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頌

第132章 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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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素愣了下:“這么嚴重?”

瞅了眼宮里頭,她又說道:“那你幫我去太后那邊瞅瞅,太后她是想關我進冷宮呢,還是要罰我抄經書?”

“咳咳!”

不遠處忽然傳來咳嗽聲,趙素抬頭,只見皇帝遠遠的過來了。咳嗽的竟然是石階下站著的士兵!

她立刻朝四喜打眼色,站了起來。

皇帝遠遠地就看到他們兩顆腦袋湊一處嘰嘰咕咕,到了門檻下,目光從他們倆臉上掠過,然后停下步來。

趙素眼觀鼻鼻觀心,忽一下躬著的背上挨了一扇子,她立刻抻直!

皇帝收回扇子,跨門進了屋。

四喜跟趙素對視一眼,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跟著進去了。

趙素聽著腳步聲遠去,才放松下來。

這門房得一連當半個月哩!真是煎熬。

這一下晌趙素就在門下裝柱子了。

太后那邊竟然沒有人過來找她,中途佟緒他們借著巡視的機會過來看望她,聽說完她的悲慘遭遇后也替她掬了一把辛酸淚。完了大伙輪流過來給她打掩護,讓她得以偷懶坐一坐,總算是捱到太陽下山了。

下晌當門神這會兒工夫,她已經想好了,回去她一定要請親爹親哥出面去討個公道不可,總不能白白讓何家母女占了便宜。

回到家里她直撲正院,找到正埋頭看軍報的慶云侯,一肚子話剛說到半路就被慶云侯平靜里略帶無奈的神色給堵停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皇上先前跟我說了。”慶云侯放下筆,嗔怪地望著她。“站一天下來累吧?先回房歇著吧。長點記性也好,下次看你還敢在皇上面前玩心眼?”

趙素啞巴了。

狗皇帝居然每次都走在她前面!

合著他先前那么久才回宮,是去找她爹告狀了?

太陰險了吧?把她后路全給堵死了!

她心里頭這口被何家母女欺負出來的惡氣呀!

她灰溜溜地往外走。慶云侯卻又把她喚住:“把這些拿回房去。”

桌子上有好幾匹綢緞,還有幾只古里古氣的小瓶子。“這是啥?”

“方才何敏鴻的夫人來過,特地送了這些東西來,還問候了你的傷勢。我側面問了問,據說是讓太后和皇上在慈寧宮給敲打過了,何家那婦人當著太后的面承諾會來給你送藥。你大伯母接待的,說是來的時候客客氣氣,什么廢話也沒提。”

“太后和皇上敲打她??”

趙素捋了下時間線,皇帝罰完她之后就出了門,那個時候正應該是何家母女在慈寧宮呆著的時候,難道說,皇帝那會兒是往慈寧宮會見何家母女倆去了?

然后他就跟陸太后把那作妖的母女給敲打了?還讓她們自動自發地來送藥?

趙素還以為皇帝不管了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到底還是去了?!

這不就說明她告狀還是告成功了么?

何家母女沒占著便宜還給她賠禮道歉來了?

那站半個月門口怕什么?

她下次還敢啊!

“多謝父親!”

趙素激動澎湃,抱起這堆東西交給花想容,就往綺玉苑跑了!

慶云侯看著蹦蹦跳跳走出院門的她,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慈愛來。這孩子近來越來越愛笑了,情緒還是表現得那么直接,但又不是那么喜怒無常了,這樣為一點點小事就歡快得不行的樣子,真像夫人還在的時候,那會兒的她呀。

想到這里他從旁側的柜子抽出來一卷錦布包著的畫,畫上的孩子娘面容姣美,溫柔恬靜,一晃十二年過去,她的容貌還是停留在當年。

“侯爺,廣平伯來訪。”

慶云侯頓了下,把畫卷好收起來:“請至前廳上坐。”

廣平伯梁佩也中軍都督府,與慶云侯算是上下級,平素公事上也很投契,當年也是憑借功勛位列勛貴的,只是那會兒他們屬于先帝安排在北面呼應的一支,而慶云侯則是跟隨先帝一同南上的嫡支,沒有共同作過戰,所以私下往來不如他和張煜這些人多。

慶云侯迎到前廳,彼此見過禮,便寒喧起來:“獻仁今日至此,可是有何事情相商?”

廣平伯微微一笑,便說道:“昨日在衙門里看到子延,聊了幾句,聽說他還沒議婚,不知侯爺是否已有了打算?”

說到兒女婚事,廣平侯只覺汗顏。他成天忙于公務,并無jing力來悉心操持家里,趙隅已屆成親之齡,兄嫂也跟他提過好幾回,每次他反過來問趙隅,趙隅總說還不急,他也就撂開了。

聽廣平伯這么說,猜想是來說媒的,便道:“尚無議婚人選,獻仁若是有人品端正,家世清白的姑娘,也不妨牽牽線。”

廣平伯就道:“子延是我的子侄,我定當用心。”啜一口茶,他說道:“吏部尚書文大人有一女,去年及笄,聽內子說,這姑娘知書達禮,溫柔慧黠,也不知道子延意下如何?”

“文家家風自然是沒得說的,”慶云侯微微點頭,“回頭我問問這臭小子,看看他是否有意?來,且喝茶。”

文尚書高居尚書之位,還有未曾出嫁的女兒,足能證明他是個年富力強的能臣。有這樣的家世是沒得說的,只是廣平伯自己還有個兒子梁瑛未曾議婚——梁瑛是廣平伯的次子,長子未成年便已夭折,因此世子之位由他繼承,眼下梁家卻放著這樣的好人選不娶,反過來給趙隅牽線,慶云侯在了解情況之前,不能不先有所保留。

趙素拿著綢緞回了綺玉苑,又帶了幾樣點心去找伯母。在邢氏面前好一頓撒嬌,把邢氏哄得眉開眼笑地。

邢氏又問起她實情,聽說是何家母女主動挑釁后,邢氏氣憤之余,也不由感慨:“若是你母親在世,又或者侯府有個主事的主母,她們豈敢如此對你?

“如今敢這么著,還不是因為知道你父親無暇顧及家里,就是欺負了你,也不能立刻有人幫你出面罷了。要知道就算是我和你嬸嬸,終究還是隔了一層,不能完全代表慶云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