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二更:前面一章別錯過了!
齊淑{搖了搖頭,頓了好一會兒,才悲戚道:“聽說,是那姓高的賊子逼的!”
“啊?”舒眉頗感意外,“他謀權篡位,姨父何必還要聽命于他?”
齊淑{覷了表妹一眼,幽幽道:“還不是他拿了四哥和全族人相挾。說什么四哥在丹露苑縱火,企圖燒死他的女兒······要將齊氏一族滿門抄斬。”
聽到這話,舒眉頓時緊張起來,忙問道:“真是他的放的火?”
齊淑{點了點頭,將旁邊侍立的番蓮一把推上前來,對著舒眉道:“她回京后,見過四哥的,不信,你問問她吧!”
舒眉連忙將目光轉了過來。
番蓮撲嗵一聲跪倒在地,跟四夫人請罪。
“夫人,奴婢該死,自從小少爺安置妥當后,本來打算回去尋您的,誰知剛到京城,就被人發現了行蹤,奴婢只得藏身起來,等待時機。四爺回京被抓之后,奴婢四處奔走,不僅見到太夫人和滄州那邊的齊氏族人,也見到了四爺……”
說著,她心虛地覷了舒眉一聲,生怕對方讓她講述,齊峻怎樣娶秦姑娘的事。
可是,她多慮了,舒眉現在壓根兒不在乎,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最后到底是姨父救了他們,還是先生救了他們呢?”
番蓮暗中吁了一口氣,答道:“都有吧!我后來聽看守四爺的人說,那女人帶人治好了五姑奶奶,接著就帶人要去治竹述先生,后來不知怎地,先生摔過一跤后,腦子反而清醒過來。聽說四爺被抓,全族的人都要問斬,他忙出了擷趣園,進宮去替齊家求情······”
原來如此·舒眉點了點頭,含著笑意問道:“他們放出來后,你回到四爺身邊侍候了?!不然,也不會知道這么多內情。”
番蓮搖了搖頭·繼續道:“因著優曇的關系,奴婢不敢在爺跟前露面,怕那女人惦記上,只在暗中替爺聯絡。”
“哦?!”舒眉幾乎可以猜出背后的內幕了。
齊峻靠著番蓮四處打聽消息,知道他的師妹身陷囹圄。
想到竹述先生舅甥因他之故,惹上了麻煩,頓時忘了自己身上的責任·來了一出英雄救美,進了高氏設的圈套,主動要娶他師妹了。
對于他的獵艷史,舒眉如今興趣缺缺。
他肯定以不知她還活著為由,毫無愧疚地娶了他師妹。
一來彰顯他知恩圖報的仁義形象,二來化解了高家出的招術。
想到這里,舒眉眼前閃過那天,齊峻在自己面前發的毒誓。
是了·她如今還記得,當時追問過一句,說若是自己死了·他該如何辦?
齊峻當時拿別的話搪塞過去。
呵呵,男人嘴上的山盟海誓,又豈是可信的。
用生理學解釋,就是荷爾蒙刺激,精蟲上腦;從人性方面來解讀,他們發過的每次誓言,在當時都是真摯的,只不過一時激情抵不過光陰流逝,歲月的侵蝕,誓言成慌言。
突然想到一種不大可能的情況·舒眉瞇著眼睛,語帶調侃地問道:“他是以齊四公子的名義,跟秦姑娘拜堂的?”
番蓮聽了這話,像見了鬼一般,吃驚地望著舒眉:“夫人您怎么知道,爺是換了名字的……”
“哈?!”舒眉不由打趣道·“他還真改名換姓了,這還真是巧了,他兒子剛改了姓,沒想到他也改了,像商量好了似的······”
番蓮不知她話中之意,忙解釋道:“爺說當初在老國公爺臨終有起過誓,不娶文氏以外的女人為妻,只能改名換姓了。”
舒眉嗤笑一聲:“有人信他嗎?”
番蓮面露困惑:“這本就是事實,當然信了。老國公爺去世時,太夫人就在旁邊,她可以作證的。”
舒眉沒有接話。
心里卻道:這哪是遵先人遺命,分明是想逃避天譴。小樣兒,以為改了名字,閻王殿那兒的判官,就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送你入阿鼻地獄了?!
可他進阿鼻地獄,又關自己何干?小葡萄照樣沒父親,她在看笑話的人眼里,還不一樣是棄婦。
舒眉突然覺得,跟齊峻糾纏很沒意思。
明明知道這人不可能專情、守著她一人,為何還抱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罷了,罷了,以后不操這門心,也不會有什么怨懟。人家為了娶師妹都改名了,還跟他糾纏做甚?!
舒眉將這幾月來,爹爹為了替她出頭,對齊峻采取的行動,全數告訴了表姐。
此言一出,將在場的兩人嚇了一跳。
舒眉接著解釋道:“爹爹專門促成南朝的禮部尚書,起草了一部法典,規定咱們南朝的女子,有七條正當理由的,可以主動提出和離。■缺勿濫,堅決不當那娥皇女英,玩什么與人共侍一夫的戲碼爹爹派出送休書的人馬,現在應該抵達京城了。”
“休138看書蛧?不是已經燒毀了嗎?”齊淑{慌忙問道。
舒眉將這幾月來,爹爹為了替她出頭,對齊峻采取的行動,全數告訴了表姐。
此言一出,將在場的兩人嚇了一跳。
舒眉接著解釋道:“爹爹專門促成南朝的禮部尚書,起草了一部法典,規定咱們南朝的女子,有七條正當理由的,可以主動提出和離。男人可以休妻,咱們南朝女人一樣可以‘休夫,!”
過了好半晌,齊淑{咽了咽口水,艱澀地試探道:“那么,我四哥便是首位被休的丈夫了?!”
舒眉莞爾一笑:“沒錯,以后姐姐若是見到,替我跟他說一句,好好跟他的秦師妹過下去,不必有心里負擔,是我休了他······”
齊淑{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問道:“那孩子呢!你讓孩子怎么辦?”
舒眉眼皮一跳:“孩子自然是我帶著了,當初他祖母遺棄他,難不成送還齊家?”
齊淑{不由急了:“怎會遺棄呢?大伯母不是一直盼著這孩子出世嗎?”
舒眉見她不明白,忙將那晚她冒著生命危險,回寧國府去接鄭氏的前前后后,全告訴了表姐,最后還拉人出來作證。
“不信,你問問番蓮!”舒眉頓了頓,接著道,“若不是那次,我也不會跟孩子分開近一年時間。”
番蓮點了點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都到這地步了,齊淑{也沒什么好說的。兩邊都是她血親,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說。
“想不到,你們還是走到這一步。”她郁郁地說道,望著角落里一個人在玩圖片的小葡萄,心底暗暗埋怨她堂哥來:“喜歡四處留情是吧!這下看你怎么收場。”
誰知還沒等她倒戈,番蓮突然出聲:“爺心里定是有苦衷的,奴婢南下之前,爺悄悄塞了一樣東西給奴婢,讓我見到夫人時,向您帶幾句話。”
見事情有了轉機,齊淑{頓時興奮起來,跟舒眉一起盯著番蓮,靜候她的答案。
“爺要奴婢將這支釵還給夫人,還說是他對不住您。不過,他說了一句,什么‘當日的誓言從來沒有忘記,·`····”
“忘沒忘記有差別嗎?他都這樣做了,難不成他還真想左擁右抱?”舒眉憤然地打斷她的話。
果然,男人借口跟的誓言一樣,是當真不得的。
仿佛洞察出她的想法,齊淑{忙打圓場:“四哥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從北邊過來,我在路上聽人提起,高家開始逼秦姑娘入東宮,當太子良娣。被封為公主后,整日關在宮中,還有傳言,說要把她指婚給靖南侯世子。興許你不知道,那靖南侯世子從小······唉······”齊淑{說不下去了,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見表姐為她的事,平添了不少煩惱,忙忿開話題,跟著她講自己在東市開的鋪子:“······你是不知,那個美白養顏露,一出來都搶空了。原本以為,在江南不好銷,我打算拿到嶺南賣的,沒想到銷路這么好……”
兩個女人接著就聊起妝扮來。
旁邊的番蓮眸光一黯,暗恨自己的笨嘴拙舌。
“姐姐是打算到南邊定居,還是過段時間跟姐夫匯合?”好不容易親人相聚了,舒眉萬般舍不得她走。
齊淑阝里不知她的依戀,忙保證道:“是夫君安排我來先探探路的,遼東畢竟不太安全,等這邊安置妥當了,還托人回京,將家里的接出來……”
舒眉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他們還在燕京嗎?”
齊淑{點了點頭:“還在的,高家人不敢動公爹的,紹兒如今不知怎樣了……”她不由念起自己兒子。
想到對方離京的原因,舒眉心里十分愧疚:“都是我的事連累了你……”
齊淑{撫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傻啊!爹爹在西北手持重兵,便是沒有替你出頭的事,我也不敢留在京里。好讓他們抓住我威脅爹爹啊?”
舒眉這才放下心結。
兩人正在里屋說話,便聽到外頭丫鬟來報:“姑奶奶,剛才秋菊遞信過來,說是唐家二奶奶到訪,正在前廳等著您呢!”
舒眉望著表姐道:“唐家二奶奶,姐姐該認識她吧!走,咱們一起去會會她!”
齊淑{神色一松:“她你都應付得來,想樣子你到南邊后,過得如魚得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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