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離開之后,秦芷茹便開始坐臥不寧。(純文字)
芷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雖說小妮子從小在嫡母手里討生活,很吃了一些苦。可剛才對方所說一番話,讓秦芷茹相信,是妹妹自個憑空想象出來的,她是一萬個不相信。
定是有誰在背后挑唆芷蕙。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秦芷茹猜到了里面的蹊蹺。
看來,問題出在那間布莊上。
難道,這小妮子是被高家有人暗中慫恿?!
秦芷茹突然想到,舒眉的孩子接進府的那天晚上,相公就跟她提過,高家的余孽并未完全撤出京城,后來還在宮中生過事。
想到這里,秦芷茹后背不由沁出一身冷汗。
“來人,去前面看看,看四爺回來沒有,還有,尚總管有無在府里!”
想到外出的兒子,秦芷茹陡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人立即去尋齊峻和尚武。
而此時的齊峻,送完三叔,跟兄長齊屹騎在馬背上,一同走在京城通往西郊的官道上。
“先生出面,應該有一些作用吧?!”跟大哥談起剛才驛站里的情景,齊峻一掃心頭的陰翳,信心十足地說道。
“別高興太早!”見四弟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齊屹便忍不住要潑他冷水。
“熟話說,初嫁從父,再嫁從身。弟妹的性子,就是你岳父都不定能做得了她的主。”說到這里,齊屹伸手扯了一把道邊的枯枝,拿在手里的掂量。
“怎么會?她現在這般,不過是要找個臺階下。有岳父還有舅父的相勸,她還能一意孤行不成。只要宮里那位不進來摻和,難不成她還能自立門庭不成?”
聽到四弟盲目樂觀的樣子,齊屹沉吟了片刻。提醒他道:“我聽番蓮說過,在來京的船上,陛下似乎打算把永嘉縣賜給她做封邑,自立門戶并非不可能!”
“哈哈……”他的話音剛落,齊峻不禁放聲笑了起來,“大哥莫不是逗小弟的吧!且不說永嘉縣在千里之外,就以它如今還在南朝手里,就知這封賞如今不過空諾。”
瞧他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態,齊屹繼續打擊他:“聽南邊林世叔傳來的消息,嚴太后的態度似乎有所松動。南北統一的日子不遠了。”
“那山東呢?別忘了。邵家搶在陛下登基前已經自立了。有他們在中間擋著,南北統一談合容易!”齊峻忙反駁道。
聽他提到邵家軍,齊屹想到一個人。對他弟弟問道:“聽說邵明威手麾下的二號人物,前不久已經帶兵自立了,你可知道這檔事?”
聽他提到葛曜,齊峻渾身都不自在。
可在兄長跟前,他不敢撒謊。遂把他們來京途中在碼頭遇到對方的事,跟大哥說了一遍。
齊屹聽聞后,喟嘆一聲,道:“想不到,邵家陣營里,竟然還有這等忠君的有識之士。你當時沒能把他規勸爭取過來。是陛下的損失啊!”
見兄長對一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這般推崇和欣賞,齊峻滿腹的不以為然。
不知齊峻心中所想。齊屹感嘆完畢,對弟弟吩咐道:“既然你跟他有些交情,不如去信邀他進京。如果把他拉過來,邵家那邊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齊峻一聽大哥讓他去請,不由火上心頭。當場就抗議起來:“這等好差事,大哥還是尋別人去吧!我跟他不算什么深厚交情。之前與他有接觸。是您弟妹和侄子。那個差點噎住聰兒的珍珠,還是他送給小家伙的。”
“哦?!”齊峻的話,讓齊屹神情不由一震,他從對方剛才說話的神情中,似乎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如何跟舒兒有交情的?”齊屹眼睛斜睨著四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聽出他語氣中的戲謔之意,齊峻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
齊峻垂頭沉思了好半晌,最后才繃著臉,把葛曜上次運糧救災的事,一并告訴了兄長。
“這事還是后來在船上的時候,舒兒當時岳父和我的面講出來的。弟如今想起來,總覺得這人行蹤有些詭異。不知他幾次跟他們母子相遇,是無意之舉還是有意為之……”之所以忍著厭惡之意,也要在齊屹跟前提及此人,齊峻思忖的是,萬一那位葛的家伙,真有什么謀圖,還是盡早提醒大哥一聲。
四哥的話,讓齊屹頓時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抬起頭,對他弟叮囑道:“下次你若再次遇到他,記得把他邀到家里來。為兄想親自會一會他!”
齊峻點頭應了下來。
見天色不早了,齊屹想著還要回京跟陛下稟報要事,遂催促齊峻道:“咱們加緊步伐吧!省得母親擔心。”
齊峻撇了撇嘴角,說道:“她才不會擔心咱倆呢!早上出門時聽芷兒提到,母親早就計劃好了,今日要去將軍府陪陪三嬸。”
齊屹聞言眉頭一擰:“她怎么挑這個日子上門?三叔在的時候不過去?”
齊峻搖了搖頭,也是一臉茫然:“小弟也不知道!上次嬸嬸帶著四妹和六弟來做客時,她老人家接待得并不熱絡。怎地這會兒,竟然上門去回訪了。”
對于母親跟三嬸之間的舊怨,齊屹自然比他弟弟知道得清楚。
想到弟妹如今跟三房住在一起,他心里似乎有些明白。
齊屹正要跟他弟解釋一通,就在不遠的地方,一人一馬朝他們兄弟疾馳來。
就在他們牽住韁繩,打算避讓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嘶鳴聲響起——那人卻在他們跟前停了下來。
還沒等齊屹反應過來,就見對方已經滾身下馬,朝著齊屹俯身拜倒:“國公爺,大事不好了!太夫人她……太夫人……”那人上氣不接下氣,跟齊屹說起讓他匆匆趕來的緊急情況。
齊屹聽完之后,轉身跟齊峻掃了一眼,對他吩咐道:“你先回府安撫受驚的聰兒,我帶人去營救母親。”
齊峻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兄弟倆商量妥當后,就分頭開始行動。
等舒眉和施氏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到是半夜快到凌晨的時候。
母子倆正睡得迷迷糊糊,舒眉就聽到院墻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她到底經歷過多次的變故,一聽不同尋常的動靜,心里就知道,將軍府的防守似乎又加強了。
看了眼熟睡過去的兒子,舒眉悄無聲息地從被子里退了出來,然后,躡手躡腳來到屋外。
月光下,她見到番蓮跟一男子垂著頭,在那兒商量著什么。她能認得出,那身形看著像府里的護衛,卻又有些陌生。
在廓下駐足聆聽了一會兒,舒眉正打算回屋,就聽到番蓮的聲音突然激烈起來:“你莫要為難番蓮了!姑奶奶肯定不會過去的。其實在這兒也是一樣,將軍府的防衛不比寧國府的松懈!”
————以下內容為防盜所設,半小時后再來刷新吧!————
舒眉抬眼望過去,這丫頭長得膚白唇紅,一雙眸子瑩潤亮澤,眼角微微上挑。蜂腰細腿的,頗有幾分姿色,讓人猛地看過去,只覺眼前一亮。
“嗯,收起來吧!”舒眉瞧著這丫鬟有些臉生,遂多問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何處當差的?”
那丫鬟臉色一僵,連忙矮身答道:“稟四夫人,奴婢名叫青卉,原先在霽月堂里當灑掃丫頭。兩年前撥到竹韻苑當差,成了四爺的貼身婢女。”
“哦,那你是家生子了?”舒眉接著追問了一句。
“回主子的話,奴婢母親是針線房的人。祖輩確實一直在齊府。”青卉恭敬地回道。
舒眉點了點頭,不再言語,把人遣了下去。飯后在院子里遛達一圈后,她就回屋里午歇去了。
起床的時候,雨潤及時前來稟報,說在她歇息的時候,那名叫“青卉”的丫頭,悄悄蹭到院墻外面,跟一個臉生的丫鬟,在一處說了好些私房話。兩人分手后,那丫鬟離開方向,好像朝著丹露苑去了。
舒眉淡然一笑,心里有了幾分計較,在夢里的提示下,她從來不認為,這竹韻苑會是安樂窩。不然,半夜哪會被人誆了出去的?這里面還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恐怕如今這院里沒任何秘密可言了。
圓房之夜被夫君當眾甩了大耳聒子,捧高踩低的下人們,自然是蝦有蝦道,蟹有蟹道。爭先恐后地揀高枝去了。
舒眉猛然記起,這叫“青卉”的丫頭,可不就是那天給齊淑嬈報信,說自個兒醒的那位。今早迎齊峻進門的,好像也是她。這下子更有趣了,求上進的丫頭,她總得給人機會不是?!
不知怎么的,舒眉一想到昨天醒來后,高氏那清冷的聲音,心里就打了個寒戰。
在這府里,她想無病無災地活下去,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從高氏行事作風上看,不僅僅是陰狠的問題。有她娘家勢力在,簡直算是有恃無恐的霸道。且府內到處都她的耳目。
她現在的處境,如同在走鋼絲,一個不留意,可能就會粉身碎骨。(下载本书请进入ha18.com或者搜索“书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