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寧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院子里白狼那一身污血奄奄一息的模樣,頓時讓她大驚失色,連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呆怔過后,她朝著那地上一動不動的白狼跑了過去。
“小,小白.....”這到底是怎么了?墨寧兒驚懼交加的瞪大眼睛,發生了什么事情?昨天還好好的,怎的現在白狼成了這幅模樣?!!
墨寧兒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心中無數個疑問,看著白狼生死不知,此刻卻是怎的也說不出來。
她抱著白狼的腦袋,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原本殷紅的嘴唇此刻嚇的青紫,大顆大顆的淚珠瞬間便滴落下來,聲音中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小,小白,小白你醒醒啊!你,你這是怎么了?”慌亂,心疼,不斷交織,讓她語不成章。
墨寧兒心慌意亂的伸手,顫抖著摸向白狼的脖頸處。
那指尖下微弱的跳動,讓她松了口氣。
白狼還活著,墨寧兒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松快了些。
眼見著叫不醒白狼,墨寧兒身為醫者,短暫的驚慌之后,神識恢復些些冷靜,想起她的藥品中有醒神散,急忙放下白狼,跑回了茅屋。
醒神散,醒神散!
墨寧兒極力止住心中的慌亂,快速的翻著包袋。
瑩白色的瓷瓶底部,醒神散的紅色標簽讓墨寧兒眼前一亮。
這一次,墨寧兒沒有用錯了藥,白狼在醒神散的功效下,很快便醒了過來。
“咳.....”剛剛醒來的白狼,有些虛弱,眼前那原本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明,墨寧兒掛滿了淚珠的小臉便放大在他的眼前。
“小,小白!!”墨寧兒失聲道,看著白狼哭的梨花帶雨。
胸口那如同撕裂般的痛苦,讓白狼微微覷了覷眉,心中卻緩緩的蔓延開絲絲的暖流,妥貼的緊,連那傷痛,都不值一提了。
“別,別哭。”白狼緩了口氣,無力的開口,他想抬起手,替墨寧兒擦掉她臉上的晶瑩,卻只是動了動爪子,便有心無力。
“小白,你嚇死我了!”墨寧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那一刻她看到白狼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呼吸都停頓了許久,直到此刻,她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如蒙大赦般后知后覺。
白狼費力的扯了扯嘴角,看著墨寧兒擔心的樣子,心里暖暖的。
昨日那一刻,當那團黑色的霧氣撲面而至的時刻,茅屋中猛然光芒大作,那道明亮的金色光芒,硬生生將那團襲向白狼的光芒擊潰,反噬的力量讓那黑衣人的身影晃了晃,白狼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敢置信。
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墨寧兒沉睡之中,居然有如斯的絕對力量。
一個起落間,那人倉皇而逃!
白狼就這樣,奇跡般的與死神擦肩而過,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墨寧兒究竟是誰,怎么會有這樣強悍的力量!
可對于白狼來說,這些,真的不重要!
無論墨寧兒是凡人,還是白狼不知道的人,白狼只知道,她是墨寧兒,這就夠了!
墨寧兒還在低聲的啜泣,想來方才的一幕著實嚇的不輕。
白狼想安慰,眼皮卻愈發沉重,渾渾噩噩間,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白狼偌大的身形對于小只的墨寧兒來說,有些沉重,昏迷后的白狼死沉死沉的,她一人費力的將昏迷的白狼,連背帶拽的,終于將白狼拖回了茅屋之中。
墨寧兒看著白狼安靜的臉,眼眶酸酸的。
在湖中打了盆水來,拿出火折子將水燒熱,用帕子浸濕,一點點細心的給白狼擦拭著,豆大的淚珠在看到白狼那滿身的血污時,不由得滴落下來。
白狼這一覺足足睡了兩日的工夫。
再睜開眼時,并未看到墨寧兒的身影,他突然一驚,掙扎著要爬起來,整顆心抑制不住的慌亂的跳動起來。
墨寧兒呢?!!!
“寧兒!”許久沒有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白狼心急如焚,卻在看到那個背著布袋跑進來的身影時,瞬間躺回了草垛上。
還好,她還在!
不知是不是這一次的境遇,白狼竟在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惺惺相惜,如同兩個相依為命的人,互相依靠著,相互取暖,彼此守護。
這種感覺,還不錯!
白狼巴咂下嘴巴,猶自笑了笑。
“小白?!!你醒了?!!”墨寧兒原本趁著白狼昏睡期間,再次下山去抓了趟藥,剛走到門口,便聽到了白狼呼喚,她原以為只是她的幻覺,此刻看到白狼睜開了眼睛,頓時喜上眉梢,布袋都沒解下噔噔噔朝白狼跑了過去,紅潤的小臉上雖有些疲憊,卻絲毫遮不住眼底的欣喜。
“我想喝水。”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白狼有些不自在,垂眸輕聲道。
“好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打水來!”
話音未落,墨寧兒已經急三火四的跑了出去。
白狼看著那抹碧綠色的身影,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覺間便放大了幾分。
黑衣人的影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白狼嘴角的淺笑逐漸凝固。
那人是誰,到底為何要覬覦墨寧兒,他想做什么!
一連串問題在腦海中交織錯雜,白狼嘆了口氣。
罷了,兵來將擋,眼下他雖知不敵,卻也不知那人的目的,還是小心應對的好,索性他昏迷期間,那人亦受到重創,才沒有趁虛而入,可運氣不是一直有的,看來,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