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問題,萊陽只能尷尬地搖頭說沒想什么,只是這屋里溫度有點熱,還不太適應。
說罷,他坐在了魏姐對面,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扭捏。
“還生我氣嗎?”魏姐邊倒杯紅酒,邊推到萊陽面前。
萊陽先是隨口說了句不喝了,但意識到話說得太硬后,又端起高腳杯:“算了算了,那就喝點吧。”
魏姐視線恍若實質,盯了萊陽幾秒后,淺淺一笑:“沒事,不想喝就不喝了,我聽肖導說了你最近的事,恭喜啊。”
萊陽能當上內容總監,除了恬靜的采訪視頻外,魏姐請的女明星也功不可沒,所以他尷尬地說了句謝謝后,昂頭將酒一飲而盡。
“誰這么喝紅酒啊,傻呀!”魏姐伸手阻攔,可酒杯卻已經空了。
魏姐有些失措地看著萊陽,見他臉頰愈發紅潤,幽幽道:“這酒后勁很大,你悠著點,要抽支煙緩緩嗎?。”
見萊陽點頭,魏姐從手提包里翻出煙,遞上一支后問上次送給他的煙抽完了嗎?如果喜歡的話,下次她再帶點。
萊陽茫然對視,要不是魏姐提起,他都想不起床頭柜下還丟著對方給的煙……
魏姐手托香腮,收了收笑容道:“萊陽,姐今晚給你鄭重的再道個歉,姐承認,原來多少利用了你,但我沒害過你,呵呵算了,現在都過去了,咱們單純的做個好朋友,可以嗎?”
話都說這份上了,萊陽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吸了口煙,又從魏姐面前拿來酒瓶給自己滿上。
“魏總……”
“能喊一聲姐嗎?我的確比你大。”魏姐抬起右手,像個搶答的小學生。
“好,魏姐,我的確被人搞怕了,所以……我想知道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你不缺朋友啊,更不缺高質量的朋友,我呢,很有自知之明,沒什么特別的,很普通一男的,就咱倆走街上別人都能把我看成你司機的那種,你為什么還主動跟我道歉,主動跟我想做朋友?”
魏姐低眉,嘴角也淺淺地揚了揚,像是被這話逗笑,又像是一種苦笑。
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因為我的確沒什么朋友,是,你說的高質量,或者優質人士我認識很多,但都是利益關系,我們心里都很清楚。閨蜜吧也有幾個算得上,可任何話一旦說給一個人聽,其余人馬上都知道了。”
魏姐抿了一口酒后墨瞳有些輕顫:“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就好像站在最繁華的十字路口,卻找不到一個能談談心的人,哪怕是可以愜意聊天的人。”
“那你不怕我把你的話傳出去?”
“我們圈子不同,傳出去又如何呢?而且我愿意找你的原因,就是我把你萊陽也看透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有數。”
萊陽喉結蠕動了下,將手里的香煙摁滅后說道:“那你就只是缺一個談心的人?”
“也……不全是吧,最重要的是我沒有哪個朋友,會讓我時不時地想起。”
萊陽愣了幾秒,問什么意思?
魏姐卻訕訕一笑,說了句:“你自己去悟吧。”
說完,魏姐將酒杯放下,自己也點了一支煙,輕輕地放在唇邊吸了起來。
數秒后,萊陽再次將杯中酒飲盡,他也不想再把一些簡單的事復雜化了,于是趁酒意上頭,率先伸手道:“好,過去的就過去,咱們握手言和。”
魏姐盯著萊陽伸來的手掌,邊笑邊與他握住搖晃。
“哈哈哈,好幼稚的舉動啊,咱倆真像倆小孩,握手言和,哈哈哈”
萊陽嘴角一撇,言和后的他終于不裝了,果斷拿起筷子席卷那有些微涼的菜肴。
魏姐一邊讓他慢點吃,一邊喊來服務員把部分菜重新熱一熱。
吃飯時,萊陽又想到了恒尚財務的吳青善,于是又在魏姐這兒確定了一下。
魏姐很堅定地表示自己真的沒聽過,但這個人和這家公司,她可以幫忙打聽一下背后是誰。
萊陽點點頭,在酒足飯飽后,向魏姐提起了嘉琪。
萊陽清楚這件事若有瞞著,是很難妥善解決的,所以他坦白了,并說出了李良鑫想借助她去復仇的想法。
說這些時,萊陽盡量仔細盯著魏姐的神情變化。
是的,魏姐臉上發生了些許微表情,她由最開始的驚愕,到一種不經意流出的狠厲,再到最后又恢復平靜。
她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問萊陽是什么想法?
“事情太大了,我想先聽你的想法。”
“嗯……”
魏姐一手夾煙,一手抱懷,昂頭吐出煙霧后說道:“我可以和他見面,但我會勸他先別亂來。”
萊陽目光微微錯愕,但魏姐卻繼續:“我知道你的想法萊陽,你是不想給恬家添亂,我呢,也不是故意要幫你壓,主要是現在是特殊時刻。宇家內部消息封鎖得很嚴,具體什么情況沒人清楚。不過以我的判斷,他們即使到現在這程度,除非是更厲害的人出手,否則輕易死不了。他們還大量給各方勢力輸送利益,比如云彬集團以及其背后的保護傘,所以這種特殊時候要是李良鑫這種毫無背景的人去找茬,我擔心……”
魏姐用手在脖子前比畫了一個“劃”的動作!
萊陽倒吸口涼氣:“不會這么嚴重吧?”
“你死我亡啊,能不嚴重嗎?都是命的事。”
魏姐松了口氣,給自己倒上紅酒:“你讓他找我談吧,或許我的話他可能會聽一點,另外,恬靜和宇博結婚的事傳開了,我覺得里邊沒那么簡單,哎……算了不說了,不然你又未來怪我誤導你心神,反正和你也沒關系了。”
酒,在這種煩心的情況下又喝多了,魏姐找了個代駕要送他回去,但萊陽拒絕了,他說自己想吹吹風,走一走。
可下樓后一導航發現,回去的路有點遠,于是只能找了輛單車,搖搖晃晃地往回騎。
杭州的天已經黑了,街上的光線穿梭來往,無比絢爛,偶爾有花香撲鼻,讓萊陽這個外鄉人也感到這座城市的愜意和美好。
回院后,萊陽發現李點他們搬了張木桌子出來,居然坐一塊打麻將。
袁聲大喊叫著三缺一,讓萊陽坐她對面一起來玩,不是萊陽不想,主要是不會,硬著頭皮打了兩把后,大家都嫌太菜,還不如三個人玩的有意思。
于是袁聲大讓他端個凳子坐在自己背后拔毛。
所謂拔毛,就是給主家端茶倒水,主家要胡牌了就給分點利潤。
就這樣,沒人提及任何工作的事,都只沉浸在一把把的輸贏中,賭的也都是早飯、午飯和晚飯。
在這種純粹的快樂里,萊陽好久以來沉浸在水底的心,好像也慢慢浮出水面,肆意呼吸著。
宋文邊打邊說今兒云麓去醫院做了檢查,肚子里的寶寶很健康,到十月底自己就要當爸爸了。
說這話時他是開心的,盡管眉宇中有一點點為未來的擔憂,但總歸是開心的。
萊陽也不禁感慨人這一生真快啊,初次見面時宋文和云麓還是男女朋友,現在都快做人父,做人母了。
想到這兒,萊陽又問李點什么時候找對象,結果李點抬頭瞪了他一眼,又余光輕掃下別人,低頭看牌道:“我打算丁克。”
“牛掰啊!那聲大你什么打算?”
“我也丁克。”聲大聚精會神地看著牌,不假思索道。
“那既然這樣,你倆不如互相講究一下,都是兄弟,互相幫忙嘛。”
此言一出,眾人刷的一下都投來目光。
一秒后,宋文迅速從口袋掏出手機,反向貼在耳旁,往屋內邊跑邊喊:“喂老婆,哦,好好好,我進屋給你說哦……”
宋文前腳剛走,桌子瞬間被袁聲大掀翻。
“李點,給我打他!”
“好!但等等……等一下,桌子剛把我眼鏡撞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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