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前兩日都待在公主府,連慧貴妃那里都沒有去。
她不想面對天香禮上發生的那件事。
雖然說孝誠帝下了封口令,可那些世家小姐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編排她呢!
但今日,元錦玉卻是去了池陽宮。
“阿離!”池陽宮內,元錦玉抱著六皇子痛哭。
這兩日的委屈,她都哭出來了。
“姐姐莫哭!”十三歲的少年生的俊俏,繼承了慧貴妃和孝誠帝的優良基因。
六皇子元錦離拍著元錦玉的背,男孩子總是比女孩子長的要快,十三歲的元錦離倒是還比元錦玉高上那么一點點。
那天晚上他聽說了邀月宮發生的事情,輾轉擔心的一宿沒睡。
他自小跟元錦玉這個姐姐感情好,元錦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阿離…阿離,姐姐不是煞星…”元錦玉哭的傷心,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
“姐姐莫要胡說,什么煞星,定是那些人陷害姐姐!”元錦離憤憤道。
定是那些人羨慕嫉妒自己的姐姐和母妃,所以才會陷害她們!
“好了,玉兒,你和離兒先坐。”慧貴妃看著兩姐弟,心底甚是欣慰。
這兩日的疲勞與憔悴也覺著稍稍緩解了些。
她還有一雙兒女!
元錦玉和元錦離坐定,秋畫也遞了元錦玉帕子擦擦臉。
這三公主一個是委屈狠了,二一個這里是池陽宮,都是慧貴妃的人,不然她也不會不顧儀態,就這樣哭起來。
“母妃…”元錦玉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慧貴妃。
她剛入池陽宮,便看到了弟弟元錦離,這兩日委屈的緊,便抱著弟弟哭了出來。
“都快嫁人的人了,還哭鼻子呢。”慧貴妃小聲的嗔了元錦玉一句。
“母妃…”一說到嫁人,元錦玉更加委屈了,好端端的,她還沒過門呢,便多了個姨娘。
還是將舅父的姨娘送給封遠旭!
這臉都要丟盡了,她都不想成親了。
“姐姐這是怎么了,姐姐莫哭,阿離心疼。”元錦離搞快親自拿了帕子幫元錦玉擦眼淚。
見兒子不知,這慧貴妃可是很明白元錦玉怎么了,便嘆了口氣,將孝誠帝將紅櫻給了封遠旭的事告訴了元錦離。
“豈有此理!”元錦離怒道。
這分明就是打舅父,他母妃還有他姐姐的臉,這孝誠帝也太過分了。
本就是年輕氣盛的孩子,聽了慧貴妃這么一說,他差點去找孝誠帝理論。
最后還是被慧貴妃和元錦玉攔住了。
此事,元錦離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以后再也不叫母妃和姐姐受委屈!
慧貴妃母子三個說了許久的貼心話,最是一道用了膳,元錦玉和元錦離才一同離開的。
封遠旭在家養著自己化膿的屁股,元錦玉去了慧貴妃宮里說會話吃個飯便回公主府,華皇后也沒有動靜。
只有和伯這兩日暗地里動作,想跟元錦玉以及李丞相搞好關系。
這兩日的京都,也還算是風平浪靜。
京郊莊子。
“云舒,公主呢?”
仍舊是輕歌昔日愛在此看書的湖心亭。
湖面大片的荷花盛開,散發出來的絲絲清香縈繞著湖心亭,沁人心脾。
今日的湖心亭倒是來了新的客人。
雕花的大理石圓墩上坐著兩名男子。
一個藍衣冷冽,唇紅齒白,一個墨袍俊冷,卻美如冠玉。
開口的正是墨袍男子,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一名高大的黑衣侍衛。
這云舒,便是謝子榛的表字了。
榛,荊刺也。云舒,取相反之意。
謝子榛正欲開口,便看到通往亭子的長橋的那頭一抹青綠色的身影,娉娉裊裊。
張婆子今日做了蓮子羹,她貪嘴多吃了些,用完午膳有些困倦,剛剛正午睡呢。
“阿茶,是公子帶人來了嘛?”輕歌遠遠的望著,亭子里除了謝子榛像是還有別人。
“姑娘別急,到了就知道啦。”阿茶跟在輕歌身后,為輕歌撐著傘。
夏日的陽光本就烈,況且此時還是正午,阿茶總怕陽光把輕歌曬傷了。
“這不,來了。”謝子榛嘩啦一下把手中的扇子一收,往橋那一指。
墨袍男子看著走到橋中間的輕歌,端起手邊的茶盞,淺啜了一口。
“公子。”輕歌向謝子榛福了一禮,輕聲道。
在輕歌身后的阿茶也向謝子榛福了福身。
輕歌進了亭子便感覺到兩道目光,便看向墨袍男子與他的侍衛,笑著點頭示意。
“坐吧,你傷還未好全。”謝子榛笑著說。
云舒一笑,如泉水激石,動人心弦。
輕歌走到空著的石墩上坐了下來,左手邊是謝子榛,右手邊是墨袍男子。
阿茶則收了傘靜靜地站在輕歌身后。
“公子,想必這位就是你帶來見我的人吧?”湖心亭里一度沉默,輕歌便先開口。
“九卿,嗯?”謝子榛搖著扇子,向墨袍男子抬了抬下巴,扇子上寫的是高山仰止四個字。
君九卿干咳了兩聲,身后的黑衣侍衛也回過神來。
剛剛兩人盯著輕歌看,導致場面一度尷尬。
“云姑娘,敢問那塊玉佩可是你的?”君九卿望著輕歌腰間的玉佩,。
這正是二十幾天前謝子榛還給輕歌的那枚玉佩。
自從謝子榛還給她之后,她便天天不離身的帶著,這可是娘親留給她的最后的念想。
“是。”輕歌望著石桌上擺著的蓮子,便捏了一顆吃了起來。
自從那次吃了這生蓮子后,她便喜歡上這東西了,脆生生的,還有絲絲清香。
“在下唐突,可否瞧一瞧姑娘左臂?”君九卿問到。
輕歌望著他,這個一襲墨袍的男子,生的豐神俊朗,現下要看她的手臂。
“公子說笑了。”輕歌輕笑,打了個馬虎眼。
這顯然是不愿意了。
哪有給陌生男子看手臂的道理?
君九卿皺了皺眉頭,可看著輕歌那張臉,眉頭卻又舒展開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君九卿遭了拒絕,可他又無可奈何,量他平時有多厲害,這個時候他總不能抓起輕歌的胳膊看吧?
正當他沒有辦法時,謝子榛開口了。
“輕歌。”謝子榛輕喚了一聲。
“事關重大。”謝子榛看著輕歌,言語里都是鄭重。
輕歌放下了手中的小青瓷茶杯,右手輕輕的捏這左手的袖子,往起一提。
“公子可瞧好了。”
輕歌的胳膊上傷還沒有好全,有些駭人。
雖說用了祛疤的藥膏,可這恢復時間尚短。
縱然有傷痕累累,可在君九卿與那個黑衣侍衛眼里,輕歌左臂上的那枚紅色胎記,在自己腦子里放大放大再放大。
“云舒,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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