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務凈是來提親的。
只是,提親的對象還沒說出口,就被一盆水給潑出門了。
哐的一聲,門被砸上了。
丫的,大姐才剛走,就有人開始惦記桃兒了,特么的一個個的都想從她手里挖人!
殺務凈的嘴角抽了抽,扭過頭,沖云帆干笑:“為什么你就可以,我就不行?”
“我自是她的良配,而你么”云帆上下打量了殺務凈一番,搖搖頭,沒開口。
喂,我就該在當初你們倆不認識的時候送她歸西!殺務凈磨了磨牙,可看看緊閉著的大門,他心里明白的很,如果蘇杏不點頭,他是別想惦記他家小桃兒了。、
沒過幾天,街對面新開了一間綢緞莊。
“沙記綢緞丫的,你還真打算叫沙悟凈?”看著在鋪子門口招呼人的殺務凈,蘇杏真想直接建議他去剃度一下。
“姐,他真洗手不干了?”蘇桃抱著自家三姐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面那個面熟的男子。
昨天她回家時,那人攔住她,說了一大堆的話,她別的都沒記住,就記住了一句等我五年,給你開個鋪子做聘禮。
哼,三姐看你不順眼,你開十間也白扯。
“管他呢,過咱自己的日子就行。”見那人竟然沖自己揮手示意,蘇杏翻了個白眼,拉了蘇桃就往回走,邊走邊說,“你記得一點,不管他給你什么,你都得照價給他,絕對不許白拿他東西,知道不?”
蘇桃用力點頭:“咱不占人便宜!”
可讓蘇杏想不明白的是,那位眼高于頂的玉蘭妹子,怎么就看上殺務凈了呢?
好吧,拋開那些偏見不論,殺務凈長得確實還不錯,而且因為曾經的職業關系,雖然現在已經收斂了,但還是有那么一絲絲尋常男子所不具備的野性。而這種野性,對妹子相當有殺傷力。
但是,這也不是你看上他的理由吧妹子!
當然,這確實不是田玉蘭看上殺務凈的理由。畢竟,如果真是要尋個年輕老板的話,她干嘛不去找林樹呢,而且,從蘇家人手里搶東西,尤其是搶自己喜歡的東西,對于她來說,林樹才是上等好目標。
“那個新來的沙老板,我看過了,他鋪子里頭那料子,全都是上上等的,有本事置辦下這么一間鋪子,可不是一個開小飯館的小老板能比的。到如今,我也不想你能攀什么高枝了,好歹你別讓家里丟臉就行。那個沙老板年輕,長得也不差,我也打聽過了,他還沒定下親事呢。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里頭想啥呢,林樹那小兔崽子開了個破飯館,半點家底子都沒有,還跟蘇梅訂了親了,你不許打那個主意,聽見沒!再說了,你自己名聲自己心里也明白,咱跟蘇家鬧成這樣,林樹會丟開那蘇梅找你?蘇家現在有那個花臉的男人撐腰,你少想那沒用的,專心抓緊這個沙老板才是正經!再說了,沙老板是個外地人,跟咱街上不熟,你趁這會兒跟他處好關系,省得有人到他那里學舌去。”
這是秀花姨開導她閨女的。
所以,在沙記綢緞莊開張沒幾天后,大家忽然發現,自打被余家趕回來后就有點破罐子破摔的田玉蘭,重新回歸了當初那個清秀斯文的田玉蘭。
而她清秀斯文的對象,是新來的沙老板。
“想得倒是美呢,看人家沙老板不知道她名聲,這就上去了。”
“切,人家沙老板能看上她?你沒見沙老板整天沖蘇家的丫頭賠笑臉?”
“不能吧,那蘇梅早就跟林樹定親了,蘇杏跟那個花臉的親事還是皇帝賜婚的,他能惦記哪個?”
“那不還一個趙紅的嘛。”
趙紅忽然發現,自己躺槍了。
明明她跟那個沙老板啥關系都沒有,可現在街上都說沙老板看上她了,這叫啥事兒啊!
“他要是看上你,你那位怎么辦?”蘇杏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她沒辦法不去想象那位小哥沖上去和殺務凈大戰三百回合的場景。
趙紅的那位,就是當日給她傳信,在信中把她一通夸贊的那位。她第二天去趕場的時候,就知道是哪位了新來的誠孝班的少東家,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哥兒,因為聽說終極一班的名聲,所以特意暗地里跟著追了幾場,更是聽說趙紅那句“為天下人盡孝”,大受感動。
恩,基本上就是熱情粉絲愛上我的故事。
“關他什么事兒啊。”趙紅嘴上說著,臉卻是微微一紅,她在臺上向下看時,看到過許許多多的目光。
有不屑的,無聊的,好笑的,期待的,欣賞的但是,她從來沒看到過像那人那樣,滿是崇敬與贊嘆的。
很多人不理解她,包括她的爹娘,他們都嘲笑她,說她胡思亂想,說什么味天下人盡孝的胡話。就連給了她最大自由和機會的蘇杏,也只是說她的想法很特別。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她說:“你說得太好了,你不僅僅是代那些不小兒女盡孝,更是為那些想哭而不能哭不敢哭的兒女親友痛哭。”
她從來沒想過,有人會與她想到一起,甚至比她想的更遠。那句“想哭而不能哭不敢哭”,讓她忍不住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個婦人,她母親的忌日恰是她婆母的生辰,所以,在這一天,她不敢去給母親燒紙上香,亦不敢落淚觸她婆母的霉頭。
沒想到,有人懂她。
“喂喂喂,這臉紅的跟什么似的,不會是在想什么人吧?”
蘇杏的聲音驚醒了趙紅,氣得她逮著蘇杏的胳膊狠擰了一把:“等著吧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蘇杏疼得呲牙咧嘴,趕緊揉了揉自己胳膊,指指街對面,提醒道:“你先別收拾我,先收拾她去吧。”
“誰啊?”趙紅說著扭頭看過去,頓時臉就拉長了,“你再放我一個人在這里,信不信我跟人說姓沙的是沖著桃兒來的?”
對面走來的是田玉蘭,自打沙老板看上了趙紅這一消息傳開后,趙紅就成了田玉蘭的眼中釘。
田玉蘭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她看上的人,到頭來都會被蘇家的女人搶走。
這個疑惑,一直拖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