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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不到,什么也沒有。
哪怕一個念頭,一個音節,也沒有。
悄悄從下方望過去,驀然見到一輛車的后邊,車子之下,站著一雙腳!
卻不是高跟鞋,而是黑乎乎一片,像是兩條腿投下的影子。
大吃一驚之下,傅明暉差點跪在地上。
但她一咬牙,忽然站起,轉身向那輛車后走去。
結果她駭然看到,是那個河邊的黑影!
它怎么從河邊到她家的地下車庫了?難道它不是偶然出現,是來找她的嗎?
“為什么找我?”她大叫一聲。
聲音因為緊張才能都變形了,可她咬牙死撐,絕不肯逃。
“你是誰?找我有什么事?”
“你出來,你到底是誰!”
她一邊叫著,一邊加快速度,猛然跳到那輛車的側面。
鬼嚇到人,那是正常的。
但人嚇到鬼,卻極為罕見。
因為傅明暉跳過去的時候,那黑影似乎沒反應過來,也沒有躲,卻明顯的一哆嗦,顯然是被嚇了一跳的。
緊接著,它就好像沒站穩那樣,整個身體向后倒。
偏那輛車的旁邊是一個大柱子,它整條影子都貼到柱子上,在傅明暉驚訝的目光中,好像水跡滲入海綿,忽然就消失不見了。
是……她把鬼嚇跑了嗎?
傅明暉站在原地,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腦海中曾閃過很多場景,包括了人鬼之間的殊死博斗。
在百萬分之一秒里,甚至把她爸和持心教的一點道術小知識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那些記憶好像編成了書,她書都翻開了,對方卻撤退了?
她下意識的看看自己,她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但再細想,卻意識到對方是生靈,也就是說,不是鬼。
之前就有過這種猜測,現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了。
那黑影是什么?是什么意識的投射嗎?
問題就是,從河邊追到車庫,是為了找她嗎?
是,吧……
傅明暉決定和羅昭聊聊,關于科學事宜,那是他的領域。
好不容易壯起的膽子,并有快速崩塌的可能,她連忙利用這點點優勢時間圍著車子和柱子轉了幾圈,確定黑影徹底消失了。
而后,她立即離開車庫。
無牙不在這兒,黑影卻在,她得回去和花蟬合計合計。
高速電梯直達,很快回到自己家。
“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還沒見到花蟬,她就大聲說,然而發現花蟬也不見了。
但下一秒,不見的花蟬發出了聲音,“我在洗衣間。”
傅明暉連鞋也沒來得及換,直接跑過去。
就見花蟬對著房間的死角處,小燈閃呀閃,同時說,“我查了監控,發現無牙來這里了。然后我掃描到那里面似乎有東西,物質分析應該是貓毛,要么你下回給我加個紅外成像的東西怎么樣?省得我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不能確定……”
沒等她說完,傅明暉彎下身子,把洗衣機旁邊的垃圾筒的滑獸撥開,果然看到了睡得一動不動的無牙。
頓時,雖然又氣又恨,這口懸著的氣卻是松了。
之前她和花蟬交叉地毯式搜查的時候,她還仔細看過洗衣機的滾筒,可誰能想到它鉆了這個垃圾筒里。
筒里沒放過任何垃圾,卻因為套了黑色袋子,自然就給這個小混蛋隱形了。
幸好花蟬聰明,知道查全屋監控,不然她不得瘋?
“先不要說什么熱成像。”傅明暉恨不能把無牙揪出來,好好抖幾下,看這小混蛋有沒有心肝從嘴里吐出來。
問問它:有你這么對媽媽的嗎?啊?!喊破了音,急碎了心,它倒好,舒服得嘞。
但現在,她先質問花蟬,“你發現無牙的蹤跡,怎么不通知我?害得我三十三層的樓上下跑,明天指定腰腿酸得走不了路。而且,我還像個瘋子一樣滿車庫跑了三遍,你不知道……”
“我通知你,你倒是帶著手機啊。”花蟬打斷傅明暉,同樣不滿,“遇事就慌神兒,連手機也沒拿就往下跑。我說你這個心理素質,跟了羅昭這么久,長進也就那么一點點!”
又數落她!
這是爹媽版智能AI嗎?好吧,錯的竟是她自己。
傅明暉一時無話可說,就打算把黑影的事告訴花蟬,然后商量下要怎么辦?
然而才要說話,心尖忽然涌上了異樣感:無牙不對勁兒!
在平時,這小混蛋哪怕不理人,但也不會這么長時間保持一動不動的姿態。
至少,耳朵尖會抖一抖,好像別人看不到似的。
睡得太香的時候,會打呼的。
可是它現在,半點聲息也沒有。
就好像……死了。
傅明暉經歷了太多突然的死亡,有時候早上看不到無牙蹲在她枕頭邊上或者睡在她腳底下,第一反應都是小貓不會猝死吧?
就真的很應激。
所以現在無牙這個表現,令她整個人立即就不好了。
她是蹲在那只網紅垃圾箱旁邊的,腿一軟,整個就跪倒在前面,伸手搖晃了下無牙。
只不過這只垃圾筒樣子好看,但容量很小。無牙整個柔軟的小身體都鑲嵌了進去,成了個圓柱形,根本沒有她下手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無牙卻還是沒動。
傅明暉急了,把垃圾筒整個倒扣過來。
無牙滑了下來,仍然無聲無息,好像個黑色的小毯子。
“無牙,無牙!你怎么了?”瞬間,傅明暉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那種忽然會失去心中所愛的感覺,瞬間把她整個人都占據,劇烈的心痛和慌亂,令她眼淚迅速涌出。
“先別哭,快看看它還有沒有氣!”花蟬也嚇了一跳。
她是AI,雖然平時諂媚無牙得要命,恨不得長出手來好好擼擼,這時候卻比人類,尤其是心靈遭受過巨大傷害,到今天也無法痊愈的人類,冷靜得多了。
傅明暉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花蟬說什么,她就照做。
胡亂摸了半天,沒發現無牙的心跳,只感覺它比平時還要柔軟好多倍,就像一團棉花,心中更是恐懼。
隨即她把無牙的小身體整個抱起來,側過臉,貼在它的小肚皮上。
毛毛柔軟,皮膚溫熱。
其下,有心跳緩慢而穩定的傳來。
傅明暉心里一松,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
但隨即,那顆心再度提起:不是重傷昏迷了吧?
“要么你下回再給連接一套心電和血壓設備吧。”花蟬也有點發急,但仍然提出了理智的疑惑,“無牙這模樣,怎么和你進邊界的狀態一樣?”
第二更。
傷的這個位置不能久坐,所以沒寫太多。
已經噴了云南白藥,晚上再上膏藥,希望明天不發起來,慢慢好轉就行。←→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