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溫暖如春,四角放著罩著紅紗的燭臺,襯得屋子紅彤彤的,在鎏金香爐中燃著香料,裊裊升起的煙霧,透著一抹淡雅的清香。
中間擺放著幾張楠木桌子,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碗筷,在旁邊打扮的或艷麗,或清雅,或嬌媚的女人全都翹首以待,目光頻頻落在沒有一絲波動繡著喜鵲登枝的門簾上,眼里流露出一抹渴望,細算起來她們已經失寵很久了。
“貝勒爺到,海蘭珠福晉到。”外面的聲音飄了進來,眾人紛紛起身,就見簾子挑開,披著鶴裘頭戴暖帽的皇太極攥著海蘭珠的手走了進來,海蘭珠一襲耀眼的珍珠紅,頭上的絹花海棠,珍珠步搖交相呼應,給她身上渡上一層柔和的光圈,襯得她仿若盛開的嬌蕊,嬌艷絕俗。
眾人壓下心底的不快,盈盈下拜“給爺請安。”皇太極嗯了一聲,伸手解開海蘭珠斗篷的扣子,低笑道“我何時讓你冷到?”
“算你有理。”海蘭珠想到剛剛他們的爭執,她天性怕冷,尤其又趕上家宴,想借著怕冷的由頭,不見這些姹紫嫣紅的女人,可是卻被皇太極硬是拉了來,烏瑪上前接過斗篷,皇太極直徑拉著有些掙扎的海蘭珠堂而皇之穿過屈膝行禮的眾人,坐在主位上,放抬手道“起來。”
眾人神情有異,尤其是見到海蘭珠端坐在皇太極身邊,那只有大福晉才能坐的位置,庶福晉倒也罷了怎么也輪不到她們,可是福晉們的目光差不多想要將海蘭珠拉下來狠揍一頓,抓住她誘惑皇太極的容顏,海蘭珠身子一僵,暗自感嘆女人的怨氣真是可怕。
“怎么了?”皇太極仿佛沒有發覺到異樣,高聲吩咐“準備腳爐放在海蘭珠腳邊。”側頭偏向海蘭珠,放緩聲音“你若是覺得冷就同我說,不許強忍著。”
海蘭珠私底下擰了他的手臂一把,這都哪跟哪?若不是你娶了這么多女人,我會被她們身上散發的怒氣僵住?這可是大過年,我還想要個好兆頭呢。
丫頭躬身進來將腳爐放在海蘭珠腳邊,既然已經這樣了,海蘭珠勾起唇角,雙腳踏在暖爐上,嫵媚的瞥了一眼皇太極,柔聲道“多謝貝勒爺。”
皇太極覺得身子一麻,她很少這般稱呼自己,可此時卻更讓他心動,拉住她調皮的手,眼底的火熱一閃而過,在海蘭珠耳邊低笑道”你是不是還沒有受夠教訓?昨夜是誰求饒來著?“
海蘭珠晶亮的眼里布上一層曖昧的迷迭,惱羞成怒的拍了一下皇太極的手臂,低聲道“都看著呢,你放開我。”皇太極朗聲大笑,雖然不舍還是放開了海蘭珠,他們之間的調情,落在眾多女人眼中,幾乎咬碎了銀牙,哲哲強壓住心中的嫉妒,婉約的問道“爺,是不是可以開席了?”
皇太極點點頭,此時眾人才落座在一旁,同桌而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的待遇,門簾再次被挑開,丫頭們端上來熱騰騰的菜品擺放在桌子上,皇太極剛剛拿起筷子,就聽見有環佩的聲音想起,飄來一抹的艷香。
“爺,我敬您。”身穿寶藍色旗袍,姿容艷麗的葉赫那拉氏舉起酒杯,細長的媚眼中含情,束身的旗袍凸顯出她豐滿的身體曲線,同海蘭珠略帶一絲稚嫩不同,挺拔的酥胸,渾圓的臀部,她更有女人的風韻。
海蘭珠攥緊酒杯,她是皇太極的表妹,皇太極怎么也會給她面子,果然皇太極準許她近前敬酒,海蘭珠垂下睫毛,由于離得很近,濃濃的脂粉響起撲鼻,衣服的簌簌聲,海蘭珠忍不住用絹帕捂住鼻子,打了兩個噴嚏。
皇太極聽見葉赫那拉氏的敬酒之言,雖然直白,卻也涌起男人的驕傲,聽見海蘭珠這邊的動靜,撇下靠過來的葉赫那拉氏,側頭關切的望去,微擰著眉頭“你真的凍到了?”
“沒事,沒事。”海蘭珠擺擺手,她對這種脂粉香味十分的敏感,更敏感的是這些女人的意圖,皇太極喝了葉赫那拉的酒,給出了一個強烈的信號,其余的女人不甘示弱的紛紛上前敬酒,有的甚至弱不禁風靠在皇太極的懷中,海蘭珠平復好半響還是壓制不住,‘嘟’的一聲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皇太極仿佛有幾分不明就以,察覺到海蘭珠臉上的隱晦不明,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自己又沒有碰這些女人,她這是怎么了?隨即暗自發笑,她果然還是在意的。
哲哲眼中精光一閃,關切的問道“海蘭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著,你最近一直在忙著府中的事,一定累壞了,還是要多休養才是。”
海蘭珠微微挑眉,去歇著把皇太極讓給你們?她才不會那么大方,唇邊勾起甜美的笑容,柔聲道“多謝哲哲福晉掛念著,我沒事的,還伺候得了爺。”
“那就好。”哲哲怔了一下,目光含著一層思念的水霧望向皇太極,卻見到更讓人心碎的一幕。
海蘭珠緩緩起身,媚眼如絲,鮮紅的舌尖舔了舔朱唇,語調里含著魅惑“昨日你說的事,還做準不?”
皇太極深邃的眼眸突然迸發出火熱的光亮,拉住海蘭珠的胳膊,驚喜的問道“你答應了?海蘭珠,你真的???”
海蘭珠嬌媚的臉上染上兩簇緋紅,為了不見這些女人付出的代價真是有點大,本來想抱著看戲的心態,卻還是容忍不了她們的靠近,這到底是不是皇太極寵出來的?還是自己本性就是如此?漆黑的眼眸掃了一眼旁邊失落的女人們,她們失寵已久,可這到底是誰的錯?她可沒有那么多同情心,哪怕是她的錯,只要過得舒心也就是了,難道還盼望著她們都稱一聲自己的好處?
皇太極猛然起身,打橫抱起海蘭珠,按住心中的得意,低聲道“我何時對你失言過?”他其實猜到海蘭珠就會是這個反應,拈酸吃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抱著她出門,烏瑪將斗篷蓋在了海蘭珠身上,皇太極背對著吃驚不小的女人,朗聲道“爺先帶著海蘭珠回去,你們多飲兩杯,這都是爺賞你們的。”
“貝勒爺。”葉赫那拉氏開口挽留,皇太極回頭低笑道“有句話哲哲說的很好,雷霆雨露具是君恩,不妨讓哲哲解釋給你們聽,她可是極為賢惠之人,處處為海蘭珠著想。”
哲哲臉色素白如紙,眼里閃動著淚水,緊緊咬著嘴唇,倔強的摸樣倒是惹人憐惜,不過皇太極已經抱著海蘭珠撩簾而去,留下了一屋子或嫉妒,或落寞,或平靜的女人面面相視。
“哲哲,這句話到底是何意思?”葉赫那拉氏矛頭直指哲哲,以前她是不敢的,可如今科爾沁朝不保夕,她又仗著身份,尤其是不敢向海蘭珠發泄的怒火頃刻撒在哲哲身上,嘲諷的說道“你這當姑姑倒是全心全意為侄女著想,可是呀,在海蘭珠眼里可不見得有你這個姑姑。”
“就是,就是,哲哲你可真是好心。”旁人的人應和著,她們同樣是心中窩火,找到發泄的人還不落井下石,那才叫奇怪了,尤其是海蘭珠沒進府之前,一直被哲哲壓著,前仇舊恨加在一起,說話也越發的難聽,哲哲臉色更加的慘白,身子輕顫,心中滴血,扶著桌子凄然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難道我心中就好過?自從海蘭珠嫁過來,貝勒爺讓誰伺候過?”
“若不是你想要兒子,讓貝勒爺帶你會科爾沁,又怎么會讓他見到海蘭珠,這一切都是你貪心所制,你還能怨到我們身上不成?”
哲哲閉上眼睛,右手捂著胸口,她們的話正戳正哲哲的心窩,每當夜深人靜孤枕難眠之時,哲哲咬著被子暗自悔恨,當初為何想到了這一招?哪怕沒有兒子也總比沒有寵愛來的強,尤其是大夫已經診斷,她調養好了身子,可以再有身子,卻徹底失去了皇太極的寵愛,酸澀悔恨涌上心頭,哲哲擦擦眼角,若無旁人自斟自飲起來,她現在就想醉死過去,才能遺忘眼前的事。
眾人見到她這幅情形,也想到了自己的痛楚,紛紛停下口,學著哲哲的樣子喝起酒來,屋子里透著悲涼,凄苦,孤單,海蘭珠的嬌艷,皇太極對她的疼寵,讓人升起一絲絲的絕望,哲哲攥緊白玉酒杯,海蘭珠早晚一日會有兒子,難道大福晉之位終不可得?
哲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腦袋暈沉沉的,聽見耳邊布木布泰的聲音“姑姑,您醉了,我扶您回去。”醉眼朦朧,哲哲被來尋她的布木布泰差扶起來,打了一個酒嗝,酒氣涌上臉頰,由于酒醉失去了往日的端莊守禮,眼眸中透出一抹的恣意放縱,氣質也活潑可人起來,但是惜花的皇太極,卻不在眼前。
屋外的涼風一吹,哲哲腳下踉蹌,布木布泰連忙扶住,哲哲抓緊她的手,低笑道“不要像姑姑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專寵,布木布泰一定要專寵,這才是女人所求的,沒有爺的寵愛,那女人就如同花瓣一樣枯萎了。”
哲哲順手折下梅枝,帥動起來,花瓣隨著她的動作飄零散去,這個年對她們來說真的是太過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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