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掌心嬌是朵黑心蓮

第489章 早已織下的暗網

蕭成煊自然是不會認的。

“沒做過的事兒,我為何要認!?你們是瘋了不成,全天下的人通敵,我都不可能通敵!”

這個指控比之前的所有罪名都更加嚴重,蕭成煊很清楚,自己若不咬死把這件事澄清,就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不過幾個宵小之輩用的下三濫手段,你們居然也信!”蕭成煊輕蔑嘲諷,“看來大理寺全是無能之人!”

蘇圩神色冷靜:“激將法沒有用,你還是好好說話。這案子并非是我的一言堂,三法司會審,都查出你有問題,你沒什么想解釋的嗎?”

他拍了拍手里的案卷。

“刑部的訊詞也已經送來,殺了徐杰的那個人,承認是受了你的指使。”

“污蔑!”

蕭成煊瞬間激動起來,只是他手腳都被鐐銬束縛,拼命掙扎也只發出沉重破碎的聲響罷了。

“這都是污蔑!我每日在澄心湖,連大門都沒出過,見過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他說是受我指使?敢問我有何等通天的本事,能隔著重重看守,命令他去殺徐杰!?你說的那個人,我連見都沒見過!”

蘇圩冷冷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出并不精彩的戲。

那過分冷靜的目光,令蕭成煊不安起來。

他說不出這種感覺,可他下意識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終于,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牢房內重新陷入僵持的死寂。

這死寂讓蕭成煊脊背發寒,似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將要發生。

蘇圩屈指點了點那份案卷。

“你可知道,這里面還有另一個人的證詞。”

蕭成煊懵了:“誰?!”

蘇圩:“黃昆。”

蕭成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蘇圩目光冰冷如劍,吐出的話語直直刺入蕭成煊的耳中。

“你在澄心湖的侍從。”

蕭成煊如遭雷劈。

接下來蘇圩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巨大的鐵錘朝著他狠狠砸下!

“你被軟禁澄心湖后,想方設法通過賄賂的手段,將伺候左右的人換成了他。他是你的心腹,為你與外界互通往來,可有此事?”

蕭成煊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

他的聲音變得格外沙啞,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喉間艱難擠出。

蘇圩繼續道:“你入獄以后,澄心湖戒嚴,任何人不許隨意進出。這個黃昆卻帶了金銀細軟,試圖從小門偷偷逃跑,被抓個正著。”

他每說一個字,蕭成煊的臉色就更蒼白一分。

前所未有的恐懼撲天而來,將他吞噬。

“被抓之后,他也親口承認,是你指使他找人,在牢中悄無聲息殺了徐杰。畢竟死人的嘴最嚴。”

“他胡說八道!”

蕭成煊猛然打斷他的話,因為憤怒臉色迅速漲紅,

“我沒有做過!他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一面之詞,怎能作為證據!”

蘇圩:“也就是說,他對你的指控,你不認?”

“都是假的,為何要認!”

蕭成煊腦子已經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那個黃昆為什么要背叛他!還要將這樣的臟水潑到他的頭上!

“不對!他絕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這是你騙我的,你在誘供!是不是!”

蘇圩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他不會說這些話?你對他就這么信任?”

“我——”

蕭成煊忽然啞了聲。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推到了最危險的境地——此時此刻,他什么都不能說。

因為黃昆是母妃派來的,的確負責幫他傳遞消息,他要是說了,就相當于承認了那人是他的心腹,那么對方的指控,他就很難洗脫。

可他要不說,豈不是任由這些人把罪名釘死在他的頭上!?

進退兩難,無論怎么做,都會出錯!

蕭成煊拳頭攥得死緊:“我要見父皇!我要當面與父皇陳情!”

他太清楚,這個時候能還他清白,保他性命的,只有那一位了!

可——

“陛下不會見你。”蘇圩的話冰冷至極,直接擊碎他的幻想,“等結了案,一切自會呈遞陛下御案之上。介時,你的是非對錯,自有陛下斷決。”

真到那時候就晚了!

蕭成煊渾身力氣都像是被抽走,整個人頹然萬分癱坐在那,眼神失焦,久久不能回神。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自從他被軟禁澄心湖,一張巨大的暗網,就早已布下。

先是黃昆被替換到他身邊,到徐杰被殺,再到一份又一份的證詞……

每一步都早挖好了陷阱等著他!

而這一切,其實都是在為南胡刀客的那枚玉佩佐證——若非真的做了通敵謀逆之事,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指證?

全都是為了坐實他這個罪名罷了!

想到這里,蕭成煊遍體生寒。

他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有人背叛了他!

烈王府。

蕭成祁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剛過午時,趙宣平就來了。

準確的說:自從蕭成祁昏迷,他就沒離開過烈王府。

早上葉初棠來了之后,他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去隔壁補覺了。

這還沒過多久,他就又醒了,第一時間來看蕭成祁。

“殿下一切如舊。”葉初棠道,“方才已經喂了藥,但他吐出來大半。”

趙宣平眉頭緊鎖:“總歸比之前一點也喂不進去的好,證明儲院使這方子是對的。”

他現在十分謹慎,生怕再出現之前那看似好轉其實惡化的情況。

葉初棠點點頭:“趙太醫也不要過于擔心了,您這一天只睡了兩個時辰,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趙宣平深深嘆了口氣。

“是我無能,若我能早些察覺到殿下不對,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了。”

他全權負責蕭成祁的病情,結果忙活了這么久,卻得來這樣的結果。

若非陛下開恩,他這腦袋早就保不住了。

葉初棠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未曾放過一絲變化,溫聲開口:

“許是方子的問題,您不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

她頓了頓,

“也或許是我先前誤判,不該用那藥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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