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更何況是天子腳下,輕歌失蹤一事,孝誠帝已經知道了。
孝誠帝在議事殿內,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他本以為這大晉的使臣會進宮尋他興師問罪,畢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們的長公主被擄走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都夜深了,君九卿等一行人還沒來。
這就讓他更加頭疼了,輕歌被擄走后,他知道的第一時間,就派了皇家暗衛去尋,可輕歌就跟蒸發了一樣,那些人也是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陛下,夜深了,您歇息吧!”劉公公端了一碗羹湯走進殿內。
瞧著孝誠帝還坐在桌案前,燭火搖曳,映的孝誠帝更加滄桑了幾分。
都在為這把龍椅爭的頭破血流,可有誰知道帝王的心酸。
高處不勝寒。
“放那吧。”孝誠帝抬頭看了劉公公一眼,見他端著羹湯,便開口道。
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這兩日格外的忙,奏折都堆成山了。
“哎!”劉公公重重嘆了口氣。
他打小跟著孝誠帝,自然是真心憂心這位帝王的。
“怎么了?”孝誠帝批完一本折子,聽著劉德清嘆氣聲,抬眼問到,手上卻是又拿起一本奏章。
“皇上,奴才知道您忙,可也不能不注意自個兒身體不是?”劉公公弓著身子,在孝誠帝旁邊道。
這些年他看盡了孝誠帝的苦,力不從心,事與愿違,全都是因為心懷天下。
“嗯。”孝誠帝沒有多說,只發出一個單音。
“劉德清,你你跟著朕也不少年了吧!”孝誠帝問到。
“回皇上,二十六年了。”劉公公又答到。
他八歲那年就跟著孝誠帝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孝誠帝嘆了口氣。
放下手中剛看完的一本奏折,端起了那碗羹湯。
“皇上?”劉公公試探著喊了聲孝誠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靖安公主失蹤一事,你有何看法?”孝誠帝喝了一口湯,問道。
“奴才愚鈍。”劉德清稍稍思索了一番,還是沒有頭緒。
“朕是說,這大晉使臣的態度。”孝誠帝放下喝了一半的羹湯,又繼續看起奏折。
“按常理,他們早就來找朕興師問罪了。”孝誠帝瞧著劉公公又道。
“皇上,皇上的意思是這靖安公主實際上沒那么重要?”劉德清弓著身子,湊近孝誠帝。
順手又將那半碗羹湯收拾了,遞給旁邊的小太監。
小太監也機靈,便馬上送了出去。
“朕瞧著你是真愚鈍。”孝誠帝加重語氣,笑著道了一句。
“是是是,奴才愚鈍。”劉公公見孝誠帝樂了,自個便也樂了。
孝誠帝不語,繼續批著折子,卻不由得想到一些東西。
十多年前,大晉的奪嫡之爭,七皇子也就是現在的靖澤帝,最小的妹妹流落在外。
靖澤帝就是封了那個失蹤的妹妹為。
對外稱公主因受驚嚇魂魄不穩,由奶嬤嬤帶著去大晉國寺讓佛祖庇佑。
實則是暗地里在尋這位公主。
想如今,這便是那位公主吧!
聽聞靖澤帝與懿德太后對這個公主甚為看重,如今卻在上京出了事。
孝誠帝皺了皺眉頭,不由得有些煩躁,折子便也看不進去了。
“劉德清,去鳳儀宮瞧瞧。”說著,孝誠帝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朝議事殿外走去。
劉德清也趕緊跟上去,唱到:“擺駕鳳儀宮——”
華皇后倒也沒睡。
她只著一身里衣,頭發打散披在肩上,坐在小榻上,還在瞧著明晚宮宴的安排。
“皇上駕到——”聽到劉德清的聲音,華皇后趕緊起身,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便福身行禮。
“怎的鞋子都不穿,小心著涼了。”孝誠帝握著華皇后的手,親自將她扶起來。
看著華皇后光著腳,便開口關心。
“陛下這么晚了怎的還沒睡?”華皇后面帶喜色,引著孝誠帝去小榻上坐下來。
蓮心和荷衣也是個有眼色的,立馬備好了茶盞呈上來。
“最近政事繁忙,那些大臣啊,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給朕送來。”孝誠帝一揚手,笑著打趣道。
“陛下可注意龍體。”華皇后笑著,這后宮的女人,最期盼的可不就是這皇上的恩寵了?
哪怕是來自個宮里坐一坐,喝口茶啊,那都是榮耀。
“皇后這么晚了,還做什么呢。”孝誠帝瞧著華皇后倒像是已經收拾妥當了,卻不見躺下休息。
“臣妾就是在瞧一瞧明個的宮宴。”華皇后道。
“畢竟有外使到場,馬虎不得。”華皇后又道。
“皇后辛苦了。”孝誠帝拍了拍華皇后的手。
華皇后有些許震驚,像是沒料到孝誠帝會如此,可也僅僅是一剎而已,旋即便掛上一抹和婉的笑意。
身在高位,有哪個又是輕松的呢?
“不早了,安置安置歇息吧!”孝誠帝起身便朝床榻走去。
華皇后一愣,在瞧著孝誠帝似是要留下,當即心下一喜。
“皇后愣著做什么?”孝誠帝瞧著華皇后不動,便出聲道。
“臣妾伺候陛下更衣。”華皇后反應過來,立馬說道。
便向孝誠帝那邊去。
華皇后滿心歡喜,本以為孝誠帝只是過來看看自己,沒想到還要留宿。
蓮香和荷衣也識趣的退了出去,順道還帶上了門。
“荷衣,你說這么晚了,皇上怎的來了?”從里邊出來,蓮香與荷衣并肩走著。
“不知道,反正這是好事!”荷衣道。
“對,不管了咱先去瞧一瞧那些丫鬟太監的可有偷懶。”蓮香又道。
今個晚上與明早晨,這伺候的可更加不能出錯了。
五皇子府。
“你說,這事與狀元府有些關聯?”元錦澈扔坐在桌案前,元晟在一旁匯報著。
“是!”君墨道。
元錦澈瞇了瞇眸子,他今個剛好在街上的不遠處,瞧見君九卿一行人,準備去打個招呼,卻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他當即讓元晟悄悄追了過去,得到的結果卻和孝誠帝的一樣。
他便派人去查,這到底還是有些許蛛絲馬跡的。
“狀元府……”元錦澈輕吟道。
他好像知道一點今年的新科狀元,自從高中之后,便被封了駙馬,好像是他的三妹夫呢。
“元晟,去查查這個新科狀元……”元錦澈道。
“是!”元晟領了差事,便出去了。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元錦澈呢喃著。
便起身朝臥房走去。
夜深了,是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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