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廝說完這些之后,又興奮的回道,“現在街頭巷尾,茶館戲院,無不在議論柳少卿的壯舉,贊揚他人品高潔。”
“聽說,戲院里已有人放出豪言,要把柳少卿的壯舉寫成劇本,流傳萬世呢。”
蕭止聞言,眼神微瞇,他可不信,這些事兒沒人推動會無風而走。
只見蕭止慵懶的依靠在一旁,瞇著眼睛,一手把玩著手里的玉佩,另一個手則用中指輕輕的敲了幾下矮幾,眼神悠遠的道:“呵,這回建安伯府可是給圣上出了一道難題了。”
說完嘴角輕輕翹起,看來是大好了,哼,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
眾謀士眼睛也都亮了起來,汪老縷著胡子,眼睛都快咪成一條縫了,不管咋說,這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
柳少卿此人如何,官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也是個妙人兒。
奈何,生不逢時,現在的朝廷,哼,不提也罷。
不過蕭止說的沒錯,果然,當今皇帝聽到這消息時,真真是又愛又恨,國家危難,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如果能有一個榜樣帶領這一愛國風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是,這人偏偏,偏偏是柳正澤。
如今已經五十多歲的靖昌帝為此,頗為苦惱。
不得不說,柳云歌這一手玩兒的絕對漂亮,丫鬟青桃也十分給力,也不知道她是從什么渠道散發出去的,現在整個汴京城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風向轉變的太快,如今各個府上的夫人小姐們,不但沒有人去非議柳云歌退親一事兒,反而對她大家贊揚,稱其有乃父之風。
可是,建安伯府六房有多出名,吳家就有多凄慘。
等吳張氏回府后蘇醒過來的時候,想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她慌慌張張的叫人去把吳德福找了回來,結果,吳德福鐵青著臉,看著她就一頓怒吼。
大發雷霆,罵的她狗血噴頭。
“你這個蠢婦,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吳張氏也委屈啊,一邊抹眼淚一邊道:“這怎么怨我了,誰知道,誰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居然如此牙尖嘴利,我,我”
吳德福氣的直甩袖子,“我,我什么我?現在好了,街頭巷尾都在傳頌柳正澤的好,如今不僅我跟著受牽連,怕是麗妃娘娘怕也要怪罪。”
“你,你,你,”
吳德福真是被氣的很了,你了半天,轉了半圈,順手抄過柜子上的美人瓶,用力的摔在了地上,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大吼一聲,“簡直氣煞我也。”
吼完氣呼呼的走了,吳張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估計要不是因為她是吳志宏的生母,恨不得直接把她給休了。
這還沒完,吳德福剛走,隨后吳張氏就聽見下人們喊道:“大少爺回來了,誒,大少爺”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長相清秀,皮膚白皙,身著長衫,一副書生打扮的男子推門而入。
話語焦急的喊道:“母親,母親”
隨后進屋就看到一地的狼藉和躺在榻上哭的不能自已的吳張氏。
吳張氏見是自己的兒子,心中一酸,還是兒子知道疼人,怕她受委屈,急忙來看她。
她趕忙擦了擦眼淚,語氣溫和的道:“宏哥,我的宏哥來啦,看坐。”
結果她的話剛落下,就見眼前的少年,滿臉怒氣的道:“母親,你為何要去建安伯府退親?”
“你為何不告訴我?”
原本還在拿著帕子擦眼淚的吳張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長子。
而吳志宏根本就不管吳張氏的心情,繼續焦急的開口道:“母親,你快去跟建安伯府說,這親不能退。”
吳張氏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這忙里忙外都是為了誰?退親不成被人給扔出了大門,已經丟人至極,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為自己報仇,甚至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急匆匆的跑來居然就是讓她
吳張氏忽然覺得心口劇痛,臉色鐵青的指著自己呵護備至的長子,咬牙切齒的道:“你,你,你混蛋”
“滾,給我滾”
吳張氏這真是大受打擊了,她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到家,丈夫丈夫指責,兒子兒子指責,她圖個啥,嗚她的命這么這么苦。
而一身書生氣的吳志宏則皺緊了眉頭,十分惱怒的道:“母親,你,你怎么如此不講道理?”
“我跟柳家妹妹阿蔓,那是從小定的親,她恪守閨禮,又無大錯,不過是游湖落水,且被昭華郡主所救,她大病還未痊愈,你怎可,怎可這般狠心,前去退親???”
“你讓世人如何看待咱們吳家?如何看待我?這般出爾反爾,無規無矩的行為,簡直有辱門風。”
說完轉身揚長而去,而吳張氏被氣的好半天都沒喘上氣來,嚇的周圍的丫鬟趕忙喊道:“夫人,夫人”
“快,快請大夫”
吳尚書的府上,簡直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而罪魁禍首柳云歌,此時正端坐在木椅上,笑瞇瞇的,左手捧著小碗,右手拿著湯匙,一口一口的喝著由賀氏親自盛給她的補氣養血的雞湯。
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舒坦那
“娘親,這雞湯煲的可真香,嗯,好喝。”
這雞湯煲的味道濃郁又噴香,熱乎乎的喝到肚子里,別提多舒服了。
從打她穿到這身子里,就一直在拼忙,不是為了逃命就是跟人斗智斗勇,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
如今,塵埃落定,自然要好好的補補身體,犒勞犒勞她的‘胃’了。
不得不說,建安伯府的廚子真不是蓋的,這湯煲的真心好喝。
而賀氏在一邊看著女兒吃的這么滿足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高興的道:“好喝也不能多喝,先喝點暖暖胃就行了,來,來,在吃點小菜,你現在身體還弱,切記暴飲暴食,那,吃點這個芙蓉米糕,又軟又甜,可好吃了。”
賀氏像哄小孩一樣,變著花樣的給柳云歌夾菜,那溫柔的神情,那眼中的歡喜,都快把柳云歌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