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民國

四百二十八 根本就停不下來

四百二十八根本就停不下來

錢戴聽到譚宏光的密語,他聞言先是腳步頓了頓,在聽清楚了對方嘴里最重要的話后,最終錢戴還是沒有搭理譚宏光,徑直的抬腳離開了。

他說自己是隊伍里的人,那他就真的是誰能證明

哦,在這樣的危急關頭,對方說自己是地下黨,他能信才了有鬼好吧!

再說了,即便他真的就是地下黨又怎樣

即便真如他說的,上次上海站覆滅,他因為跟著如今服務的長官出差,當時人不在上海又怎樣

即便是他真心的想要回家,那又怎樣

眼下這些都不是重點!

即使他說的全部都是事實,即便他是自己隊伍里的同志,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握在自己手里的這份情報!

此刻自己已經動手殺了鬼子兵,那么呆會一旦這幾具尸體被發現,那么,憲兵司令一定就會亂起來!

亂還不算,最怕的是敵人會轉而想到,自己手上的這份重要的情報可能泄露,從而導致這里戒嚴盤查,更甚至是敵人改變作戰計劃!

等等的等等,這一系列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為了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處理身上的東西,不僅要把這些東西藏好,他還得加緊時間的趕緊趕回去,得給自己找一個不在場的證明才行!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錢戴把情報包括武器、相機、工具等種種物品都埋藏好了,想著藤本那個家伙既然是醫學博士,那么肯定的,他對鮮血的氣味也會異常敏銳。

雖然自己殺人手法利落,身上并未濺到血液,可他的雙手卻是握過兇器的,為了防止藤本聞到這細小的味道,錢戴在埋好東西后,心里立刻又琢磨開來。

快速的返回主樓,以免自己的鞋底沾有不該沾的東西,待到了水泥路面后,錢戴脫去了鞋襪,一手拎著鞋襪一手爬墻而上。

確認二樓洗手間沒有變化,無人在此后,錢戴利落的翻墻進入。

快速的來到洗漱臺前,洗干凈手,再把鞋底子清洗干凈,錢戴穿上鞋襪,再次確認全身上下毫無遺漏之后,他這才找了個廁所坑,關上門蹲好了。

面對著緊閉著的廁所門,錢戴甩開嗓子,操著一口流利的倭語對外喊話,“有人在外頭嗎請問有人在外頭嗎”

錢戴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也等不到來人,差不多都有快一分鐘了,這時候廁所的門才被人從外頭推開,在錢戴聽到腳步聲的同時,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了。

“是錢戴君嗎”

“是的,是的,我在這。”聽聲音錢戴就知道,來人是先前領著自己進入森暮會客室的少佐,此人叫佐佐木,是森暮的副官,讓他給自己做證明,這是再好不過的,錢戴心里暗自腹誹。

同時,錢戴又繼續用特別不好意思的語氣開口,“閣下是哪位,請問你帶手紙了嗎”

聽到蹲坑上錢戴不好意思的詢問,這位奉命而來的佐佐木幾乎都要笑噴了!

這只支那豬,他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蹲坑居然還忘了帶手紙哈哈哈哈,簡直笑死他了!!!!

想著這只該死的支那豬,不管怎么說,都是將軍閣下的貴客帶來的人,是眼下自己不能得罪的人,佐佐木這才極力忍下胸腔里的笑意,忙跟錢戴回話。

“錢戴君你等等,我這就去幫你取來。”說完后,佐佐木這才轉身離開了廁所。

只是當廁所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佐佐木胸腔里頭的笑意便再也忍不住了,他甚至還不顧形象的扶著墻壁、捶著墻,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

剛才他被將軍閣下叫到會客室后,將軍閣下就讓自己來找這位,藤本閣下帶來的支那人。

得虧自家將軍閣下還在擔心,這個叫錢戴的支那人,是不是因為不熟悉地方迷了路,不然,再怎么找個洗漱間上廁所,也不至于用去那么長的時間呀!

自己領命后忙就出來尋人,碰到了千羽大佐,在他的口中自己得知,那支那人是找到了洗漱間所在的,還是他親口指的路。

既然找到了地方,那為何這個家伙還遲遲未歸呢難道是干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去了

就在自己抱著懷疑的心態,準備到洗漱間去看個究竟的時候,才下了樓梯,都未走到洗漱間門口,他就聽到了,從洗漱間內傳來的陣陣喊聲。

進去一探究竟,他這才知道,原來這只愚蠢的支那豬,上廁所居然忘了帶廁紙,這簡直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難怪這貨會失蹤這么久,枉自己的將軍閣下還那么擔心!

佐佐木幻想著錢戴,無助凄涼的在坑上蹲了這么長的時間,幻想著錢戴在上完廁所后,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帶廁紙的凄惶無助,幻想著錢戴是有多么的悲憤不好意思……

光是這些現象,都讓佐佐木笑的根本就停不下來!

以錢戴的耳力,如何聽不到外頭,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錢戴露出一個苦笑,想著自己這也算是當了一回韓信了,為了情報,他認了!

笑吧,笑吧,盡情的笑吧!爺們不在乎!

古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今有他錢戴,遭無紙之欺!

只要能洗清嫌疑,保全自己不暴露,這算個毛

眼下你們這群畜生們還能有力氣笑,待到這份寶貴的情報送出去后,待到將來把你們這群侵略者打敗趕出國門去后,我看你們還如何猖狂!

等了片刻,錢戴才得到了久厚的廁紙,認真的擦完屁屁,錢戴這才提起褲子走了出來,一出來就看到站在自己對面的佐佐木,此刻眼底還未消凈的戲虐。

錢戴如今的演技越發的嫻熟,用馬有龍的話來說,沈邡都欠他一個奧斯卡影帝呀!

只見錢戴臉頰微紅,故作羞惱的朝著對方點頭致謝,然后以一種強裝鎮定的姿態,走到洗手臺旁邊,裝作不在意的鎮定洗手。

見到仍然關注著自己的少佐,錢戴還故意側頭開口道:“閣下有事可以先走,我隨后就去見將軍閣下。”

佐佐木心里了然,這支那豬越是如此強裝鎮定,說明此刻這家伙心里越惱火。

想著自己也不能為了這么件小事,就去得罪了藤本閣下,畢竟誰也無法保證,自己即便是日日呆在司令部中,也不能確保身處戰場上的自己,就能平安無事的等到戰爭停止的那一天。

所以得罪一個大夫,特別是一個醫術高超的醫學泰斗,那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心有算計,佐佐木想想倒也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溫和的朝著錢戴笑了笑,人便轉身開門,抬腳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