得丞相如何?”

衛宴洲斜了他一眼:“謝之云的人品,你問朕?”

“不不不,奴才明白得很,那差役若是自刎,傷口怎么會幾乎砍斷了一條脖子,他是被人殺害的。”

王喜只是不明白衛宴洲當時為何不順著程寧的話,往下查。

程寧不會說謊,她會趕來這么快,定然是聽見了謝之云與人合謀。

但是偏偏陛下又斥責了她。

“你見于冕了嗎?”衛宴洲突然問道:“你說事發前程寧就讓那春華來找過你?”

提起于冕,王喜連連點頭:“是了,春華找了奴才,說李飄潛逃,讓奴才找于大人核實。”

不過王喜沒有覺得有問題。

他跟于冕一說,對方就緊張地調遣人手去核實了。

“朕覺得,于冕不是不知道。”

王喜大驚:“陛下的意思是,大理寺也——?”

大理寺是謝之云的人?

要知道大理寺和刑部,這兩大律法職權,都是直屬皇帝的。

跟世家向來沒有關系。

難不成.....也已經被謝之云同化了?

衛宴洲起身,水珠四濺,矯健的身形白皙晃眼,也只是一晃而過。

他扯過罩衫將自己攏住,眸里森寒:“去查,大理寺若是有問題,朕正好取締。”

王喜恍然大悟,原來陛下是不想打草驚蛇。

他深感佩服:“陛下英明。”

“少拍馬屁,”衛宴洲冷嗤,系好衣衫的扣子:“去鷓鴣廟。”

程寧的性子他了解,被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責難,定然生氣。

可是.....誰叫她與傅佑廷如此親密。

還佑廷哥,怕誰不知道他們過往感情深厚么?

也就是衛宴書沒來,否則是不是還要多一個人來氣他?

對謝輕漪表現親昵,衛宴洲也有許多故意的成分。

一是為了讓謝之云放下防備,二是——

是什么他也說不清楚。

“陛下一宿沒歇息,不先睡一會兒么?”王喜苦口婆心地勸:“這天太早了,霧氣又濃的。”

等不了。

衛宴洲突然想起,昨日程寧出現的時候,是騎著馬的。

他許久沒見過程寧騎馬,可昨日太匆忙了,只匆匆撇了一眼。

隨后那一箭就射過來,謝輕漪一撲而上。

其余的他也就顧不上了。

直到李飄被誅,程寧再出現時便是對謝之云的指控。

他分明看見程寧看李飄的神情。

有點悲傷,有點木訥,不知道那時候想到了什么。

還聽見傅佑廷問她手怎么了。

她什么也沒說。

又連夜去了鷓鴣廟一夜未歸。

難道是傷心了?

不顧王喜的勸導,他穿戴整齊往外走:“你說她是不是見朕抱著謝輕漪,所以吃味了?”

吃味?

王喜腦中一片空白。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程寧和吃味兩個字連在一塊兒。

這話不知道怎么回,王喜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歐陽曦說的。”

衛宴洲想起昨日一早,他跟歐陽曦說起程寧,說她因著謝輕漪的事氣自己。

歐陽曦笑著開解他:“熹妃也是尋常人,或許惠嬪一番對陛下的剖白,讓她吃味兒了。”

女人也經不起比。

程寧在前一夜,確實因為謝輕漪而神情有些不對。

因此衛宴洲記住了,或許自己跟謝輕漪親近,會讓程寧心情不好?

是不是偶爾,程寧也會將他當成男人,而非弟弟?

想到這兒,衛宴洲腳步加快。

若是程寧真的因為昨日的事情傷心,他也不介意哄哄她。

想到這,衛宴洲心情頗好。

禁軍一見他要出門,全都緊張起來:“陛下這是去哪兒?”

“別跟來!”

去鷓鴣廟的路衛宴洲熟,順著坡道走,轉過一個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