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章惡趣味

“紅色的眼瞳？”我詫異的喃喃道，轉頭看向卯真，他微微瞌上的眼眸，那頭火紅色長發尤其刺目。

“是，木木天生異瞳，才會一出生便被人丟棄。”涵宗點了點頭，順著不語的眼神，他也轉頭朝卯真看去，這一看，不禁怔了怔。

這個人，原先他并未細看，如今看來，這個人的樣子，煞為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可是，是在哪里呢？

涵宗皺著眉想了想，記憶中還是很模糊，但他可以斷定，這個人他一定在哪里見過的，“這位是？”

卯真閑閑的睜開眼睛，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當真記不得了？”話音剛落，他一雙如潭水般幽深漆黑的眼眸瞬間變換成了赤紅色，光芒暗自涌動眼底，眼神中的光芒意味不明，卻充滿了幾分調侃。

“你，你是？”這下，涵宗徹底驚了，他楞楞的看著卯真那變得火紅的眼眸，腦中如同驚雷炸開，“你，你是當年救了我弟弟的恩人！！”

卯真輕輕彎了嘴角，“好久不見！”

“恩人！！”涵宗豁然起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便要朝著卯真行禮叩拜。

卯真只微微動了動小指，一股大力緩緩的拖住了涵宗的身軀，阻止了他的施禮，“不必多禮。”

涵宗驚喜交加，眼眶不由得微熱起來，他紅著眼睛哽咽道，“恩人，那日一別，竟沒想到能在這里在與恩人相見，恩人的恩情，涵宗沒齒難忘！”

可是為何他會只依稀覺得恩人面熟，卻無論怎樣都想不起來呢？

似乎知道涵宗心中所想，卯真淡淡的笑著，“那日，是我對你施了忘遺術，你記不得也是尋常，可你現在都已然回歸仙位，按理說那法術應該破解了去的啊。”卯真說完，勾唇一笑，余光瞄到一旁的不語，那一臉興趣盎然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清冷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一般，帶著讓人沉靜下來的力量，“那時，你和他還是凡人，我也不便被認出，便對你施了忘遺術，說到底，我也并不是全然為了幫你。”卯真的目光靜靜的看向院中，那棵銀杏樹在微風拂動下，枝繁葉茂，閃動著金黃色的光芒，他的目光穿過樹葉，仿佛陷入了某場沉思之中，“他當年被貶下凡間，也是因著我的緣故，縱然我也身在煉獄，卻也不能見死不救。”

卯真當年因著性子太過肆意，被眾仙排斥，后來便尋了個由頭，將他打入了飄渺之界，就連他座下的鶴靈，都被封了神智，打下天界。

是的。

木木，是他的鶴靈。

他在飄渺之界中，感知到木木的劫數，硬是沖出結界，現身施救。

也正因如此，才會元氣大傷，最后被如來用鎮魂術鎮住，重新封印在飄渺之界中，日日受著錐心之苦。

若不是伏羲當年的異數所致，那飄渺之界斷斷不會跌下界空，他也不會陰差陽錯被不語救出。

講到這里，卯真搖頭淺笑。

從前，他從不相信仙家的鬼話，什么一切皆有定數之類，而現在，經歷了種種，他反而參悟通透了幾分。

這世間的陰差陽錯，從未停歇。

卻也果真應驗了那句，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

不過是因果輪回使然。

我聽的目瞪口呆，盯著卯真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原先涵宗來時，你為何不認他呢？”

涵宗來我這里不止一次，我有些好奇，卯真為何這時才將一切說出。

卯真邪魅一笑，“你猜”

我登時翻了個白眼，“快說！！”

卯真笑著指了指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的涵宗，“這小子都能將自己的龍格給了鶴兒，想來也不會泄漏我的行蹤吧。”

話音將落，涵宗飛快的舉起三指，鄭重的起誓，滿眼認真，“吾絕不將恩人的行蹤說破，若違此誓，神魂俱散！”

我嫌棄的撇了眼卯真，那家伙笑的無比欠揍，說什么隱瞞，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惡趣味，否則卯真當初也不會點化我，想來是想看看，涵宗是否還如往初，那樣真心對待木木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