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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假的她不信

391假的!她不信!391假的!她不信!←→

越來越近了,傅明暉不禁想著,腳步都有些遲疑凝澀了起來。

卻在此時,那幾個“人”動了,忽然就蹲了下來。

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什么變故發生。跟著蹲也不是,不蹲也不是。

下意識向后看去,忽然見到她走過之處,就在巷子口,浮現出兩對血紅的小燈籠,下面還有雪白的閃光。

再細看,不是什么小燈籠,是動物血紅色的眼睛!

狗嗎?渾身黑漆漆的,體型十分之巨大。那雪白的閃光來自于口中的可怕獠牙,它們正齜著牙,口水都滴落到地上,看樣子是要把她咬死的。

下一秒,本能令她向前跑去。

卻忽然看到迎面蹲下的“人”也變成了兇惡的烈犬,迎面向她跑過來。

呼哧呼哧,身后的喘息聲也近了。

慌忙四處看,她發現被前后包抄,根本完全沒活路了。

第一反應就是跑,那是出于逃命的本能。

可她慌不擇路,因為不管哪個方向,都有惡犬阻攔。

在中國的地獄神話中,人死后,魂魄要過惡狗嶺。不是說只有惡狗,是人在生前故意傷害和虐待過的動物都會等在那里,咬你幾口以報生前之仇。

要跑得快,要拿著食物,才能順利通過。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記起送父母火化的時候,有人在他們本已經燒焦的尸體上,還要放下幾個燒餅。

當時聽人說,就是要在惡狗嶺上打發報仇動物的。

可當時她想:她爸是道士,從不主動殺生。她媽媽雖然把生意做得很大,但一直仁義對人,還憐老惜貧,辦了專門的慈善分公司,用不著這些。

此時見到此情此景,她覺得自己也好冤枉。她一向那么喜歡小動物,也做了很多保護的事,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驀然之間,眼前忽然出現岔路。前后不敢動的她,想也不想的立即拐過去。

也不知怎么,巷子越來越窄,只容一人通過的。在她感覺自己要被夾住的時候,就忽然穿過了一幢大黑樓,鉆到了另一側的小巷子里。

然而,同樣的場景卻再度出現。不知哪里來那么多的黑狗,從四面八方跑過來,要把她撕碎似的。

難不成,是西方神話中的地獄犬?

忽然之間,她強迫自己停下腳步。

假的!她不信!

道家不講因果,講承負,但是和因果是同樣的道理。

佛本是道,殊途同歸。

她沒有作惡,即便是在地獄里,也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那些根本不是狗子,不是動物的魂魄。

一念及此,她的眼睛也似發生了變化。

她看得更加清楚明白了。

真的不是黑狗,而是一群有著人類四肢的怪物,皺巴巴的皮上沒有毛發遮蓋著,連頭也是人類光光的腦袋,牙齒上掛著黏液。因為后肢相對較長,都是把屁一股撅得老高的樣子,那對血眼就只能上翻。

是惡靈嗎?

不不,這里不是邊界。

傅明暉有一瞬間的清醒,然后又想:她經常從夢中進邊界的,誰知道這次是不是?

正要看看手表,卻已經來不及。

那些人形怪物已經撲近了,團團圍繞著她,不安的走動著,好像是商量著誰選咬第一口。

又好像,是她身前有什么結界,令惡靈不敢上前。

傅明暉退無可退,下意識的倒行著,一步步上了某處突然出現的臺階。

噠的一聲響,來自身后。

她下意識轉頭,發現身后的門打開了。

噠噠噠的又是一串響,小巷兩側那黑暗的大樓,一扇扇的門都次弟打開,好像對她做著邀請。

但,每個門里都是黑暗,她不知道要走進哪一個。也不知道,哪一個是惡魔之口,她進去就出不來了。

忽然意識到,這是她首次自己面臨這樣的難道。

從前有羅昭的,總是有羅昭的。

可這次,她必須要靠自己選擇。

手心中傳來柔軟的彈動感,她左手的那個云朵般的球體在她掌心中晃動了起來,好像提醒她,她還有逃走的路徑。

她好想就這樣捏下去,那樣呂大錘就會收到信號,會幫她立即離開這黑暗之地,回到現實中。那些偽裝成狗狗的人型怪物,不管是不是惡靈,都將不再對她構成威脅。

可是,她要尋找的東西還沒有找到。甚至她都沒有開始找,進來之后就一直逃命。

這是來自于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嗎?是什么恐懼,讓她困于黑暗的窄巷,沒有出路?又是什么恐懼,讓她覺得會被撕咬成碎片?

她不知道,但她在這種半夢半醒之時,忽然記起,她想做個強者。

不退縮的強者。

這樣,才配有那樣的隊友,才配站在羅昭的身邊。

一咬牙,她干脆也不分析和判斷了,畢竟夢中沒有邏輯,就近吧,就它吧。

不管什么危險,就來吧。

就在惡靈圍攏之前,在它們不再猶豫,聯手快速逼近,都已經上到臺階的最底一層之時,傅明暉轉身,投入了一個大開的門洞。

啪地一聲,大門在她身后半閉了。

徹底的黑暗,一點點亮光也沒有了。在空曠又幽遠的感覺之中,她小心翼翼地摸著黑,向前邁動了腳步。

羅昭還是不放心,做完手術后,雖然按計劃和張建輝和云柯碰頭,進行勞動量巨大又非常繁瑣枯燥的工作,但很快就坐立難安,起身到了傅明暉那里。

“怎么樣?”他平靜地問呂大錘。

平靜,只是他自己覺得。

熟悉他的手下們,此處特指呂大錘,聽得出他喉嚨發緊。

“目前看來還算可順利,但有驚險。”呂大錘盯了下儀器上的數值,特別是關于傅明暉腦電波的。

“這種情況……”羅昭胡亂指了指儀器上跳動的曲線,“不該出手干預了嗎?”

呂大錘沒說話,就拉羅昭到傅明暉身側,指了指她的左手。

“看到沒?那個球。如果遇到她扛不過去的危險,她會捏這個球,我就會結束催眠狀態,讓她出來。”

“現在呢?我看她一直冒冷汗啊。”羅昭看了看傅明暉臉側被汗濕的一縷頭發,好懸沒有上手,把那頭發輕輕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