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笙

第八百九十九章:雪夜身死

南墨離:、、、、、、、、、

很快,便近戌時,喧鬧了一日的永寧侯府徹底歸于沉寂,就在這時,偏院一處不起眼的小門忽然被打開,黑沉沉的夜色里,從這小小的角門里,走出了兩個人。

這二人身量相仿,都垂著頭,因為夜色沉沉,所以看不清面容如何,只能從身形判斷出,似乎是兩個女人。

這確實是兩個女人,正是安笙身邊的鄭媽媽,和方氏的貼身丫鬟,襲香。

鄭媽媽是來送襲香的,她帶著襲香出了角門,往南走了幾步,就見南邊靠墻拐角那里,停著一輛青帷馬車。

馬車前坐著一個人,見到她們二人,便跳了下來。

鄭媽媽讓襲香站著別動,自己朝那個人走了過去。

二人走近之后,互相說了兩句話,鄭媽媽便讓襲香上車。

襲香看了鄭媽媽一眼,目光微微閃動。

鄭媽媽低聲道:“去吧,這也是你的造化,往后能過成什么樣,就全看你自己了,這是小姐讓我給你的,拿著吧。”

說著,鄭媽媽便將一個小包袱遞給了襲香。

襲香接過鄭媽媽遞來的包袱,又看了鄭媽媽一眼,咬了咬唇,道:“那,媽媽代我跟二小姐說聲謝謝。”

鄭媽媽點點頭,應了聲“好”。

襲香這才上了馬車,鄭媽媽小聲跟蘇遠說了句“小心”,蘇遠點點頭,重新跳上馬車,趕車走了。

馬車緩緩而行,車輪發出轆轆之聲,一陣風起,鄭媽媽裹緊了身上的棉襖,快步回去。

角門再次關上,重新上了鎖,沒有人發現侯府里離開了一個人。

直到,夜深時分,徐嬤嬤帶人再次進入聽雪堂,發現方媽媽暈倒在地,而襲香卻不見蹤影,而方氏房中的一些首飾也都不見了,才知道襲香可能卷了財物跑了。

徐嬤嬤鐵青著臉將聽雪堂搜了一遍,都沒找到襲香的身影,當下不敢隱瞞,立即回去上報徐氏。

徐氏聽聞襲香偷跑,十分震怒,但值此多事之秋,還是沒敢讓人去找,只陰著臉吩咐徐嬤嬤送方媽媽上路。

徐嬤嬤頷首應是,然后再次返回聽雪堂。

可憐方媽媽,猶在昏迷中,便被人結果了性命。

方媽媽死后不久,方氏也撐不住,去了。

夜色深濃,天邊忽然飄起了雪,起先只是零星一點雪花,但不過片刻,便如扯絮一般,飄飄揚揚,頃刻間便將地面覆蓋上了一層雪白。

這雪至純至性,似乎將這世間一切污穢都掩蓋了。

方氏“急病而死”的消息,于子夜時分傳入侯府各房各院。

顧凝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嚎啕一聲哭了起來,但哭了不過幾聲,便好像忽然間想起什么了似的,忙捂住嘴巴,忍著不哭了。

安笙收到消息的時候,卻沒什么反應,過一會兒之后才問,“下雪了?”

鄭媽媽頷首回說:“回小姐,外頭正下著雪呢,下的還很大。”

安笙嗯了一聲,回說:“知道了。”

知道什么?

鄭媽媽聞言微愣,安笙這意思,是知道下雪了,還是知道方氏已經死了?

不過不管安笙說知道什么,都不是她該問的,她只要聽安笙的吩咐行事就好了。

方氏對外是說得了急病而死,那侯府眾人就不可能一點兒表示都沒有,但是,畢竟白日里鬧得那么難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沒有徐氏的準話,大家伙一時間都摸不準該如何行事,只得先起身穿了衣裳,等著徐氏那邊示下。

直到徐氏派人傳話來說,年下橫死,是為不吉,從急處理,不必大操大辦,眾人才明白了徐氏的意思。

徐氏的意思是說,方氏死的不吉利,所以葬禮不會大辦,眾人也只需裝裝樣子即可,不必太過隆重對待。

松楓苑里,蘭英送走了過來送消息的人,回來就見宋氏坐在桌邊,神情復雜地盯著桌上的杯子出神。

蘭英走到宋氏身邊,低聲問說:“夫人,您怎么了?”

宋氏恍惚回神,看了看蘭英,道:“沒怎么,就是覺得這人終于死了,我心里反倒有些復雜。”

蘭英似乎明白宋氏的意思,聞言便去勸道:“總歸也不是夫人您動的手,就算是心中有愧,也不該夫人來擔,夫人且放寬心就是。”

“倒也不是愧疚吧,”宋氏嘖了一聲,“你知道的,我盼著這一日已經很久了,等這一天終于來到的時候,心里到底有些復雜的。”

“奴婢明白。”

“走吧,就算老夫人說不必隆重對待,卻也不能不朝面,跟我去瞧瞧吧。”說著,宋氏便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蘭英忙來扶她,主仆倆剛走到門邊,宋氏又忽然想起女兒,遂吩咐另外一個丫頭,“去看看四小姐,傳我的話,叫四小姐別害怕,待在屋子里不必出來。”

這么晦氣的事情,她可不想讓女兒看見,女兒今日本就有些嚇著了,可不能再叫女兒看見死人了。

丫鬟福身應是,然后便去顧菱那里傳話去了。

宋氏這才帶著蘭英往聽雪堂走。

在園子里的時候,碰上了沈氏,妯娌二人交換了個眼神,然后默默地一同往前走去。

風雪似乎更重了......

聽雪堂內,哀聲一片,沈氏和宋氏到了聽雪堂后才知道,原來不光方氏死了,連方媽媽也去了,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些了然。

這是徐氏一貫的手段,方媽媽身為方氏的心腹,對方氏所做的事情一定知之甚詳,甚至很多事情應該都是方媽媽替方氏做的,方氏既死,徐氏必定不會留下方媽媽。

不過,襲香跑了?這......

“聽說是卷了大嫂屋中的一些首飾,趁夜跑了,老夫人沒叫人追。”沈氏小聲地跟宋氏交換自己得到的內部消息。

宋氏見沈氏眼中似有異色,便明白了沈氏的意思。

府中才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不說戒備森嚴,但是監管力度肯定也要加大的,在這種情況下,襲香卻能卷了財物趁夜跑了,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幫她的呢?

如果是,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沈氏故意跟自己說這些,莫不是懷疑她,所以在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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