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姑探案

第八十章 芳林黯香魂(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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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芳林黯香魂(二十七)

第八十章芳林黯香魂(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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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胡小酒方從床上爬起來問他:“你怎么看出來我是裝的?”

項白皺皺眉頭:“朱砂的味道和血能一樣嗎?”

胡小酒訕訕地一笑說道:“我想過用豬血,可是我又嫌臟。”

項白責怪道:“這種事兒你也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嚇了我一跳。”

胡小酒悄悄看他一眼:“你真的有點擔心我哦?”

“事關生死的事兒能不擔心嗎?”

“哦,也對。”胡小酒轉轉眼珠說道,“你走吧,我自己待會兒。”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胡小酒眨眨眼,若有所思地問道:“這案子,你有眉目沒有?”

“有吧,似乎所有線索都很清晰,唯獨我想不通他這么做的理由。”項白說道。

胡小酒勾勾手指:“過來。”

項白俯身過去,胡小酒趴在他耳邊,“……我告訴你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想殺人,而她們剛好該死。”說話時噴出的熱氣讓他耳朵有點兒癢,不覺又紅了耳朵。

“這算什么……”

“噓!”胡小酒深沉地豎起食指壓在嘴唇上,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項白無語。

只見她又揮揮手說道:“你且退下吧,本仙姑要好好修煉一下。”

說罷,胡小酒盤膝坐在床上宛如入定一般。

桌上的蠟燭燒得噼啪作響,胡小酒的頭一點一點,坐了那么久實在是有點困了,但是她不能睡,她強忍著困倦打個哈欠。

忽然一個灰色的身影驀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后一撤脖子瞬間被勒住,想呼救,可是喉嚨被扼住又叫不出聲,大驚之下順手從被褥里摸出一個花瓶,可是她的手用不上力氣,花瓶無力地掉落在床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大事不妙,胡小酒努力地想扯開脖子上的繩索,卻越扯越緊,她終于見識到了豬蹄扣的威力。

那人滿頭鮮血,惡鬼般不慌不忙地向胡小酒靠近,叉開腿將她壓在床上,嘴角勾起一個邪擰的笑容,抓住綁在小酒脖子上的繩端。

忽然一個清脆的碎裂聲,一個白色身影跳出來把灰色的身影揪下床,胡小酒的臉已經紅得發紫了,好在有項白及時趕到。

她拼命指著勒在頸間的繩索,一口氣也呼不出,一口氣也咽不下。

“別怕,有我。”項白說著已經將繩索解開。

胡小酒剛深吸了一口氣,大叫起來:“后面!”

項白一低頭,板凳重重地砸在他的后背上,發出驚人的悶響。

“救命!”

轉眼間無數官差沖進來,蕭云暉等人隨即趕到,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

“竟然是他!”郭素英指著陸南大喊,“還等什么,拿下這賤奴!”

不料陸南只是冷笑一聲,一把拽住郭素英,順手摸起方才碎掉的花瓶抵住她的脖子:“別過來!不許過來!再靠近一步,我就殺了她!”

“素英!”郭素辰喊道,“陸南,你不要激動,冷靜一點兒!殿下!求你救救素英!殿下!”

“閉嘴。”蕭云暉冷冷地說道。

郭素辰聲音顫抖,很顯然,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妹妹,不想再失去這一個:“殿下!素英雖是庶出,也是郭家的親生女兒!”

“哥哥救我!”郭素英哭道。

陸南卻露出一絲冷笑,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三分。

“陸南,你不要再這些無謂的掙扎,即便殺了她,也無法掩蓋你殺死了三條人命的罪。”項白踉蹌著站起來。

“我就沒想過要隱瞞,查不出來是你們蠢。”陸南說著,臉上掛著一絲孤絕的冷傲,那是人們在他臉上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

“我的確是蠢,因為這么簡單的伎倆我竟然時至今日才看透,甚至之前還被你誤導去懷疑照雪,因為她具備所有條件,動機,她姐姐明月的死,恰好與死去的這幾個人都有關聯,手段,她會些輕身功夫又會使用豬蹄扣,可是只有一點我想不通,如果她是為了報仇,為什么偏偏留著侯越不動手。”項白一邊說,一邊趁機向寧柯看了一眼。

寧柯自然知道他這是故意拖延時間,悄悄走到侍衛長身邊說了兩句。

“后來我才想起來,她不是唯一一個可以做到這一切的人,因為還有你。你是廚子,從前又學過雜耍,會輕身術和豬蹄扣一點也不意外。”

陸南冷笑:“的確,只要我愿意,殺她們就像捏死一只臭蟲!”

項白轉轉眼珠,不覺向胡小酒看了一眼,輕笑道:“捏死臭蟲,不見得吧,那你捏死臭蟲也真夠繁瑣的。”

“你什么意思!”

“不是嗎?你捏死個臭蟲還要裝神弄鬼,難道不繁瑣嗎?”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項白說道,“蝙蝠最嗜黃鱔血,若將黃鱔血涂在門縫上,便會引得蝙蝠撞門,宛如鬼敲門一般,而正常人聽到敲門聲,都會忍不住出去查看,這就給你行兇提供了機會。”

“什么機會?”陸南冷傲地問道。

“照雪說過,如梅死的那天她曾看到如梅從房間里出來,這才約她出去談談,如此你才跟在她們身后,待照雪走后趁機殺了如梅又順手將她丟入水中,可是我想知道,如果你的黃鱔血并被有讓她們從屋子里走出來,你要如何落實你的詭計呢?先一步翻墻溜進她房中,等著她回去?”

“反正她總會回來的。”陸南似乎有些不悅地說道。

“翻墻溜入房中?這也太冒險了。”侍衛長說道,他已得知了項白的計劃,自然借機與他呼應。

項白見陸南臉上又浮起一絲倨傲,說道:“你覺得冒險是因為你不如他熟悉這里,事實上,郭素玉就是這樣死的。芳林的每個院子門口都有一個門房,正因有這個門房,所以凡是住在芳林的人出去也不必鎖門。但是這門房安的不周全,因為門房的桌子全都對著門口,守門的就只能看到有誰從大門經過,可是若有人翻墻而入,他們卻根本不會留意。”

“竟有如此疏漏!”

“的確是疏漏,”項白看著陸南說道,“佩兒曾說,郭素玉死前曾問過她可曾見到人來,這是因為她聽到了敲門聲,你就是趁那個時候溜進她的房中躲起來,待郭素玉回到房中,你便趁機殺了她,旁人不知便以為是密室殺人,更有甚者認為是冤魂索命。再有,郭素玉手上又很多血,但是她卻并沒有皮外傷,故而只能是兇手的,可是我想不通,如果當時發生過這么嚴重的爭執,會沒有一絲一毫聲音嗎?更何況她的指甲縫里,沒有一丁點皮屑,后來我明白了,那血不是她的,也不是她抓傷了兇手,而是兇手本來就有的,那天只有你在宴會上受了傷,她在掙扎時碰到了你的傷口。請問,我的猜測還算正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