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笙

第八十九章:道歉

商量好了鋪子里的事情,安笙便先告辭了。

她出來得太久,回去說不得又要被方氏訓斥。

雖說她不在意方氏說些什么,可誰沒事會喜歡被罵的,那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安笙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去了。

文韜和蘇遠知道她的情況,也都沒有留她。

安笙走后,文韜跟蘇遠又交代了幾句,也離開了。

蘇遠將文韜送出鋪子,見人走遠了,才轉身回去。

今日起,這里就是他的新家了。

左右他沒什么牽掛,留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安笙待他真誠,他亦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報她的知遇之恩。

文韜離開鋪子后,并沒有急著回府,而是向著安笙主仆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暗中送了一陣,看著安笙主仆進入了永樂街主干街道,文韜主仆才停下了腳步。

等到再看不見安笙的身影了,文韜和聽風才轉身離開。

文韜面色有些凝重。

聽風看了看自家少爺,欲言又止。

文韜沒看他,只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聽風被文韜說了,這才下定決心一般道:“少爺,您剛才怎么不趁機跟安笙小姐說說,您為何隱瞞了真實身份呢?安笙小姐知書達理,最是善解人意,知道了實情,定不會怪您的。”

文韜輕輕嘆了一聲,道:“解釋得再多,總歸也是我的不對,說的越多,反而越有推卸責任的嫌疑,倒不如別說那些了,說出來,也不過都是借口。”

聽風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文韜吩咐聽風,“你去一趟國子監,找杜少爺和林少爺,就說我在云華樓等他二人。”

聽風頷首應下,又看了看文韜,文韜沖他擺擺手,聽風才一溜煙兒似的跑了。

文韜獨自去了云華樓,去了常待的包廂。

小半個時辰后,聽風跑了上來。

“少爺,”聽風推門而入,氣喘吁吁地道,“國子監馬上下學了,杜少爺和林少爺說,他們隨后就到,叫您稍等他們片刻。”

文韜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下樓去,叫些下酒菜來,再叫一壺好酒,待會兒他們來了,必要喝酒。”

“是,少爺。”聽風點點頭,又轉身跑下了樓。

過會兒后,聽風才回來,手上端著一壺竹葉青。

聽風將酒放在桌上,文韜對他道:“坐下喝口茶吧,跑了這么遠,你也該渴了,先坐下歇會兒。”

“謝少爺賞,奴才不累。”聽風笑出一口白牙,分外燦爛。

文韜瞥了他一眼,道:“叫你坐就坐,汗珠子都跑出來了,還說不累。”

聽風嘿嘿一笑,抬起袖子擦了下汗,挨著凳子邊緣坐下了。

“多謝少爺賞賜。”

文韜抬了抬下頜,指著茶杯道:“自己倒杯茶潤潤喉,等著少爺我伺候你不成。”

聽風聞言趕緊搖搖頭,說:“奴才不敢。”

然后趕緊拿起茶壺,先給文韜斟了杯茶,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肚,聽風喉間的癢意有所緩解,下意識地舔了下下唇,便聽文韜道:“再喝一杯。”

聽風眸中一暖,脆聲哎了一聲,然后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兩杯茶水下了肚,聽風終于緩過來了。

又過了一柱香的工夫,包廂房門被敲響。

隨后,杜奕衡與林子軒二人推門而入。

“我還以為,你要生我的氣,不肯見我了呢!”杜奕衡走到桌邊,笑得有些歉然。

文韜輕哼了一聲,橫了他一眼,“我是那般小心眼的人么!”

杜奕衡忙擺手,“自然不是,這京中誰人不知,你文二公子最是大度能容了。”

“少拍馬屁,”文韜又瞪了他一眼,道,“你今日壞了我的好事,你自己說吧,該怎么辦。”

“我不是都道過歉了嘛,”杜奕衡苦著張臉,“我哪知道,你是跟人談生意呢,我也是聽小二說你請了位姑娘吃飯,才一時沒忍住好奇,跑過來看看的,誰知會壞了你的事。”

文韜切了一聲,叫他二人坐下:“你這歉道得是不是太不誠懇了,口頭上說了一聲,就打發我了。”

杜奕衡一聽文韜這話,就知他根本沒生氣,忙笑著坐下了。

林子軒也含笑坐下。

剛要說話,小二送菜上來,幾人便住了聲。

小二送完菜后,便極有眼色地退下去了。

房門再次關上,三人才又重新說起話來。

他們幾人說話向來不會藏著掖著,杜奕衡便直接問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既是同做生意,我怎么瞧著,他們倒像是不知你真實身份似的?難道是有什么不對么?”

文韜給他二人分別斟了杯酒,才道:“你們還記得,兩年前我曾到代州替太子殿下辦事么,那一回出去,我是隱藏身份去的,與他們相識,本也是機緣巧合,我那時不便道明身份,便沒有說,后來...說到底后來也是怪我自己,一直沒有跟他們說過,結果便拖到了現在,本來,我是想,近日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們解釋一下,哪成想,還未來得及說,便叫你先拆了臺。”

杜奕衡聽了文韜的話,嘿嘿笑了兩聲,忙舉杯對文濤說賠罪道:“都怪我,還請云亭兄大人大量,寬宥我這一回吧。”

杜奕衡這樣說,并非是要推卸責任,而是知道,文韜根本沒怪他。

他們幾人,雖非親生兄弟,但是感情向來勝似親生兄弟,所以,杜奕衡才沒有太過刻意地道歉。

若那樣做了,才是真叫文韜生氣呢。

果然,文韜聽了他那不怎么正經的道歉,反倒笑了。

舉杯與杜奕衡和林子軒輕碰了一下,文韜說:“今日之事是我自己考慮不周,與你們無關,這會兒請你們出來,就是跟你們說下,別往心里去。”

杜奕衡與林子軒回以一笑,皆說不會。

說開了這事,三人便不再多言,專心喝酒吃菜,聊起了旁的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的差不多了,該說的事情也都說了,三人才離開云華樓,各自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