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暗趕人
第六百七十九章暗趕人
作品:
作者:緋我華年
而在后罩房里享受姨娘溫柔鄉的崔鋮還半點都不知發生何事。
姨娘柔情款款,脈脈含情的與他做并頭鴛鴦。
待到溫存之后,姨娘抹著香汗,嬌弱無限的提起崔四,并留下幾滴思念擔憂的淚。
翌日清晨,崔鋮早早起來趕去早朝。
在將要出門之時,他正與穿戴整齊的崔鏜和崔釗碰個正著。
崔鋮有些意外。
崔鏜是蓮妃的阿爹,皇帝早年在禮部給他安排了個職位,不過只是掛了個名頭,平日連點卯都時有時無,又怎會起大早趕去官房?
至于崔釗,他如今的品級還沒到日日入朝的份上,他那衙門又距離外城不遠,再晚個把時辰出門都趕得及。
“大兄,”崔鏜和崔釗拱手見禮。
崔鋮點頭,道:“兩位弟弟可是有事?”
崔鏜和崔釗對視一眼。
兩人俱是被妻室逼來的,當然他們也認為昨晚那事有礙崔家名聲,只是這畢竟是大哥那房的私事,他們實在不好開口。
左右為難之下,兩人都沉沉嘆了口氣,搖著腦袋走了。
崔鋮一呆,瞧著兩個弟弟一左一右分道揚鑣,他啼笑皆非的問長隨,“這是怎么了?”
長隨表情有些不虞,在崔鋮上車之時,他低聲回道:“老爺,你怕是還不知道昨晚的事吧?”
崔鋮聽出長隨語氣不對,停下步子,問:“怎么回事?”
長隨道:“昨晚熄燈之前府里就開始瘋傳,大夫人想把娘家侄女給三少爺續弦,為此想要氣死有孕的三奶奶。”
“什么?”
崔鋮勃然大怒,因為兒子有后才起的一點波瀾瞬間被壓過。
“是誰皮子癢了,敢傳這等閑話?”
長隨頭又垂低了些,小聲道:“怕不是空穴來風,昨晚回春堂的郎中是一路小跑的被請去內院,帶她進去的丫鬟臉都是白的。”
“請個郎中不是很正常,怎么又傳出什么害死,什么續弦?”
崔鋮梗著脖子叫板。
這回長隨半天沒有吭氣。
崔鋮狠狠瞪著他,氣得七竅生煙。
長隨不敢再瞞,忙把聽到的回了。
“老爺,其實從打年后,就有傳言說三奶奶活不長,沒多久大夫人就把人接來。那娘子一入府就連番搶三奶奶風頭,三奶奶幾次避讓,反倒助長她氣焰,更是變著法的欺負三奶奶。偏大夫人還一直偏幫,”長隨偷眼瞟了崔鋮,翕翕道:“后來也不知怎么就傳成那樣。”
“謠言,都是謠言,這府里真是該整治了,”崔鋮咬牙切齒。
他平日并不理會內宅的事情,對于這事的真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不論這事是不是真的,在此時此地,他必須要否認。
崔鋮氣咻咻的轉進車里,等到落了簾子,他頭痛的揉著額頭,心里暗罵寇氏不省心。
便是林氏不是個長命的,她也沒必要急于一時。
現在鬧得連兩個脾氣好的弟弟都看不下去了,可見事情的嚴重。
崔鋮一想到林琪背后牽扯的各方勢力,他就恨不能捶寇氏一頓。
這事要是傳出去,那他還要不要做官?還怎么面對滿朝同僚?
車子搖晃著出角門,直奔朱雀門。
就在車子離開角門的一瞬,崔硒與堂兄崔砇并肩走出,說著話就上了同一輛車。
明苑里,林琪把自己團成一團,繼續睡回籠覺。
雪姣湊來跟前,道:“奶奶,昨晚聽雨閣里弄出好大的動靜。聽里面的丫鬟說,大夫人從那兒拿了好些東西走呢。”
“不是吧,”林琪扭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雪姣用力點頭,道:“好些粗使丫鬟都看著呢,錯不了。”
林琪嘿嘿笑的躺平,嘆息道:“我可真是長見識了。”
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來,最關鍵的是,她送給的人還不是旁人,是她自己的親侄女。
雪姣鄙薄的撇嘴道:“堂堂崔家宗婦,行事這般摳搜,真不知道老夫人當初怎么會選她做長媳。”
林琪道:“因為她姓寇,這就足夠了。”
說到這個話題,林琪卡巴下眼,道:“你說,老夫人知不知道她這么待娘家晚輩?”
雪姣一默,看向林琪,發現林琪也在看她。
兩人對視片刻,雪姣扭身出門。
林琪吧嗒下嘴,摸摸平坦的肚子,美滋滋的咧嘴。
將近午時,雪姣送來第一手情報,寇五娘遷去聚福居后面的映月樓。
林琪有點意外,
老夫人竟然沒留她在聚福居,反而把她留在距離聚福居有一段距離的小樓里。
那里三面環水,夏日里倒是個好去處,可過了十月暖爐會,那里就會又濕又寒,不再適合人待。
雪姣道:“聽說寇五娘特別想要伺候老夫人,老夫人體恤她腿上的傷,讓她好生將養著,還說重陽時都城可熱鬧了,讓她別急著走。”
林琪呵了聲,暗道這姜還是老的辣,這么不動聲色的就表明意圖。
林琪摸摸肚子,暗道走了也好,那就清凈了。
林琪望了眼天色,想著崔硒差不多該回來了,她看了眼雪姣,道:“官人這次和李甲一并回來。你幾天歇幾天,與他好生團聚一番。”
雪姣皺眉。
林琪這月份還淺,又出了昨天的事,她有點不放心。
林琪推她一把,道:“我這幾天就留在院里安胎,哪兒都不去。再說還有橘青和橘白,你就安心回家。”
“李甲這一趟辛苦了,你幫我跟他說,多謝他了。”
“奶奶這話就見外了,這都是他該做的,”雪姣理著邊上的插瓶,很不以為然。
林琪彎著眼,見她手底下速度明顯快了,暗笑她口是心非。
一邊讓冬兒去庫房拿了些上好的補品。
等到雪姣要走時,便讓她帶上,又道:“黃嬤嬤就在隔壁,請她代我給李甲做些好吃的,好好犒勞一番。”
雪姣臉上泛紅,扭捏著不肯。
因傷修身養性大半年的橘白不改江湖人爽朗的脾性,見她這也不肯,那也不行的,索性一把抄起錦盒就塞進她懷里,順勢把她推出門去。
門外傳來雪姣懊惱的抱怨,眾人在屋都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