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醫錦華

第128章 計誘陳叔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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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玉走出臺城之時,已是酉時黃昏時分,天色漸晚,內侍將她送出宮門外后,還欲再送,蕭錦玉阻止了他,讓他留步。

“小娘子,娘娘讓奴送你到家呢!”

“不必,天使大人回去吧!”

內侍有些為難,正不知作何回答,就聞一陣腳步聲漸漸逼近,抬頭便見是那北齊的來使蘭陵王朝這邊走了過來。

“回去吧!她,我來送即可!”蘭陵王對那內侍說道。

“好,那奴這就回宮復命了!”

內侍將蘭陵王親自護送蕭錦玉的這件事情稟報了皇后柳敬言,柳敬言聽罷,也只點了點頭,似乎并未作多想,便立即詔見了右衛將軍蕭摩訶,進行了一次密談。

之后又派左衛將軍攀毅去查抄了始興王府,令府中多名奴仆姬妾攜財物自行逃散。

“若始興王兵敗,必會將他王府中的姬妾仆婢殺盡,為他陪葬,娘娘慈悲為懷,便查抄王府,讓那些無辜受其迫害的女子都散了吧!”

這是蕭錦玉在離開臺城之前最后對皇后柳敬言所說的話。

柳敬言在陳頊的榻前照料著,沉思了許久,最終作出了一個決定。

蕭錦玉被蘭陵王扶上馬車后,很快又陷入了昏睡,待她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竟又是蘭陵王的使館。

她躺在高長恭的榻上,而高長恭便在床邊和衣而睡。

房間里還有燭火在燃燒,所以她一睜眼,便能看清他倚在塌邊已陷入沉睡的臉。

蕭錦玉心中微微一暖,便起身將被子蓋在了他身上。

她的動作已經很輕柔,沒想到高長恭也能立即驚醒,目光溫柔又擔憂的看向了她。

“你怎么樣了?好些了么?”

馬車中見她暈睡,怎么都喚不醒,高長恭嚇得趕緊將她帶入了使館,并喚了大夫來看。

大夫只說她氣虛體弱,開了一幅藥,便走了。

之后他又命盧煜給她煎藥,自己親自給她喂藥,一碗湯藥喂下去后卻還是久不見醒來,高長恭心憂如焚,竟有些手足無措,便干脆將蕭錦玉留宿在了使館,再讓盧煜去蕭宅給蕭顯傳了信。

蕭錦玉點頭含笑道:“好了。”

“我見你身子似有些虛弱,便沒有送你回去,使館離臺城近,所以,我帶你來了這使館。”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謝謝!”她笑道。

見她笑,高長恭也禁不住一笑,只是這笑里隱隱有些心疼:這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給人治病之后都會陷入暈睡狀態。

思忖了好一會兒,高長恭才找到話題問:“陛下的病真的給治好了?”

蕭錦玉點頭,旋即又搖頭。

“治好了,但是現在還不是他該醒來的時候,所以我又給他扎了一針,讓他昏睡過去了!”

高長恭錯愕:這樣也可以?

事實確實是如此,在陳頊突然喚出一聲謝玉卿,并緊緊抓住她手腕之時,她便悄然又給他扎了一針,讓他繼續睡。

然后她對那姚伯審說:“陛下夢魘了,要驅除夢魘,只能讓他再睡上一覺,大概明日午時,方能醒來!”

“明日午時,真的能醒么?”姚伯審又喜又疑。

“能,我以人頭擔保,但姚醫正,你需守在陛下榻前,以免小人作祟!”

“那是自然,好!能醒來就好!”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信這位小娘子了,何況以人頭擔保這種重誓,也不是隨便能說的!

一個未嫁小娘子不便留在宮中,柳皇后便差人將她送出了臺城。“你為什么說現在還不是他該醒來的時候?”高長恭好奇的問。

“我信不過他了,陳頊這個人太過偏袒親族,尤其是陳叔陵這個次子,我不敢保證他能狠下心對陳叔陵判重罪,或是死罪,也許又可能是一次大事化小,重罪輕罰,

但我不能放過這一次機會了,陳叔陵一定得死!

所以,我需要借另一個人的手,殺了陳叔陵,待陳叔陵死透了,陳頊這個天子才能醒來!”

高長恭能理解蕭錦玉的顧慮:以始興王的為人,如果這次他不死,待得他日有卷土重來之時,必然是比之從前更為兇殘的報復。

“但是,明日午時之前,就得平息這場叛亂,時間會不會太緊迫?”

“足夠了,至少等到陳頊醒來之時,局勢已無法逆轉!”

高長恭注意到,蕭錦玉一直是直呼南朝天子之名,殊無敬意,但是他也沒有多問。

“皇后派左衛將軍燓毅查抄了本王的王府?”

得到消息的始興王氣得面容扭曲。

“不僅如此,還遣散了王府里所有的姬妾仆婢,王府里的金銀首飾細軟都讓這些仆婢們給拿了去!”

“所有人都……卷財逃了!”

卟地一聲,又是一把長劍刺入下仆的胸口,這下仆話還沒說完,便已口吐鮮血倒地。

“現在有多少將帥應召?”

陳叔陵轉而問謀士韋諒。

韋諒冷汗直冒,顫聲應道:“王爺,許是送信之人還沒有傳達到,現在應召者甚少,只有彭將軍與譚將軍二人。”

彭將軍彭暠乃是他舅父,得了彭貴妃之令,自然要站在他這一邊。

譚將軍是譚騏的兄長,弟被天子撤職并下詔廷尉問罪,還判了秋后問斬之死刑,作為他兄長的譚武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救出兄弟!

“本王許三公之位,都無人應召嗎?”陳叔陵怒道,“從前那些對本王言聽計從、阿諛奉承的人都去哪兒了?”

韋諒不敢回話,如今雖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造反,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清君側是名不正言不順,說謝臻乃奸臣賊子,想要控制蠱惑君王,可那謝臻分明還是個白衣士子,連官身都沒有,而且清談雅集上乃至于這場與佛門辯難中,他揚的都是美名,是令天下士子為之欽佩的美名!

但身為始興王的門客,吃穿用度都是始興王所賜,而且自己一家老少都受其控制,韋諒不敢背叛。

“新安郡王陳伯固呢,這個時候,他又去哪里了?”陳叔陵再問。

“王爺,新安郡王也被皇后娘娘控制起來了!”韋諒答道,“不過新安郡王亦有把柄在王爺手中,他應不會背叛王爺!”

不會背叛?呵,無兵馬來支援,背不背叛已經不重要了!

陡地想起什么,陳叔陵又問:“那還有云隱公主手下的部曲私兵,本王已去信甚久,為何到了此刻還沒有趕到?”

提到此事,韋諒更說不出話了。

在陳叔陵的目光逼視中,直是過了很久,韋諒才答道:“公主來信說,她手下的那一支部曲私兵,叛逃了!現在蕭家也是一團亂,云隱公主還在整頓之中!”

聽完,陳叔陵一陣嗤笑,旋即瘋狂的大笑,笑著笑著,他竟拔劍朝府中的仆婢們亂砍了去,本來就嚇得惶惶不可終日的仆婢們此刻更是尖叫四逃,但也逃不過陳叔陵瘋狂砍殺過來的劍。

半數以上的仆婢被貫穿胸口,一個接著一個的疊倒在地。

鮮血如河流一般在地上流淌……

韋諒但覺渾身冰冷,僵了一般無法動彈。

卻在這時,出去探消息的戴溫趕了回來,神色頗為慌張,似有什么急事欲稟報,但看到滿地的鮮血狼藉與尸體時,整個人又是一愣,也似嚇破了膽不敢動彈。

“何事?快說!”陳叔陵厲聲問。

戴溫整了整心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回道:“皇后娘娘派了右衛將軍蕭摩訶來……來討伐王爺!現屯兵于西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