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長公主

第二十五章:平靜

日子一天天的過,悄無聲息間就九月多了,落荷居里的荷花已經開到了尾聲,漸漸有敗落之像。

自打上次湖心亭一聚之后,輕歌就再也沒見到過他們幾人。

君九卿這幾天也沒來落荷居,只有君墨時時刻刻的候著,等著輕歌差遣。

九月初的日頭還是有些烈的,雖然溫度已經沒有盛夏那般駭人,可也算得上小熱了。

“姑娘。”阿茶手上拿了一卷書,快步走過來。

“姑娘怎可靠湖邊這么近?要是掉下去可得了?”阿茶又說。

她又不會水,王婆子張婆子更加不會,且又是些年紀大的。

至于別的丫鬟小廝,那可就不可靠了。

“來,你也坐。”輕歌笑著向阿茶招了招手。

自從她可以下床走動開始,她就尤其喜歡來湖這里,每次不是在湖心亭就是在長廊下的湖邊。

她喜愛夏天滿湖的荷花,也喜歡湖里的魚兒。

輕歌接過阿茶手里的書,然后翻動起來。

“姑娘,您這看的什么啊?”阿茶坐在輕歌旁邊,為輕歌輕輕的扇著扇子。

她好奇的緊,輕歌總拿著書看。

“看的,當然是書啦。”輕歌故意道。

她低著頭,看的仔細,手上的書頁時不時的翻動。

“哎呀,姑娘你就告訴奴婢嘛!”阿茶看輕歌如此,便開始撒起嬌來。

“我呀,看的話本子。”輕歌抬起頭,拿阿茶沒辦法。

“那姑娘你給我講講,阿茶也想聽。”阿茶搖了搖輕歌的胳膊。

輕歌無奈,便與阿茶講起了秦香蓮與陳世美的故事。

與她是多么的相似,不同的是,她全村人都死了。

封遠旭還好好的活著。

他們都逍遙法外。

而她,也差點死了。

“這個陳世美太可恨了!”阿茶聽完氣鼓鼓的說到。

“簡直是狼心狗肺!”阿茶又說。

“是啊,是狼心狗肺。”輕歌看著湖面,嘆了口氣幽幽的說。

她現在,連罵他都懶得開口了。

輕歌合上了書本,神色懨懨。

阿茶似乎也察覺到了,便摟住了輕歌的肩膀,小聲道:“姑娘。”

跟了輕歌這么長時間,雖然輕歌避著她,可對于輕歌的試試,她還是知道了些的。

阿茶把頭貼靠在輕歌肩上,輕輕摩挲,像是在告訴她,她還有阿茶。

無聲的安慰。

輕歌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阿茶的頭,便起身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是啊,她現在又有朋友了。

他們都在幫助她,真好。

“哎…姑娘,你等等奴婢!”阿茶拿起書,追著輕歌。

屋子里還擺著小的冰塊,散發著絲絲涼意。

輕歌坐在上位,聽君墨匯報著情況。

封遠旭自從上次從公主府離開后,便再也沒有去過那里了。

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他太過頻繁的出入公主府影響不好。

他這兩天倒是對薔薇苑的紅櫻較為上心,也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他也時不時的便去薔薇苑坐坐。

和伯前幾日并不在狀元府,結果回來便又發生了事情,他簡直是頭都疼死了。

封遠旭竟然寵幸了這個紅櫻姨娘。

虧得那幾天他去為封遠旭的聘禮奔波了,攤上個這樣子的主子,和伯栽樹,封遠旭砍樹,也算他八輩子倒霉。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凈給他添些爛攤子。

還好是他暫時穩住了元錦玉。

和伯不僅惱怒封遠旭的蠢,也惱怒紅櫻的不安分。

他已經好好的供著她了,她還這么不知足。

元錦玉的公主府倒是沒有多大的動靜,只是這阮娘越來越得元錦玉的寵愛。

阮娘也是個妙人兒,不僅鏤的一手好玉,只要是經她手鏤出來的飾品,都有股子淡淡的香味。

元錦玉是更加喜歡了,成日里戴著阮娘鏤出來的步搖,被阮娘哄的服服帖帖的。

雖然這兩日她的脾氣還是不怎么好,可絕對是沒有對阮娘發過火的。

秋畫也奇了怪了,這阮娘怎的這般厲害?

“如此這般便好。”輕歌聽著并未有什么大的變故與差錯,便放心了。

她不關心別人怎么樣,只要在她安排之中的一切事宜順利進行就好。

“這兩日怎的不見你們將軍?”輕歌端起一盞熱茶,輕輕的吹了吹。

君墨一怔,剛剛長公主殿下是問自家主子了?

“回公主,近日,大晉要有使者來大元。”君墨立馬回答到。

“那你們將軍呢?”輕歌喝了口茶道。

“回公主,將軍就是!”君墨有答到。

“這樣啊…”輕歌垂著眸子,像是思索著什么。

好一會,才讓君墨去繼續注意著狀元府和公主府。

此刻,狀元府邸。

封遠旭這兩日極其愛到薔薇苑去看望紅櫻姨娘。

這不,他今日又帶著一匹海棠花織錦緞子去了薔薇苑。

“公子這字寫的真好看。”紅櫻在一旁幫著封遠旭磨墨。

雖然她并不認識封遠旭寫的什么字,但是夸就對了。

封遠旭像是心情極好,也不言語,繼續寫著。

只見紙上躍然四個大字:

高瞻遠矚。

這字莫不是寫出來諷刺他自己的?還高瞻遠矚,這封遠旭就是個鼠目寸光。

瞧著封遠旭書寫完畢,紅櫻趕忙拿了帕子擦了擦他頭上的汗珠。

封遠旭恍了下神,眼前浮現出輕歌曾經為她擦汗的影子。

心下頓時有些難言的失落,原來她也曾為他紅袖添香呢!

他搖了搖頭,想甩開這些思緒。

也只是一瞬的事,封遠旭便笑著道:“多謝了。”

“公子客氣什么,這都是妾身該做的。”紅櫻笑道。

雖說在封遠旭的記憶里,當然也是紅櫻給他灌輸的記憶里,他與紅櫻有了肌膚之親。

但是,他還是不喜與紅櫻親近。

畢竟,她曾經是他送給李丞相的人。

他也是個男人。

封遠旭眼底爬上些許冰冷。

盡管他經常來看她,那也是她經常能給他熟悉的感覺吧!

有時候他恍惚間便覺得,紅櫻就是輕歌了。

封遠旭突然這些惱,也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

輕歌都已經死了,他為何還一直想她?

“你好好歇著,我有時間再來。”封遠旭道。還不等紅櫻反應,封遠旭便除了門。

封遠旭走在青石小路上,鼻間傳來絲絲香味,他不禁摸了摸頭上的簪子。

這便是那日秋畫送來的,元錦玉送他得簪子。

他暗暗告訴自己,現在他是駙馬,他要娶的可是元錦玉,他有大好前程!

什么輕歌紅櫻的,都見鬼去吧!

而薔薇苑內,封遠旭剛走,紅櫻便喚了錦屏進來,將那張寫著書法的紙拿去燒了。

而那方帕子,她也嫌惡心。

若不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才不用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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