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

第164章 我寧愿你不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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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小芷……”

一道溫柔的聲音叫醒了姜芷,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個涼席上,凌飛燕正拿著草編的扇子給她扇風。

夏天太熱了,家里只有一把風扇。

那把風扇因為年代久遠,每次打開就咯吱咯吱地響,終于在今天報廢了。

老師說周末去鎮上買一個新的風扇來,這兩天就讓大家將就一下。

姜芷很少午睡,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總是在犯困,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睜開眼睛看到凌飛燕,姜芷激動地抓住了她的手,“姐姐?是你嗎?”

凌飛燕笑著刮了刮她的鼻梁,“傻瓜,是不是做夢做傻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姜芷鼻子一酸,緊緊地抱住凌飛燕,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姐姐,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呃,不就一天沒見嗎?這么膩歪啊?”

“小芷,飛燕,出來吃西瓜了。”

凌飛燕摸了摸姜芷的頭,“王叔叔家的瓜熟了,給我們拿了半個,走,去吃西瓜。”

姜芷笑著點了點頭,被凌飛燕拉著走出了房間。

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短袖的女人,朝兩人招了招手,“老王家今年的西瓜很甜,可解暑了,快來吃。”

“老師!!!”

再次見到將她拉出深淵的女人,姜芷激動地抱住了她,“老師,我也很想你。”

“媽,小芷以前總是冷冰冰的,睡了一覺突然變黏糊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老師摸了摸姜芷的頭,“那不好嗎?說明小芷體會到了愛意,有了很多對她好的人。來,小芷,最中間的西瓜給你。”

“哦——媽媽偏心小芷。”

說著,凌飛燕張口就著姜芷的手吃了一口西瓜,“哇,果然最甜。”

姜芷笑了笑,三個人開開心心地吃著西瓜。

突然,姜芷想起了什么,“姐姐,月月呢?她還在睡嗎?怎么沒來吃西瓜?”

凌飛燕敲了敲姜芷的頭,“真傻啦,你忘了月月被你媽媽帶走了嗎?”

“什么?”

姜芷猛地站了起來。

月月不是一直跟她一起在老師家嗎?怎么會被何美婷帶走?

凌飛燕和老師好像沒聽見似的,吃完手里的西瓜后朝姜芷揮了揮手,“小芷,我們也該走了。”

姜芷很害怕,想拉住他們,可人好像被釘在了原地似的,動彈不得。

“老師,姐姐,你們要去哪里?等等我……”

凌飛燕突然靠近姜芷,在她臉上親了親,“小芷,一直以來,辛苦你了,我和媽媽要去我們該去的地方,今后你要照顧好自己。”

“不要——你們別丟下我!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不行哦。”凌飛燕搖了搖頭,“你不能跟我們走,你還有很多人等著你回去呢!啊對了——”

凌飛燕從姜芷手里拿走西瓜,“你現在懷孕了,不能吃涼的東西,這西瓜我就幫你吃了。”

凌飛燕跑過去挽上了老師的胳膊,兩人離姜芷越來越遠。

“等等我……老師!姐姐!等等我……”

凌飛燕笑著朝她揮了揮手,“小芷,你一定要幸福哦!”

“滴滴滴——”

病房里的儀器發出了聲響,姜芷淚流滿面,嘴里一直喊著等等我。

“小芷一直在哭,是不是做了什么噩夢啊?”

“她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醒啊?”

蘇繡繡緊緊地握著姜芷的手,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憐。

郁景浩在一旁安慰她,“醫生說她已經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

“可已經兩天兩夜了,她再不醒,祁二少都要殺人了。”

聽到祁二少的名字,姜芷的眼皮輕輕地動了一下,下一秒,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蘇繡繡見狀,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小芷,你終于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學長,快快快,給二少打電話——”

“好好好,我這就去。”郁景浩立刻去病房外給祁鴆打電話。

姜芷看著頭頂的白墻,看著奢華的病房,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原來剛剛是她的夢,老師和姐姐這次,徹底離開了她。

猛地想到了什么,姜芷推開蘇繡繡,“證據……”

她一張口,嗓子火辣辣的疼。

蘇繡繡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別說話,你的脖子受傷了,這幾天都說不了話,醫生讓你好好養著。”

知道姜芷最擔心什么,蘇繡繡說道:“你拼死搞到的證據已經交給了警方,壞人也被抓了,他們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

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郁景浩進來了。

蘇繡繡沒察覺到郁景浩表情不對,“二少有說什么時候來嗎?”

郁景浩一個勁兒地給蘇繡繡使眼色,蘇繡繡一腦袋問號,“學長,你眼睛不舒服嗎?”

郁景浩對蘇繡繡的時而聰明時而愚蠢非常無語。

他干笑一聲,“二少這會兒有點忙,他說晚點過來。”

姜芷一眼就看出了郁景浩在撒謊,她微微垂眸,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松年再怎么說都是祁鴆的親生父親,她將祁松年親自送進監獄,祁鴆應該很難受吧。

他不想見到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小腹,蘇繡繡說道:“放心,雖然有輕微流產跡象,但好在二少及時救了你,只要你好好休息就沒事。”

姜芷點了點頭,表情復雜。

此時。

病房的走廊里。

陶少成臉色凝重地告訴祁鴆,“祁叔叔體內是一種新型的du品,那種du會麻痹人的神經,入侵人的大腦,一旦沾染基本上戒不掉,祁叔叔年紀大了,更不好戒,趁他現在還有點意識,你想說什么就去說吧——”

祁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抽完好幾根煙后,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祁松年du癮發作,掙扎了好幾次,每次都用鎮定劑將他穩住,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看到祁鴆,他朝祁鴆伸出了手,“阿……阿鴆……”

祁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真可憐啊,沒想到堂堂祁氏集團董事長會有這么一天。”

見祁鴆沒有任何想救自己的想法,祁松年目眥欲裂,“你……你為了一個女人,不要你的親生父親了嗎?”

祁松年怒吼著說完這句話時,已經氣喘吁吁,快要斷氣了。

“親生父親?如果可以,我寧愿你不是我父親!”

祁鴆將手里的文件狠狠地甩到祁松年身上,“你真以為我媽出家,只是因為你帶郁曉婉和祁長風回家,傷了她的心嗎?不僅如此,她還是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出家替自己和你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