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沒有防備的野物,要是不抓住,簡直愧對他們今天走的路程。
小部落眾人形環抱勢向野豬沖過去,那頭野豬對身后的動靜毫無察覺,就在獵隊的人以為快得手時,野豬順著樹與人的間隙,以飛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沒有任何猶豫,大地跟河調頭緊追不放,一路狂奔,驚起周邊蟲鳥四散。
獵隊的人,并不都善于奔跑,跑的有快有慢,自然就拉下距離了,還有背著黃走獸的黃走,更加施展不開,想要去追野豬是有心無力。
索性,就讓大地跟河兩人去追,涂狼帶著獵隊其他人跟在他們身后,等他們圍堵住野豬,再上前幫忙。
野豬奔跑的速度極快,且耐力極強,兩人追著它跑了很久,也不見它減慢速度。
兩人心知,再讓它這么跑下去,今晚的野豬肉就吃不到了。
河將手中的石斧遞給大地,大地對著野豬的腦袋扔了出去。
大地的準頭一向好,手勁也大,石斧咚的敲在野豬的腦袋上,它終于慢了下來。兩人咬牙追上,這只野豬跑了那么久,力氣損耗了不少,但同樣,大地跟河也已經累的半死,雙方半斤八兩,本以為又要耗不少時間,卻不料這只野豬意外的好對付。
這只野豬幾乎沒有抵抗,石刀插入喉管,也不過低低一聲慘叫。
兩人弄不懂了,不是沒見過不知反抗的野物,只是沒見過這樣。
涂狼帶著的人很快追上,眾人氣息還未喘勻,黃走甩下背著的黃走獸,往旁邊草叢挪過去。
獵隊其他人皆壓低了聲音,黃走一向警覺,只怕草叢中還有野物。
黃走一棒子揮過去,只聽得一聲驚叫“啊!”
是人的聲音,這下眾人更加警惕了,草叢中的人挨了一棍,也沒敢冒頭,黃走撥開草叢,發現里面竟然躲了三個人。
一男一女加個抱在手里的小孩,男人身上還帶著血,看創口,應該是被野物傷的。
男人握著石刀擋在女人和孩子面前,他身形壯碩,即使帶了傷,氣勢也不輸人。
“你們哪個部落的?”大地上前問。
男人沒有說話,眼睛瞪著獵隊眾人,只要獵隊有任何冒失舉動,他就要撲上來,樣子比之前的黃走獸還要兇狠。
河上前,蹲到男人面前,“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地方是你們部落的嗎?”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河回頭看了一眼大地,跟男人表示他們無意冒犯:“要這是你們的地方,我們現在就走。”
大地招呼眾人,背上兩只野物轉身走,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咕嚕咕嚕的響動,也不用想,定然是那三人發出來的。
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大地已經將他們打量了一遍,兩個大人,身上狼狽不堪,男人身上受了傷,還餓著肚子,這三個人怕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按說大地應該把這三個人帶回小部落才是,小部落正是用人的時候,看那男人的身形,定是有把力氣。
可他們不知道著周邊是不是還有別的部落,不能掉以輕心,盡早離開才是最安全的。
可后面的人,肚子響的就和打雷一樣,黃走實在無法忽視,轉身把纏在身上的甜果遞給了他們,“吃吧。”
男人接過果子,女人眼巴巴的看著男人。黃走身上帶的甜果不多,也就兩個,男人全部給了女人,女人連忙接過咬了一口,正待咬下第二口,卻哭了出來,把果子遞到男人嘴邊,“你吃。”
男人沒有張嘴,拍了拍女人的手,“你吃吧。”
“大地,帶上他們吧。”青木不忍心。
大地幫忙把野豬扛到河背上,涂狼在河身后扛起野豬的后半截。
“你要是愿意,就跟我們走。”大地扶著河身上的野豬,“我們是大河部落的獵隊,不會害你們。”
獵隊沒有多少時間等他們考慮,兩分鐘后,男人的神色似有動搖,卻還是防守在原地。
“走吧,天不早了。”大地不再等他們。
“我跟你們走。”男人站了起來,仍有疑慮的問:“你們不動我的女人和孩子?”
黃走撇嘴,“我們部落不吃人,快點跟上,我們要走了。”
女人身上沒有力氣,根本趕不上獵隊的速度,男人不顧手上的傷,背起女人和孩子跟在獵隊后面。
“要跟他們走嗎?”女人趴在男人背上,小聲的問。
“嗯。”男人點頭,“這里野物多,我們走不出去。”
“他們要吃孩子怎么辦?”
男人也餓了很久,加上還背著人,想跟上小部落的速度,要用盡全力跑,于是只對女人說了兩個字:“不怕。”
這里距離小部落已經很遠了,出了山林,還要走很長一段路,大地讓男人他們先坐下休息,把藤筐里的果子拿給他們吃,又劈開大白果遞給女人,女人沒敢接,大地只好遞給男人。
男人嘗過后,知道里面是微甜的水,才給女人,女人自己喝了兩口,又喂給懷里的孩子。
將獵物捆到竹竿上,扛起出發,這一走,等到了夜幕降臨才回到部落,中途還獵了只撞上來的哞獸。
看到眾人皆是狼狽相,青枝學著周季的口氣:“你們搞什么!”
走了那么遠的路,獵隊都沒有力氣,一到空地上就癱坐到地上,紅果看到立馬端水來給他們喝。
男人看到部落里大多是女人,警惕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跟著獵隊坐下休息。
短暫休息后,獵隊又去拆解哞獸,做今天的晚飯。
周季跟吉水、大樹三人,點著火把從河邊打水回來,遠遠就看到地上放的三頭獵物,“大樹,快去幫忙。”
周季舉著火把就往野豬那邊走,吉水拍了拍她,讓她看地上的三人。
那三人就坐在火堆旁邊,一眼瞄過去,就知道是一家三口。
“他手上破了。”吉水看起來有些怕那個男人,大半個身子躲在周季后面。
周季不懂藥理,最多就認識一個人參,附近就算有給傷口消炎的草藥,她也不認識。
想到吉水就是巫師帶大的,于是抱著僥幸心里問他:“你知道什么東西,對他的手臂有用嗎?”
吉水還真的點頭了,“巫師告訴過我,有種草可以涂在破的地方,很快就會好。”
“咱們這邊有嗎?”
吉水皺眉想了幾秒:“有,我前兩天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