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呈。
張特助坐的很端正,握筆的姿勢很標準,一筆一劃寫的極其認真,就像是小學生寫作業一般。
辭呈。
兩個字,二十個筆畫。
張特助用了將近三分鐘的時間,才寫完。
停筆的那一刻,他盯著無比工整的兩個字,心仿佛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用力的、不斷地戳著一般,泛起尖銳而又刺骨的疼。
他握著筆,盯著“辭呈”二字看了許久,才重新寫了辭職信的正文。
他這次寫字的速度極其的快,越寫字跡越潦草,甚至寫到辭職信的后半段,他握著筆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
他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將辭職信寫完,最后在右下方簽名時,他手抖的已經握不住筆了,“張承”這兩個字,被他寫的像是鬼畫符一般,難看又難以辨認。
寫完辭職信的張承,就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癱軟在了辦公椅上。
辦公室里很安靜,除了他之外,再無其他的人,他一個人靜靜地盯著那封辭職信看了良久良久,他才微閃了閃眼皮,扭頭望向了落地窗外的星星燈光。
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酸酸的、澀澀的,連帶著他的眼睛都有些發脹。
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再次落在辭職信上的眼眶紅紅的,他飛速的將信塞進了一個信封里,然后翻出一個文件袋,起身,進了韓經年的辦公室。
他將辭職信壓在文件袋下,放在了韓經年的辦公桌上。
他并未立刻離去,而是站在偌大的辦公室里,望著這個曾經他親自盯著人裝修出來的辦公室,打量了一圈,然后就進了洗手間,找了噴壺,給辦公室里的綠植挨個澆了水,甚至還拿著毛巾,將綠植葉子上飄落的一層薄薄的塵土都擦拭的干干凈凈。
等張特助忙完時,已是凌晨兩點鐘,他離開韓經年辦公室時,在門口頓了片刻,才重新走到自己工位前,整理了一些瑣碎的東西,然后就乘坐電梯,離開了公司。
張特助并沒回家,而是先去隔壁的商店,買了一大袋子啤酒,驅車去了醫院,在燈火輝煌的急診樓辦公室里,找到了正在奮筆疾書寫醫學報告的謝林:“來,謝醫生,喝酒。”
面對門都不敲,直接闖入的張特助,謝林皺了皺眉,一板一眼的說:“對不起,我要對別人的生命負責,所以不能喝酒。”
“好吧,”張特助大大咧咧的往謝醫生辦公室的沙發上一坐,掏出一瓶啤酒,掰開蓋子,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灌了大半瓶,才又出了聲:“你看著我喝。”
聞到酒味的謝林,眉眼間劃過了一抹嫌棄,他想把張特助轟出去,但是最后還是放棄了,當他不存在般,提筆繼續寫自己的報告。
張特助喝了一瓶酒又一瓶酒,將啤酒瓶丟了滿地都滾:“喂,謝醫生,你說你戒酒戒煙戒女人,活的跟個和尚似的,有意思嗎?”
謝醫生一邊寫字,一邊頭也不抬的回:“你不戒酒不戒煙不戒女人,不也還是沒有女朋友嗎?”
(開始更新啦莫名覺得謝林和張承cp感滿滿,不行了,好喜歡我張承承小可愛,和誰都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