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邊,這里全是來自于東方的珍寶,當然,也其中也包括了貴國的各種珍品。”為了躲避簡兒那帶著控訴的懷疑目光,葛朗臺一溜兒小跑朝前奔去,然后以一種極為夸張的姿態展開了雙手,極富激情地叫道,“來吧,讓我們一起來領略神秘的東方國度的珍寶。”
“就這?”望著面前的情景,簡兒的嘴角抽啊抽,忽然她覺得自己的手真的是好癢癢,腫么破,雖說知道做人應該尊老愛幼,對面這位葛朗臺先生看著年紀也不算太小了,至少給青春年少的她比起來是這樣(小海:你這話說得是不是顯得太臭屁?簡兒,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所以對于簡兒而言,這位那絕對是可以沾上“老”這個了的邊。可是她還是很想抽他怎么辦?
“你確定?!”這是從簡兒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雖說看了前面那些西方各國珍寶的可憐待遇簡兒對咱z國的珍寶的情況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可是對于眼前所看到的這情況,簡兒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只是手癢癢了,她連牙也很癢癢了好不好。
“那個,您知道的,我這里畢竟有人不足。”葛朗臺略略低下了頭,扭了扭自己的衣角,可惜這青春美少女做出來顯得萌萌噠的動作被移植到這么一老菜邦子身上,不單不會讓人覺得愛憐,反而會讓人有種很想一腳將他給踢翻的沖動。
感覺到簡兒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的葛朗臺先生越來越心虛,最后打了個“哈哈”道:“啊,那個……,您放心,一些個該做保護的寶物,相信我,我還是做了保護的,請相信我的專業。”
美麗的小白眼兒一番,簡兒就差——我完全不相信!幾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見簡兒這副表情,葛朗臺的臉上更尷尬了,小眼神兒一轉,朝一旁的德拉庫拉伯爵發出sos終極求救信號。
德拉庫拉伯爵眉一挑,回了一個這跟我有關系嗎的表情。
手隱蔽地比劃了一個“九”字:兄弟,咱今天可是給你打了九折,看在這折扣的份上難道你不就能拉兄弟我一把。
回以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兩根指晃了晃,做出拿請柬時的動作:那個九折可是咱拿東西換的,你丫的居然還想拿來討人情。
葛朗臺臉上一干,似乎還真是這樣呢。小眼珠兒滴溜溜急轉,自己手上還有什么砝碼?啊,對了,比劃了一個倒酒的動作:咱之請還說了請你喝87年的拉菲來著,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請”了。
德拉庫拉伯爵眼珠兒微微一轉,豎起一個手指。
小眼一豎,葛朗臺差點沒跳起來。靠!丫的這是在打劫啊,一杯變一瓶,丫怎么不去搶!用力搖了搖頭,伸出兩個手指:最多兩杯,再多沒有。
德拉庫拉伯爵比劃了一個三:最少三杯,行就成交。
葛朗臺擺副一副可憐狀,可惜這回德拉庫拉伯爵毫不讓步。切裝什么可憐,按這老吝嗇鬼的習慣,一瓶紅酒一般可以倒上八杯,他只取其三,算起來已經很手下留情了好不好。
得,看德拉庫拉伯爵再沒有讓步的余地了,葛朗臺嘆了口氣,帶著極度心痛的表情點了點頭,算是達成交易。
“咳。”德拉庫拉伯爵清咳一下,“宋,那老吝嗇鬼在這一點上并沒有說假話,雖說都踩在這些古董的保養底限上,但是不可否認的,老吝嗇鬼的東西從來沒有因為保養失當出現損毀過。嗯,至少我在這里買的東西就從沒有出現過問題。只不過,有些藏品可能需要你回去的時候稍稍清理一下才能恢復往日的光鮮而已。”
對于這一點其實德拉庫拉伯爵那是相當的有怨念,有那個閑情弄得那么麻煩地去一件件藏品地踩底限,還不如給這些珍品古董全部好好保養起來,只要形成了體質,整體保養可要省力多了。(葛朗臺:你這個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的家伙,你就當知道省力了,難道不知道那會差很多錢嗎?)。
“對對對,沒錯。”葛朗臺搓著手,一副狗腿子的模樣,“您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要知道這里的東西我可都是需要拿去賣錢的。您看,如果因為東西保存不當出現損毀,那損失的可是我的金啊,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犯下如此可怕的錯誤的。”
聽到葛朗臺這么一說,簡兒倒是信了,不過不是相信葛朗臺的保證,而是相信他對錢的執著,就像他所說的,如果東西有所損毀的話,就賣不上價了,以這位表現出來的那股子對于錢的執著,這樣的結果那絕對是這位不可接受的。雖說這寶物蒙塵的模樣讓簡兒心底各種心酸,但是就像德拉庫拉伯爵說的,他將東西買回去,小心打理好應該就沒問題了。
“行了,行了,我就姑且相信你所說的吧。現在可以將那銅首找出來了嗎?”簡兒問道。
德拉庫拉伯爵與葛朗臺的那些個小動作簡兒并不是沒看到,但是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那讓國人魂牽夢繞了一個多世紀的,失落于外的銅首才是她所關心的焦點,她現在可沒閑情去管這兩個打一開始就就斗來斗去的兩只,話說也就是今天簡兒才知道,原來德拉庫拉伯爵居然也有這么二的時候。
“當然,當然,您別急,我這就給您找。”說完,葛朗臺就走腳靈活地開始“尋寶”之旅。
“那個,需要我們幫忙嗎?”簡兒滿頭黑線地望著葛朗臺那不是很高大的身影在那邊上躥下跳的。
“啾,不,哈哈~哈啾,不用,我,咳咳,自己可以的。”飛楊的灰塵中,是葛朗臺那時夾雜著被灰塵聲嗆得噴嚏連連的聲音。
“宋,你別理他,這些玩意只有他自己弄才行,你一會就明白了。”簡兒一臉疑惑地望著德拉庫拉伯爵露出的那副他丫的“活該”,不值得同情的表情。
當葛朗臺將所有防塵布掀開,將里面的物件兒全部露出來的時候,簡兒終于明白了德拉庫拉伯爵之前那話的意思,該,當真是活該!知道這位是錢精兒,明白錢精兒不管做什么那總是能省則省,可是簡兒當真沒見過能省成這樣的!
“我說,尊敬的葛朗臺先生你這也實在是太‘物盡其用’了吧?”簡兒實在忍不住嘲諷地說了一句。些時簡兒終于明白什么叫做“省”到極致了,怪不得這位葛朗臺先生不讓自個等人上去幫忙呢,當瞅著他這些東西的擺放如果不是他自個來弄,說不得他們還真在掀開那防塵布時不小心給碰到些什么,造成不必要的損失呢。
“噢,謝謝您的夸獎,我尊貴的女士,要知道我這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能成就了如此物盡其用的辦法呢。”葛朗臺面露得意之色道。好么,這位純粹拿簡兒的諷刺當成夸獎來聽了。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銅首,你說的銅道在哪?”簡兒覺得再跟這位說這些問題,估計自己會被氣死,干脆也不再糾纏了,直接問清楚自己最關心的銅首何在就好。
“啊,是的,是的,您要的那個銅的動物頭,讓我想想……”葛朗臺輕輕敲了敲腦袋,“啊~,我想起來了,在那兒。”
葛朗臺一邊說著,一邊朝右后方繞去。
“嘿,我說伙計,過來搭把手,這回我需要你的幫助。”葛朗臺伸了伸腦袋,朝德拉庫拉伯爵招呼了一聲。德拉庫拉伯爵聳了聳肩,走向前去。
接著簡兒就滿頭黑線地聽著那物品堆后不時來葛朗臺大呼小叫的聲音。
“嘿,伙計,小心扶著。”
“別動,支撐那邊架子的那個木欄里裝著的可是那些漂亮的,極易碎的瓷器。”
“噢,天啊,小心,這里面可是裝著東西的。”
“歐,你不能拿那個來墊,那里面是……”
“老天,小心,小心,快停下,別著了我的xxx。”
他們在后面是在干什么?大搬家嗎?簡兒覺得黑色的小十字架在他的額頭一跳一跳的,腫么破,她實在很想在那位葛朗臺先生的脖子上掐那么一下,雖說這位說他有數,但是看著這么多只能用國寶來形容的寶貝所受到的待遇,簡兒還是很想給這位點顏色看看,你妹的,丫搞歧視么?為什么咱東方的寶物的擺放看起來要比靠外邊的那些西方古董更要“物盡其用”。
又過了好一會,后邊葛朗臺總算再沒有大呼小叫的了。
“好了,好了。”又過了一小會,葛朗臺與德拉庫拉伯爵一個人抱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
“咚!”一聲響,德拉庫拉伯爵與葛朗臺分別將兩個個頭并不算太小的木箱子放在了簡兒的面前。
“好了,我尊貴的客人,你看看是否是您想找的。”葛朗臺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手臂上捶啊捶,哎,話說這人不服老還真是不行啊,這搬搬抬抬這么一小會,自己就不行了。
“我拆開看看可以嗎?”簡兒比了比兩個木欄問道。
“當然,我尊貴的女士,這交易是否進行,那也是得您的決定不是嗎?哪能不讓您先驗貨呢?”葛朗臺一邊說著上,一邊快手快腳地抄起工具將那包裝護欄給拆了。
“那個,剩下的我來吧。”望著這位那粗手粗腳的樣兒,簡兒不是決定自個來比較保險。
“當然,您隨意。”反正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個紙質的防護包裝了,這位愛自己動手那就隨她唄,葛朗臺從善如流地讓開了位置。
簡兒深吸了一口,走上前去。
“這是龍首還有蛇首。”當兩個銅首完全展現于眼前的時候,簡兒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后眼帶癡迷地望著兩個銅首。雖說她對這圓明園十二生肖銅首了解的并不算深厚,但是從懷中貪貪的反應,還有自己感應到的這兩個銅首散發出來的靈氣,簡兒至少有九成把握面前的這兩個獸首正是圓明園那下落不明的五個獸首中的兩個。
“如何,我尊貴的女士,看看,看看,它們保存得多么完美。噢,瞧它那威猛的樣子,”葛朗臺指了指龍首,“你們z國人不是向來以龍的傳人自居嗎……”
“好了,我自己會看。”簡兒擺了擺手,示意葛朗臺閉嘴。
不想讓自己說咱就不說唄,葛朗臺聳了聳肩站到了一邊,以他多年的經商經驗,葛朗臺感覺到這位女士已經動心了,嘿嘿,看來這一單買賣一定能成了!所以哪怕是為了即將到手的錢,葛朗臺也會覺得他得心一切能力滿足這位女士的要求。
“好了,說價吧!”仔細欣賞了好一會,簡兒終于滿足地點了點頭道。
“當然,當然,老葛的價值是最公道的了。”葛朗臺小眼一亮湊了上來,“我記得那個老鼠還有兔子的頭當時估價是八百到一千歐元對嗎?您是第一次交易,我給您取一個最低價好了,八百歐元。然后按約定九折下來,就是七百二十歐元。你看如何?”
“貴了。”簡兒想也不想地回答。
“尊貴的客人,我想我們之前說好了的,我這里是絕對不還價的。”葛朗臺臉一拉提醒道。
“當然,我沒忘。我也沒打算跟你還價。”簡兒道。
“那你這是不打算交易了?”葛朗臺只覺得心一涼。
“不,我當然還要交易,要知道我對這兩只銅首那還是挺滿意的。”簡兒搖了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簡兒這么一說,倒讓葛朗臺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