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160章 小不點還學人跟蹤呢

街頭上人聲鼎沸,來來往往。

馬車停在的酒館門口,車夫也是孟府的老人了,掀開車簾問:“三姑娘,要不要下車?”

孟歆輕微地搖頭,道:“于叔,您替我看看傅大哥在不在里邊?”

她已經無意在這個酒館遇見過傅佑廷幾次了,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

現下才辰時三刻,想必傅佑廷若是通宵達旦的話,人還未回去。

于叔匆匆去了,又匆匆跑回來,弓著身子道:“是在呢,在與人劃拳。”

孟歆掩下眼中的干澀,淡聲道:“那便等等吧。”

“三姑娘,過了時辰您不回府,待會大夫人又該諸怪罪了。”

孟歆是庶出,在孟府地位不高,時常被正室壓著。

因為她愿意嫁人而是跑到宮里當醫官,就已經夠離經叛道的了。

現如今年過二十,大夫人每回見了她都要謾罵一頓。

說她癡心妄想,以為當太醫能被宮里的貴人看上才有鬼。

說她心氣高,家里安排的才俊看都不看一眼,熬成現在的老姑娘,誰還看得上。

原本還好,因為跟程寧走的近,大夫人罵也只敢在府里小聲幾句。

因為程寧護著孟歆,她一個帶慣兵的,基本上不給誰面子。

有一次還當著孟歆的面,指著鼻子罵人家:“這么愛嫁人你多嫁幾次!”

把大夫差點氣暈。

不過自從程家出事后,大夫人覺得孟歆的靠山倒了,這半年愈發罵的狠。

最近這段時日更是常常有男人上門,說是相看孟歆。

只要相中了,大夫人也不管門第高低,只求能用孟歆多賣點錢。

好給孟府的四嫡姑娘攢嫁妝。

所以孟歆也不愛回去。

車夫是好心,但是孟歆不想應,她竟然就在車上架了個爐子,熟練地將早就備好的解酒藥放上去熱。

車夫挪開眼,默默嘆了口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樓門口響起一陣嘈雜的動靜。

這酒樓的老板娘是個姑娘,年紀挺大了,說是幾年前死了丈夫就沒再嫁。

但是長得美艷非常,許多客人喝酒就是沖著她的臉來的。

孟歆掀開車簾望過去,見傅佑廷一身落拓,只是被酒意迷了眼,那老板娘在身側扶著。

楊老板人很嬌小,扶著傅佑廷咯咯直笑:“我說將軍,您今日可是喝爽了?”

一邊還有傅佑廷的幾個酒友,都嘻嘻哈哈地在打趣。

“爽了!怎么能不爽!有楊老板陪著喝可不得爽么,楊老板可從來不陪人!”

楊老板左鬢掛著一朵大紅的絨花,原本該艷俗,可配她這樣的女人,就顯得風情。

她嬌嗔:“傅將軍也不是天天來呀!天天來我天天陪!”

“來!”這回說話的是傅佑廷,他中氣十足地吼了句:“明日還來!”

誰看了不說一句程將軍墮落。

這幾天連朝都不去上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跟皇帝已經鬧崩了。

他自請回南疆,被皇帝幾次三番壓制駁回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朝野上下。

都說傅佑廷會是下一個程寧,衛宴洲要培植他自己黨羽。

因此傅佑廷就開始自甘墮落,天天與一幫紈绔混在一起喝酒,甚至有時候還出現在青樓。

反正整個朝野的風氣都變了一大遭,人人自危。

突然傅佑廷的眼神頓住,穿過人群定在孟歆的馬車上。

隔太遠了,孟歆猜他認出了自己,但是應該沒什么反應。

楊老板也順著傅佑廷的視線看過來,喲了一聲:“這個小妹妹,還穿著官服,將軍,誰呀?”

“你也說了小妹妹,”傅佑廷放開她邁步朝孟歆那走,背著人揮揮手:“明兒見!”

孟歆似乎還聽見他們在爭論,說自己,表情也不懷好意的模樣。

估計覺得自己是傅佑廷哪里冒出來的童養媳,還是很粘人的那種。

她好笑著,傅佑廷已經走到了面前。

“來這里做什么?”傅佑廷打了個酒嗝:“你尾隨我?”

這不是孟歆第一次坐在馬車上,出現在他喝酒的地方了。

孟歆往回縮了縮,讓出位子讓傅佑廷上車,將那碗溫的剛剛好的醒酒湯遞給他:“喝了吧。”

她戴著官帽,在傅佑廷看來有點傻楞。

本來就是,晉陽的禮官估計根本就不考慮女子當官,官服官帽的樣式都是男式的。

烏黑的一頂,顯得孟歆嚴肅正經。

看了她的藥箱一眼,接過醒酒湯一口悶了,傅佑廷才開口:“去看程寧了?”

“嗯,”醒酒湯是苦的,孟歆又將程寧方才給她的一顆飴糖給了他:“阿寧沒事。”

傅佑廷點點頭。

沒事是說明胎像穩。

也對,衛宴洲嚴密盯著,宮里又沒人知道程寧懷孕,她暫時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哪天她要是知道了,要砍衛宴洲,那自己再給她遞刀。

雖然沒有全醉,但是喝了酒也難受的很。

傅佑廷要起身離開:“行了,沒事就回去吧,下次別尾隨我了,小不點還學人跟蹤呢,嘖。”

“哥——我送你吧,喝了酒別騎馬了,容易受寒。”孟歆拉住他的袖子。

低頭睨了一眼,傅佑廷輕笑:“你哥當年喝了酒還能打掉別人一個營呢,騎馬算什么?”

傅佑廷本就不是正正經經的人,他酒能喝,青樓能上,混不吝,比衛宴洲故作正經要壞不少。

但是這些都得避著姑娘家,現在幾次被孟歆抓包,他那點面子都丟的差不多了。

可他哪知道孟歆根本就不在意:“真的,我送你吧。”

“你順路?”傅佑廷瞇起眼。

根本不順路,傅府在西大街,而孟府就在前面二街外。

孟歆若是要送,得繞一個大圈。

“先送你,我再回府。”孟歆說:“昨夜當值我睡過了,現在不困。”

總覺得這丫頭有心事,但是又向來不是會主動說的人。

傅佑廷呼出一口氣,仰頭靠在車壁上,妖孽的俊臉浸在剛露出頭的日頭里。

覆上了一層金色:“那走吧。”

孟歆看得有些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跟車夫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