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驚訝,隨即心里就暖融融的。
她的異能不穩定,誰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甚至危及到她自身呢?夜深人靜之時,她也有過擔憂的。
但因為完全摸不到頭緒,后來她就不想了。
畢竟,也想沒用。
卻原來,羅昭雖然什么也沒說,卻一直暗中關心,并想盡辦法去解決……
“不要一副感動得要哭的樣子。”持心嫌棄的撇開臉,鄙視了半天又說,“實話說,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我只發現了一點奇怪的地方,順著這方向走,說不定就找到辦法了。”
傅明暉瞪大眼睛,甚至身體都直了起來。
她沒說話,但詢問的意思相當明顯。
“與你的父母有關。”持心就嘆了口氣說,“我不知你異能的來源,想必他們也不知道。這就是天生的,你可以理解為被命運選中的人。但父母之愛子,是不想讓你承擔更多的責任。畢竟有句爛大街的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他又調整了下坐姿,好像坐立難安那樣,“所以據貧道推測,你小時候,異能開始顯現,你父母是知道的,并且想盡辦法掩蓋它。”
傅明暉目瞪口呆。
“你還記得與此相關的事嗎?”持心問。
傅明暉茫然搖頭。
“那說明,你能力顯現的時候非常小,甚至學齡前。”持心就又嘆口氣,“也是你媽媽有這樣的財力,你爸又是玄門中人,有這樣的能力,換作旁人,也許是沒辦法保護自己未成年的孩子的。也許是驚動了誰,也許那異能令幼小的你無法承擔,或者被誰覬覦了而你父親無法抵抗、解救,才令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持心說著又下意識壓低聲音,“有羅什么什么的工作單位存在,肯定還有其他神秘機關不為人知。那些機關以及從業者,是不是像羅某某這么正派的,不得而知。萬一是邪惡的,你就可能被抓去做實驗室的小白鼠。所以,我可以理解你爸媽的所作所為。你該知道,實驗室的動物超級悲慘和可憐。人在某些時候,也是動物,也會被當成動物那樣對待。甚至,不如。”
傅明暉說不出話,這驚訝簡直超出她的預期。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情況,異能嘛,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而且現在還變成有用的。
卻原來在某些時候,那可能是殺死她的借口。
進入邊界以來,開始有神秘組織盯上她,是這個原因嗎?
“我爸媽……我爸媽……他們……”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們找高手封印了你的能力,你才能平平安安活到這么大。然而你遭遇的人生挫折,那些痛苦太極端,讓你的能量向負值急轉,引來了不好的東西。”持心微微搖頭。
可惜傅明暉沒有抬頭,否則她就能看到持心平時的驕傲和淡漠中帶了一絲憐憫,“不過到底是天命之人,雷齋月的天雷又救了你,其能量也解開了一部分封印。所以從那時開始,你發現了自己的力量。當然,羅某某也發現了。這是你的幸運,不然你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早晚落到邪惡力量的手里。感謝他吧,他利用了你,卻也保護了你。”
是……這樣的嗎?
驚訝之中,傅明暉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卻正在此時,她腦海里忽然涌進幾個斷續的畫面。
她很小,也就是幼兒園大班,經常生病,好像看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動不動就昏迷。
在迷境里,就是一片混沌的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有很多說話的聲音,和邊界里的情形一樣。
她記得爸媽帶她出入各大醫院,然后她帶到一處地方。
她完全對那地方沒印象,只記得一條長長的走廊。
寂靜無人,像醫院,又不像。
爸媽讓她等在外面。
不知怎么,腦海的圖像又變成一間像手術室的地方
并不是有儀器,也沒有開刀的設備,而是頭頂有一盞非常明亮,甚至晃得她睜不開眼睛的大燈。
她身下,是冰冷的金屬臺子。
記憶的圖像到了此處就戛然而止,劇烈的頭痛襲來,像是有把斧子,直接砍到她頭上,讓她的顱骨都凹陷了似的。
那些圖像也閃著白光,飛快的鉆入了黑暗深處。
“順其自然,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強行回憶。”持心本來就是盤坐在沙發上,距離傅明暉很近。
現在想來,他故意在這個位置坐下,以方便出手。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左手握住右手手腕,虛空畫了什么諱符似的,然后猛然點在傅明暉的額頭正中。
一道暖流襲過,傅明暉立即清醒了。
她猛然站起,又扯動了尾椎骨,疼得再度趴下。
“請道長明示。”她誠懇的說。
第一次在面對持心的時候,這么認真的。
“就是你有天生的能力,這是無法拋棄和選擇的。但為了保護你,你父母把你的能力封印了,現在解開了一部分。如果不干預,隨著你頻繁使用,封印會慢慢松動,直至徹底打開。”
“好消息是,你找到了組織,羅什么什么的會保護你。他工作的那個單位,也是你的后盾和屏障。”
“壞消息是,有可能暗中有人盯著你。也許會傷害你,或者你用異能做壞事。”
“不好不壞的消息是,我現在無法徹底幫你了解你的能力,方便你開發和應用。但只要你慢慢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搞清楚你父母請了誰封印你,我或者就可以出手了。這就像解毒,得先知道毒藥是什么。”
“但你不能強行記憶,那會損傷你的大腦。我一直說順其自然,這才是我大道呀。相信我,一切都將水到渠成。”
“不過你要留意周圍,除了羅什么什么的,還有你現在的同事,誰也不要相信。可也不用驚弓之鳥,這個度,你自己把握。”
“能力嘛,用著用著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