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解憶符
第八章解憶符
作者:半盞浮生茶
門外,月老一臉得意的笑。
一頭湖藍色頭發依然華美奪目,紺青華袍與那頭長發相得益彰,卓爾不凡。我常常很是妒忌他那頭夢幻般的長發,顏色是那般干凈璀璨,如同一塊上好的美玉,流光溢彩,絢麗無雙。仿若上天將最美麗的顏色都給了他,他這個家伙與孟婆一樣,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家伙,而那張干凈溫潤,精致如玉的面龐上,卻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當真是惹人羨慕嫉妒,月老嘴角掛著那一抹標志性的壞笑,見我出來,登時眉開眼笑。
我想都沒想,一腳朝他面門踹了上去,擾人清夢,活該被踹。
彼時,他一聲哀嚎,被踢飛數丈,跌落在地上捂著鼻子夸張的慘叫起來。
“啊,你你,你個小狐貍,好歹咱們這么熟了,出手也太狠了罷。”月老委屈的揉著鼻子,嘶嘶的吸著涼氣,眼角不可抑制的泛起淚光,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扁著嘴。
我白了他一眼,揉著發疼的額頭轉身,懶得看他拙劣的演技,嘲道:“你的演技還是沒長進。”誰人不知月老乃天界仙官,掌司一方姻緣,法力無邊,深藏不漏,就連二郎顯圣真君曾與他斗法,都慘敗而歸。還能真被我一腳毫無真力的腳法所傷?
月老咧嘴一笑,被識破也不惱,旋即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衣袍幾乎微不可見的灰塵,一溜煙跑了進來,絲毫不見方才那委屈連連的模樣。
“還是小不語了解我啊”
月老樂呵呵的說著,一面趁不語沒注意,趕忙側著身子朝著柜臺里湊,眼睛不時的偷看幾下不語,看向柜臺的目光中精光亂竄,搜尋著那壺讓他日思夜想的酒壇。
他記得自上次偷酒被小不語抓到后,這丫頭就將酒藏到這里來了啊,他的小青鳥分明聞到了這里噴鼻的酒香,此時怎不見那壇子的身影呢?月老使勁吸了吸鼻子,還是沒聞到那股熟悉的酒香,不禁有些傻眼,摸著下巴暗自琢磨。
唔,伸展了一下筋骨,這腦袋越發的痛了,我晃了晃腦袋嘟囔了一句,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的走到桌前,端過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宿醉后的喉嚨火燒火燎的,仿佛有一把火在喉嚨里,燒的整個人干渴煩躁,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嗓子中的灼熱感才稍稍紓解,我滿足的吁了口氣,稍一轉頭,眼角余光看到月老鬼鬼祟祟的動作,淡淡出聲:“這么早來我這里,不止是饞蟲作怪,想要討杯酒這么簡單吧。”
依我對這個家伙的了解,他定是有事,不然即便酒香纏人,也不會如此勤奮,能一大早跑到我這酒肆來。
“嘿嘿。”月老憨笑,“你看看,我就說嘛,還是小不語最了解我了。”月老舉起手來,遙遙豎了豎大拇指,一臉諂媚。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大清早的跑過來,擾人清夢,別指望我有什么好臉?揮揮手打斷月老的吹捧,我晃到桌邊坐下,雙肘無力的杵在桌子上,指尖輕輕的揉動額角,腦中昏沉感隨著指尖的力道,才稍許松快了些,正是因為太過于熟悉,他那明擺著有事相求的模樣,我才不信他只是喝酒這么簡單。
“嘿嘿。”月老見狀賊笑一聲,從柜臺閃出身來,臉上絲毫沒有一絲被看破后的窘迫,幾步來到桌前,自顧自坐下,“那個,確實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個忙。”
見水杯已空,月老殷勤的拿過茶壺,倒滿一杯茶水,捧著送到不語面前,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以小不語你的道行,這個事情對你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嘛,嘿嘿。”月老生怕不答應,忙話里話外的恭維著。
“別給我繞彎子,先說什么事。”月老這個家伙,一肚子壞水,這三界之中神仙這么多,偏偏找上我,即便我倆已經從相熟變為摯交,可他那神情,怎么看都透著貓膩,我狐疑的瞄了他一眼,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絲毫不受蠱惑。
“那,那個,就是想讓你把這個東西在適當的時候,給了我的那個小徒弟。”月老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遞了過來,臉色慢慢的凝重起來。
就這么簡單?我狐疑的接過符紙看了看,心中一驚,不禁訝異挑眉:“這個符紙,莫非是解憶符?”
我兩指捏著符紙邊緣,符紙上面一閃而過的紋路泛著一層光暈,磅礴的靈力在里面蜂擁翻滾,足以說明,這道符紙隱藏著不小的靈力,而那繁復錯落的紋路圖案,正是需要以百年靈力才能催生的解憶符,三界之中,誰人會無端耗費自己百年修為,來催生這樣一道符紙,此符稀缺程度,可見一斑。
“正是。我就說嘛,還是小不語最識貨了。”月老見不語一眼認出此符,頗為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一掃方才凝重,眉宇間輕松了許多:“不語啊,你看憑咱倆這交情,貼個符紙這點小事,你該不會推辭了吧。”
“這么簡單?”我輕哼一聲,微笑著定定的看向月老,不應下也不拒絕。
半晌,月老的目光躲閃起來,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那個,小不語啊,這事真就這么簡單,我何時騙過你啊。”
這事一定不是那么簡單!我心中腹徘道,可也止不住升起一絲好奇來,能讓月老耗費自己百年內力催化這么一道,在三界來說都稀缺的符紙,會是這么簡單?我看著月老閃躲的神情,勾了勾嘴角,晃了晃指尖的紙符,挑動著眉尖揶揄道:“噢,我知道了,既然這道符紙是給你的小徒弟的,該不會是你把你小徒弟的姻緣牽錯了,這是將功折罪來了?”
“不不不,不是我牽的。”月老急急的否認,陡然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被不語套出了話,又慌忙捂住嘴巴,可已經無濟于事,登時眼眸中染起一絲慌亂,連連擺手,一抬頭看到不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嘆了口氣,“不是我,是我那小徒弟,貪玩亂牽紅線,擾亂了姻緣,闖下了大禍。”月老嘆道:“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若不坦白告知,我也沒法幫你。”心中的好奇心隱隱作祟,我掩了笑意,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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