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怎么可能舍得叫你去死。”趙明晏瞇了瞇眼，跟著意味深長地量了何滿子一眼。
何滿子瞬間變臉：“你還不如叫我去死呢。”
說著，何滿子不自覺地又溫司言身上靠了靠。
韓戰喜歡趙明晏，幾乎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唯獨趙明晏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何滿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沒少在這方面挨韓戰的揍。
“我問過韋世英，關鍵在那些信上。”趙明晏沒有理會，只是輕扣著桌面道：“依著我爹的性子，除非是陛下降旨，否則他斷不可能跟寧王有什么牽扯，至于太子……”
趙明晏擰眉，眼底隱隱劃過抹狠厲：“我信他不會蠢到自掘墳墓。”
趙福手握重兵，又深受昭慶帝重用，太子除非當真相反，否則真沒必要跟他有什么牽扯。
“所以你也覺得這個是局？”溫司言皺了皺眉，旋即又覺得不可能：“可是究竟誰會去對付他？”
“不管是誰，這事總要查個明白才好。”韓戰道。
趙明晏點頭：“我問過太子了，那個廖蒲也被收押了，所以眼下其實我能做的不多。”
說著，趙明晏不自覺頓了下，跟著再次輕扣了下桌面，道：“清者自清，眼下我倒不是那么地擔心，反倒是陛下那邊……”
趙明晏擰眉，因著赫連佑也在，所以反而有些不大好多說。
赫連佑是赫連敏的嫡次子，算起來還是得叫昭慶帝一聲姨丈。
而剩下的溫司言韓戰等人也都出自武勛世家，最差的何滿子家里也是侯爵，且何滿子他爹本身也是武將。
“你擔心陛下？”赫連佑沒這么多忌諱，想到便直接說了出來。
趙明晏點頭，眉頭也不自覺皺得更緊了。
趙福牽扯謀逆本就是無稽之談，即便韋世英說的都是真的，也斷不至于就真的直接收押。
除非昭慶帝也有了懷疑，甚至開始有了忌憚。
“不會！”赫連佑想也不想地否定，斬釘截鐵道：“如同誰都會被判陛下唯獨你爹不會一樣，陛下誰都可能懷疑，唯獨不會懷疑你爹！”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溫司言挑眉，說話間徑直朝何滿子推了一把。
何滿子會意，當即捏著拳頭朝赫連佑撲了過去。
赫連佑連忙閃躲，同時直接將先前出門前赫連敏叮囑他的話說了出來。
原來說這話的不是赫連佑，而是赫連佑他爹。
“這樣么……”
趙明晏暗自凝眸，頓時越發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同時，韓戰跟溫司言也跟著沉了沉眼眸。
唯獨何滿子，仍舊一臉莽地望著溫司言：“還打么？”
溫司言扯了扯嘴角，徑直一腳將他踢開了。
“聽說你收到了顧家的帖子？”溫司言道：“你近兩年幾乎沒怎么在京中走動，那個顧月嫦怎么會忽然想到給你發帖子？”
“我也覺著奇怪呢。”趙明晏也是不解：“要不死聽你們提過，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誰。”
“你既已歸京，以后總是要跟那些姑娘小姐來往的，且那顧月嫦人不錯，你且放心去就是了。”韓戰想了下道。
“嗯？”趙明晏聞言瞬間頓住，而后轉頭朝溫司言眨了眨眼：“他說顧月嫦不錯？”
溫司言扶額，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了。
“你不是很聰明的么？”
“嗯？”趙明晏再次挑眉，似有些不明所以。
見狀，溫司言不由扯了扯嘴角。
“沒事，聽說這仙客來尚未正式開張，等閑進不來，今兒你把咱們約來這里，是不是……”
“嗯。”趙明晏點頭，不等溫司言把話講完便立時道：“我打算過兩天就開張，到時候還要請你們出面，叫上你們那些狐朋狗友來給我捧個場。”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把我爹也叫上一……”
“閉嘴吧你！”
何滿子話未講完便立時又再挨了一腳。
一群人嘻嘻哈哈，又再笑鬧一陣，而后又再商定了具體的時間，這才依依惜別各自回府。
“你想做什么？”
仙客來門口，韓戰并未隨著眾人一起離開，反而是跟著趙明晏一起留了下來。
趙明晏似也不意外，只是歪著頭盯著韓戰瞧了會：“送我？”
韓戰默，沒有作聲，只是腳下跟著趙明晏轉向了定國公府的方向。
見狀，趙明晏不由揚了揚唇角：“我想開個歌舞坊，另外再弄個賭船。”
“為什么？”
韓戰不解，從小到大，趙明晏似乎總是銀錢格外執著。
以前是形勢所迫，可現在……
“眼下四海升平，莫說不可能真的出現你所擔心的那種的狀況，便是真的出現了，你又真的可能以一己之力養活幾十萬大軍么？”
韓戰眉心緊擰，道：“退一步講，便是當真叫你做到了，你覺得陛下當真還能真的容得下你么？”
“我只是想叫自己能踏實些。”趙明晏垂眼：“你知道的，這個世上誰都可能背叛你，銀子不會。”
“我也不會。”韓戰忽然停住，垂在身側的雙手更是不自已地瞬間緊握。
只是猶豫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別的動作。
“可你總是要成家的。”趙明晏依然垂著眼，甚至好似壓根沒發現韓戰停了下來般，腳下依然緩步朝前走著：“等你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你……”
“小心！”
“讓開！讓開！”
耳畔忽然一片嘈雜，趙明晏有些茫然地抬眼，只來得瞧見個馬蹄眼前便瞬間暗了下去。
“阿晏？”
“阿晏！”
蕭煜緊緊抱著趙明晏，眼見她半天沒有反應，不由瞬間白了臉色。
“太醫呢，快叫太醫！”
“咳咳，我沒事。”
趙明晏回神，起身想從蕭煜懷里坐起來，可方才有所動作便再次被蕭煜緊緊抱住了：“不要離開我。”
不遠處，韓戰在旁看著，心下頓時猶如刀絞一般。
一步，只差一步。
若是他能再快上那么一點，那么此刻坐在那抱著趙明晏的人就應該是他！
“太子。”韓戰強忍著心痛上前，原是想幫忙，可剛才開口便瞧見了正立在街對面沉著眼望著這邊的永平公主，且永平的旁邊，還跟著她那個馬術很好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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