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種田記

41、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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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白鳥說:“坐下說吧。”

周季聽話坐下,卻沒打算再跟白鳥說什么。可白鳥還在問:“你多大了?”

“二十四。”周季想,這就是她跟白鳥最大的不同吧,人家不管什么場合,都是主動發問,可她非要被逼到那份上,才會去做點事情。

看著手上做了一半的陶罐,周季的心里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既然這樣,她干脆也問一問:“看昨天晚上你跟河坐一起,你是喜歡他嗎?”

周季來這個世界,沒從別人的口中聽過‘喜歡’二字,也不確定他們用不用這樣兩個字,只是她實在想不出可代替的詞。

善言的白鳥微微低下了頭,這是在害羞嗎?“河是個很好的人,我是他帶過來的。”

周季心里冷笑,他也不是就帶你一個人過來啊。

“部落都知道,他是個很好的人。”周季已經知道她的意思,卻想讓她說明。“所以,你喜歡他?”

“嗯。”白鳥承認的干脆,周季心里卻跟吃了蒼蠅一樣。

“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火不是對你挺好的嗎?”周季說道。

白鳥說:“火還小。”

小?說起來她還真不知道火多大,于是問旁邊的吉水:“火今年多大了?”

吉水從剛才就在想,他是不是得離開,因為,旁邊兩人的談話,明顯不太愉快。周季忽然問他,他還驚了一下,“大概是五十、五十一這樣。”

哦,那跟河也就相差一兩歲,對于這里三百多年的壽命來說,相差個一兩歲的,怎么能體會出年齡的差別?

顯而易見,白鳥看不上火,可火就這樣輕易放棄白鳥了?初遇白鳥的那天,火對白鳥的熱情,可是顯眼到讓人惡心啊。

抬頭,看到花往這邊看的視線,周季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收了回去,她放下手里的泥巴,到岸邊洗了手。

人家單身男女談個戀愛,她在旁邊急什么,就算她把河當做自己家人,可人家河未必是這樣想的。河多少算她的救命恩人,總不能恩人發展感情,她還給他搗亂吧。

不過,就算不搗亂,周季也無法以正常心態來對待白鳥,為了防止再起沖突,周季決定躲著她點吧,還有房子,她得去拜托大地,早點幫她做個房子。

晚上,獵隊回來,帶回來的都是些小獵物。獵物雖然小,但數量多,也足夠小部落的人吃飽。

而且涂狼還帶回了棉花。

周季手里捧著棉花,內心激動的不行。沒想到昨天才拜托涂狼的,今天就能找到,這運氣,好到不可思議啊!

“涂狼,這是哪里找到的?”周季問。

“就在山上。”涂狼說:“我們今天過了山頂,看到一片這種東西,我記著昨天你說過的話,想會不會是你說的東西,就帶了把回來。”

涂狼說道:“你說一人多高,這東西可不止一人多高啊。”

“是是是!這就是棉花!你說那里有一片?明天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周季問道急切。

涂狼有些為難,“那地方,離這里有些遠,你要去,有點難。”

“有多遠?”

涂狼說:“在山那邊,以你的腳程,得走上半天。”

周季正想說半天算什么,她是一定要去那片棉花地的。話還沒說出口,河就走了過來,問他們:“說什么呢?”

“季說想去山那邊。”

“你去山那邊干什么?”河問道。

周季直言:“我要去采棉花。”

涂狼是在打獵時幫忙采的棉花,所以,河自然也知道這事情,“這東西也不能吃,你采它干什么?”

周季說道:“它能做布,布可以代替獸皮。”

布,或許他們不能理解,但獸皮總能懂了吧,他們襠前裹的那塊,以及跟黑巖部落換鹽的必需品。

大地說:“這事要跟大地說一下,你不能跟著獵隊去,最好跟白結她們一起去。”

火堆前,河跟大地坐到一起,對他說了這件事,但大地也有他的擔心:“在山那邊,太遠了,白結她們去,碰上野物怎么辦?”

河說:“獵隊先從前面走一趟,讓陽陪著她們,不會有事。”

周季關心明天能不能去采棉花,所以一直看著大地那邊的動向,跟她同樣看著那邊的,還有白鳥,只是她的視線在河身上。

棉花里有棉籽,周季聽外婆說過,以前窮的時候,有人會去吃棉籽油。也因為聽外婆說過這么一句,后來周季在網上查過,經過提煉的棉籽油可食用,但是粗加工的棉籽油是有毒的。

知道它可以榨油,但周季并不知道怎么樣才算精細加工,所以還是不食用為妙。她拿著摳出來的棉籽,到菜地那邊,挖坑埋了進去,希望能長出棉花。

周季手上弄著別人沒見過的東西,當然會有不少好奇的目光看過來。

“季,這白白的是什么?”青枝問她。

“這是棉花,用它做成的布,可以代替獸皮。”

青枝伸手摸上棉花,“這么軟,代替獸皮?”她不相信。

“用這個做成布就行,我身上穿的,就是用棉花做的。”周季身上穿的秋衣,的確是棉質,可光憑手工,無論怎樣,也做不到她身上的效果。

青枝來了興趣,問她要怎么做。

周季自己對織布也是一知半解,知道做布之前,先要紡線。但是紡線之前要做什么,線到布之間又要做什么,她卻不知道。

手上是正好的試驗品,周季決定拿這把棉花練練手,總之,先讓它蓬松吧。周季這個人,成年后很少看電視,開電視,也只看紀錄片和動物世界。

現在周季發現,紀錄片看多了也是有好處的,因為她現在就想起了紀錄片里的一個片段。那片子的名字已經不記得了,但主旨是說布的,其中有一個手工紡線的步驟,正浮現在周季腦中。

片中那老人,用著懸著石頭的細木棒來紡線。

越是回想,腦中的場景越是清晰,木棒上的石頭經過打磨,是均勻的圓形。記得老人只是將木棒在身上擦了一下,那石頭就帶著木棍轉了好多圈,不需多久,就可以將一把棉花纏成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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