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姑探案

一百一十七章 妒殺(二)

一百一十七章妒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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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怎么辦?”沙鷗問道。

“怎么辦,人人都知道田豐是我的人,還能怎么辦?”

“那就放著他的天機閣不管嗎?天機閣不是刑部也不是六扇門,那是陛下自己的地方。”

“田豐……”睿王思慮片刻,“不管他,此人是小人心腸掀不起風浪,就算到了天機閣也不敢胡說。”

“萬一呢?”

“他不敢,他的妻兒老小還在外頭。”

“那我們就這樣看著,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就是什么都做了,”睿王攏攏頭發,又提起筆,漫不經心地說道,“一個區區五品的戶部侍郎,何須我親自出手。”

“是。”

“對了,你說的那個無憂閣,還是要多留意一點兒,蠛蠓雖小,咬起人來也是很疼的。”

“是。”

睿王揮揮手,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胡小酒一覺睡醒,發現外面的太陽已經很大了,打個哈欠,揉揉眼,隱隱覺得昨天還有什么事沒有說,是什么呢?

她抓抓頭,翻著白眼兒與屋頂神交了一會兒,“想起來了!”骨碌翻下床,跑了出去。

“白白!白白!”胡小酒邊跑邊喊,看到劉伯在院子里掃落花,“劉伯,看到白白了嗎?”

“剛才看見他往花園兒去了,不知道還在不在。”

“知道啦!”

“我瞧著寧大人來接你了,在快雪閣,你不去啊?”

“啊,那么早?”胡小酒皺皺眉頭說道,“讓他先跟心心玩一會吧。”說完就往花園去了。

花園里空蕩蕩的,沒有人,胡小酒圍著碧水潭轉了一圈,園子就那么大,哪有人嘛,飛起一腳,一顆小石子落到水里,“噗通”。

“呼——呼——呼——”

怎么好像有奇怪的聲音,胡小酒又轉了一圈,才發現垂櫻底下的大青石上竟然有個人,睡得還挺香。

這人不是有病吧,胡小酒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床不好睡嗎,干嘛在這里睡石頭?

“喂!”

“呼——呼——呼——”真的睡得夠踏實。

“起床啦!”

“吃早飯啦!”

“呼——呼——”還是沒有醒。

“裝睡?無聊。”胡小酒輕輕地摘朵淺粉色小櫻花放在他鼻子尖尖上。

項白抬起手把花撫到一邊,繼續睡。

“喂,我知道你醒著,別裝了,你這樣不覺得涼嗎?”胡小酒鼓鼓腮幫子,狡黠地笑了,裝模作樣地左看看,右看看,“嘖嘖嘖,瞧著小模樣還挺端正的,既然你在睡覺,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咯。”

胡小酒撥開垂櫻簾,把臉湊過去:“我親你咯,真的親你咯,”她湊得越來越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胡小酒咬咬嘴唇,自己倒是先緊張起來了。

她轉轉眼珠,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暖暖的,彈彈的,手感不錯嘛,臉上露出飽餐饜足的笑容。

忽然,項白的眼睛睜開了。

沒有聲音,琥珀色的瞳仁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胡小酒手一抖,一趔趄,差點從大青石上滾下去,還好項白反應敏捷,把她拉住了。

“你怎么都沒聲音的。”胡小酒抱怨。

項白一盤腿坐起來:“我睡覺,睡覺能有什么聲音?”又輕輕抬起下巴說道,“找我干嘛?”

“啊,昨天你不是要我向杜三娘打聽白水村的事嗎?”

“嗯,她怎么說?”

胡小酒攤攤手:“我沒找到她,但是我去了馬家店找當時她找來給她爹看病的郎中,但是也沒有找到,因為鎮上的人說那個郎中死了。”

“嗯?”項白有點兒懵,“不是,你為什么……”

“不要打斷我,我告訴你,我現在想起來,那個郎中姓黃,黃峰也姓黃,然后我昨天看到他想把你們埋在下面,所以兇手就是他。”

“嗯。”

“咦,你怎么好像不怎么驚訝?”胡小酒有點不滿意,“你不覺得雖然我沒有找到杜三娘,卻想到去找當時那個郎中非常聰明嗎?”

“嗯,聰明,但是……”

胡小酒打斷他的話質問道:“那你怎么都不夸獎我呢?”

“聰明,聰明,你就為了說這個?”

“是啊,這很重要啊!我今天睡醒才想起來,你記不記得野人大叔說那些黑衣人殺了白水村的人,其實他們不止殺了白水村的人,當時去到白水村的郎中也被他們滅口了,所以黃峰就是那個郎中的兒子,他就是為了給他爹報仇!”

“嗯。”

“嗯什么的,你怎么好像一點也不激動呢?”胡小酒抱怨道。

“激動,你說的太對了!”項白說著又陷入了沉思,半晌問道,“但是,你為什么不直接找杜三娘?”

“我找了,她死了。”

“死了?”項白顯得很驚訝。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我也覺得,可是魏秋山說他是自己撞死的,不過我覺得呢,就算她是自己撞死的,這里面一定也藏著秘密。”胡小酒說了半天,發現項白只是呆呆地坐著,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頓時有點惱火,“我講話你聽到沒有?”

“嗯,聽到了。”項白忽然說道,“你吃飯沒有,我有點兒餓了。”

“沒有,你也沒吃嗎?”

項白搖搖頭抱怨道:“劉伯怎么回事兒,我不做飯他們就不吃了?”

胡小酒看看他質問道:“你腿斷了又不是手斷了,你怎么那么早起來不做飯卻躲在這邊睡覺呢?”

“哎,我是病人!我腿斷了!”

“就是說嘛,那你也不需要用腳做飯吶。”

“走,你給我走!”項白指著遠處,又躺在大青石上,“受夠了,我要再睡一會兒。”

“哎呦,不要嘛,好餓哦!”胡小酒扯著他的手臂,夸張地祈求,“求求你,行行好,賞我口飯吧!”

“唉,這倒霉催的!”項白邊嘆息邊拄著拐站起來,“這日子沒發過了,沒法過了……”嘴上雖然抱怨,眼底卻藏著笑。

胡小酒看著鍋里香噴噴的肉包子,口水都要流出來,自從嘗過了項白的手藝,內心的敬佩之情愈發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她現在很后悔,當初寧柯要帶她走的時候她應該再掙扎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