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周季想到土房坍塌的那面墻,正午天氣好的時候,她也大著膽子去看過,從墻體凸出的棱角來看,那估計是經過燒制的土磚,然后用較黏的泥土堆砌起來的。
“你怎么不說話?”河看著陷入思考的周季,覺得面前的人有些怪。
周季兩手一拍:“可行!”
“什么?”
她看向河,說:“我說可行,用土來做房子是必然的趨勢!”
“趨什么?”河往后退了兩步:“你是不是吃了奇怪的果子?”
周季轉動的腦筋,還在想東西,有了磚必然要有瓦,這樣才能做屋頂。有了磚瓦,做出來的房子也能更好的控制,可以留出預想的門和窗,相比石屋能很好的透光透氣。
哦,這里沒有玻璃,不過窗戶和門都好解決,等風大或是天氣冷的時候,用東西堵上就行。
河有些不放心:“這邊果子多,可不是什么都能吃的,你以后”
周季想東西已經想的飄飄然了,她似乎看到了以后的田園生活,河的話還沒說完,她跑過去,踮起腳一手拍在河肩膀上:“朋友,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人類的智慧。”
河往后退了一步,周季說:“我們可以把土燒制成土磚和瓦,然后用磚瓦來建造房屋,絕對要比你們用石頭來得簡單。”
“用土燒”周季說的話河沒有全懂,但最后一句他聽得清楚,所以他猜測周季說的意思,是有一種簡單的建造房屋的方法,“你們部落都是那樣的屋子?”
河想了下,說:“可土被雨一沖就變成泥漿了。”
“所以要燒成磚啊!”周季覺得解釋不如行動,等到自己做出磚來,憑著他們造石屋的技術,應該也知道磚要怎么用。
這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天色漸暗,周季決定等到明天再來做磚。
空地那邊有動靜傳來,是獵隊回來了,河過去幫忙,周季也跟在他后面慢悠悠的走過去。
獵隊人少,加上這邊本來獵物比對岸少,所以找起獵物來費了不少時間。
周季來了這幾天,今天獵隊回來是最晚的一次,帶回來的獵物也是最少的,這是一頭土黃色的野物,頭上長了角。
按這些人的食量來看,光是這一頭野物,是完全不夠他們分的,好在還有兩筐果子。
紅果生了火堆,男人們開始分割獵物。周季特意躲遠了些,她今天就在采摘的時候吃了兩個果子,現在閑下來覺得胃都餓的痛了,去框里拿木梨坐到一邊吃。
太陽即將落下前,天空一側映出紅色的霞光,在黑色來臨前最后一次照耀土地。石屋前的空地上,一群人忙著處理獵物,周季離他們十幾步遠,獨自坐在石頭上,她身上穿了一套保暖內衣,兩只袖管都往上擼著,抱著一個木梨啃的凄涼。
越吃周季越是心酸,最后哭了起來。
她以前一直覺得哭就應該傷心欲絕、嘶喊出聲,要不然為什么哭呢?有什么值得哭的呢?
但現在她就是哭的沒有動靜,只有眼淚往下調,落在木梨上,她默默的吃了一個咸梨子。
除了昨天吃了一個小獸的腿,她這幾天一直都是吃果子。
事實擺在眼前,她必須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她甚至不知道,這所謂的一段時間是不是在她死之前。
光吃果子和烤肉,要不了多久,她估計就得沒了,必須找到其他的農作物,既然這里有木梨和花椒,肯定會有其他能夠做主食的植物。還有這烹飪的方式也必須要變!
直接放在火上烤出來的肉,里面全是煙味,白瞎了那么好的肉。
周季扔掉梨核,有袖子把臉擦干凈,摸著自己坐著的石頭,腦子里閃過一塊廣告牌,就在她穿越的那個路口,電線桿子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了五個字王氏石板燒。
石板燒啊,石板!這里石板不多的是嘛!
周季到空地上,他們已經把獵物處理的差不多了,幾個人正在用石刀切割肉塊,花拿著獵物的內臟要去扔掉。
“等一下!”周季叫住花。
周季離話有些遠,所以叫的聲音有些大,她這一叫,小部落全部的人都看過來了。
花回頭,看到是周季在叫她,說:“你叫我?”
周季小跑過去:“不要扔掉,這里頭還有一部分是可以吃的。”
雖然周季不知道這是什么動物,但無論什么動物,內里構造肯定都差不多,心肝脾肺總不能少吧,這些東西多半是可以吃的。
“季,今天的獵物不多,可是我們還有果子,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吃了。”花說。
被花這樣一說,周季倒有些想法了,難道這種動物的內臟有毒?所以她問花:“這東西你們原來吃過嗎?”
“原來有肉誰吃這個呀。”。
“所以說這東西沒毒。”
“我也沒說它有毒。”花說:“這個一定沒有肉好吃的,我還是去扔掉吧。”
“你要扔到哪里?”周季問。
“扔大河里啊。”
“我跟你一起去。”
等到了河邊,周季還是沒讓花把東西扔掉,她深吸了一口氣,在一堆內臟中翻找出了心肝脾,其余的才讓花扔進大河。
幸好內臟的形狀,和原來的世界沒什么區別,周季蹲在河邊開始清洗這些東西。
花彎著腰問周季:“洗這些東西干什么?”
周季反復多次按壓出臟器里的血水,這些東西如果不處理好,腥味會很重,而且目前也沒有什么除腥的
花椒!周季想到了花椒,如果她沒記錯,花椒也有去腥的作用。
“花,能幫我去那邊采兩片大葉子過來嗎?”周季沒有回答花的問題,反而是讓她去摘葉子。
好在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二話不說幫忙去摘了幾片葉子過來。
周季把葉子也洗了,然后把洗好的內臟放在葉子上。
“你真的要吃這些東西?”花有些不相信:“你們部落的人,連這些東西也吃嗎?”
天色暗下來很多了,周季叫上花往回走,“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能不能吃了。”
兩人回到部落,其他人已經把肉切好了,正要放在火上烤。
周季走到河身邊,問他:“我們嘗試一下不同的吃法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