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周成海的心酸溢于言表,趙良玉卻沒想那么多,這會兒皺眉喝了一口茶,問道:“大海,現在你也在帝都工作?”
周成海點頭:“嗯,上個月剛調過來,靜蕾她公司剛好也有業務拓展,她就申請也到帝都了。”
“真好……”良玉深深地羨慕道。
“真好什么呀。”周成海嘆口氣:“一點兒私房錢都藏不住,我太難啦!”
趙良玉皺眉:“大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有媳婦兒了,還要什么私房錢?我要是能有個媳婦兒,我啥都給她管。”
周成海一愣,隨即失笑:“你還能缺媳婦兒,剛才那個長得不夠漂亮嗎?”
趙良玉渾身一抖:“你可不要瞎胡說!這多可怕呀,那是我老板,我給人家打工呢。”
阿槐大人那么多戲,花心又渣的很,誰愿意跟她談對象啊!
再說了,就他良玉這個品種,對方也瞧不上。
他的表情嚴肅又認真,周成海沉默片刻,倒不覺得對方在說謊,只是嘆息道:“人比人氣死人啊,你看人家年紀輕輕,家底兒就這么豐厚啦!”
他想到這里,眼神有了點溫柔:“回頭咱也努力努力,讓孩子也當個富二代。”
趙良玉哈哈一笑:“有志氣!不過我老板是擺地攤出身的,踏踏實實富一代。”
什么?
就剛才為買棵花就能豪擲千萬的主兒,居然也是擺地攤兒奮斗起來的富一代?
周成海瞠目結舌。
“百花山莊……”他聲音沙啞。
趙良玉點頭:“對,實際上是她的,我只是負責處理雜務。”
周成海心思恍惚的出門進了衛生間。
大家都是人,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
百花山莊的老板靠擺地攤賣小盆栽就能積攢起那么大一個莊園的家業,并且生意還蒸蒸日上,哪怕他來帝都不久,也早已聽過百花山莊的大名,和趙靜蕾之前還有想法說去玩兩天呢!
再看看剛才那個姑娘,撐死了也就十八九歲吧!趙良玉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所以帶來的打擊和對比就更大了。
周成海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冷靜下來。
——今天這個同學會,組織的不虧!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細弱的聲音傳來:
“你好,幫幫忙可以嗎?”
周成海一愣,下意識抬頭看看頭頂的標——男廁所沒錯啊?
他側頭看去,只見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女孩兒正扒在男廁所大門的門邊上,使勁兒伸頭喊他。
周成海:???
這里是男廁所,隔壁是女廁所,你有啥事非要我幫忙?
他有點警惕,又有點懵。
女孩子看他看過來,整個人更加激動,整個頭都伸了進來:“幫幫忙啊!”
周成海猶豫一下,心想這是男廁所門口,大庭廣眾之下,只要自己不跟到女廁所去,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他走過去,看著這個丸子頭一絲不茍,所有碎頭發都服服帖帖的女孩子,輕聲問道:“什么事?”
他走近了,那女孩兒反倒蹭一下的離遠了,然后站在兩米外的地方,小聲道:“你認識陳雪是不是?我看你從她那個包廂里出來。”
陳雪?
周成海點點頭:“對,今天我們同學聚會,你有什么事要我轉告她嗎?”
女孩兒點點頭:“不好意思在廁所門口叫著你呀,不過你們進進出出,我就瞅著你好像虛一點兒,才敢說點話。”
周成海訂的包房里是有一個挺大的衛生間的,但是女孩子們在里邊兒補補妝什么的,搞得基本沒啥空閑時,所以包房的男同學都很默契的在公共衛生間。
但是這不重要。
不是……
周成海盯著那個女孩:“什么叫我虛一點啊?我一點都——”話音未落想起來這人他不熟,交淺言深,話題也不合適呀!
只好憋憋屈屈認下了。
女孩兒也委屈:“本來就是嘛,你虛一點兒我才敢跟你說話呀……”
周成海:深呼吸,深呼吸——呼——
“什么話要帶給陳雪?還有,你是誰?”
因為剛才的對話,他的態度就沒有那么友善了。
但女孩子已經很驚喜了:“太好了,你真是個好人!麻煩你幫我跟陳雪說,讓她把鼻子上的那根線快點處理了,每天就這樣露一點點小白頭,我心里好難受好難受啊,好難受好難受呀!”
一連串的難受,聽得周成海也難受起來:“什么線?”
“還有,話我可以帶,你得說說你是誰啊。”
女孩子猶豫一會兒:“我,我是她房間的上一任租戶,我現在每天跟她一起住,看到那根線,我好難受啊……”
雖然不知道那根線是什么線,但是周成海看了看女孩子身上整齊排列的褶皺,還有一絲不茍的頭發,以及腳上小白鞋一模一樣的鞋帶角度……
他好像有點懂了。
——強迫癥是吧。
“行。”他點點頭:“我回房間就跟她說。”
女孩兒驚喜萬分:“謝謝,太謝謝了!”
“這段時間我跟她住在一起,每天看著那根線都要多出來一點點,我心里好難受好難受啊,可是我跟她說她又聽不見。我忍得越來越辛苦,今天實在是忍不住啦,所以才跟了出來。”
她激動的語無倫次,手倒是想伸出來握一握周成海的胳膊,抬著伸過去,動了兩下又沒敢。
周成海:……
這是靦腆呢還是瞅著自己不夠圓潤啊?
沒錯,周成海如今也是有見識的男人,就這女孩兒這情況,分明是強迫癥嘛!
強迫癥如果看到東西不在既定位置上會有多難受,恐怕是不太好形容的,周成海想著這事兒,估計女孩兒不敢碰他,也是因為有強迫癥所以……
周成海突然也就不生氣了。
但是他還在那心里強調一下:我,周成海,錚錚鐵骨,大好男兒,我一點都不虛,一點都不!
進了包房,他找到陳雪:“陳雪,剛出門上衛生間,有個女孩兒說是你的室友,讓我給你帶句話。”
陳雪一愣:“周成海,你說什么呢?我現在一個人住,哪來的室友?”
周成海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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