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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上門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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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心底的想法,舒眉自然不知。她只道舅母忙完冬祭,到府里串門來的。而且,據她猜想,以對方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多半還是為了表妹的親事來的。
想到轉過年去,大表妹就十八了,舒眉不禁也替她著急起來,遂跟賀氏主動問起此事。
“莫不是回到京都后,舅母都挑花了眼,怎地到如今,還沒有確定下來?”
提起長女頗多周折的親事,賀氏嘆了口氣,說道:“哪是是挑花眼?!還不是你舅舅!說是相中了幾名后生,還要考察他們的品性,非要我耐著性子再等等。”
聽到有了眉目,舒眉覺眼前一亮,忙問道:“都是哪幾位?需不需要我替舅舅舅母,打聽他們家里的情況?”
外甥女主動提及此事,讓賀氏心里頗為舒坦,她遂把施靖選中的女婿候選,一一報與了舒眉知曉。
既有京中老世家,也有杏榜冒出來的青年才俊。
家在京都的還好說,賀氏自己都能打聽出一些。那些外地進京的士子,就得靠舒眉的人脈,能摸清那些人的背景了。
這些年,舒眉在燕京和金陵都呆過不短時間,再加上現在主持榴善堂。那里面的產婆游走于高門世家內宅,她的消息網絡,比起自個,當然強得不只一點半點。尤其是大宅門里的八卦,那簡直是易于反掌。
舒眉將那幾位候選人來歷記在心里后,舒眉問道:“珞表妹是如何想的?她可有沒有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自古姻緣,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說到這里,賀氏覺察到這些話在她面前說。似乎有些不妥,忙補救道,“珞兒和瓏兒,從小養在我的身邊,在進京之前,都沒離開過太平縣的地界,她們能懂個什么?”
舒眉點點頭,不再言語。不知怎地。她想到上次跟舅母討論珞表妹的親事,還是要溫州府的時候。那時的賀氏,對蕭大哥的表弟陸公子,滿意得不得了。
見她沉默起來,賀氏想到此次來的目的,遂跟舒眉談起念祖那孩子。
“你父親既要上衙門。又要教授于他,那豈不是整日很辛苦?”
聽了這話,舒眉回過神來。說道:“才剛剛啟蒙,哪有太多要教的?爹爹不過讓他背些簡單的經文,主要都是他自己背。”說到這里,她突然笑了起來,“比起他表哥,念祖這孩子學得快。爹爹曾抱怨過,說像他這般囫圇吞棗,只怕基礎不牢。他老人家正在想辦法,看怎么讓念祖多花些時間在學文上。”
這點年紀,就有此等要求。賀氏聽得有些咋舌。
“他這會在做何事?莫不是還在背書?”望了望窗棱外的日頭,賀氏有些驚訝地問道。
舒眉搖了搖頭:“哪能啊!他早換場地跟師傅練拳腳去了……”
“啊?!他還練拳腳?”聽到小家伙并沒掉到齊家的傳統。賀氏心里一喜,又追問道,“莫不是寧國公要求的?”
舒眉當即做了否認:“哪里啊!他從小見到番蓮身輕如燕,拎著兩桶水都能疾步如飛,他早惦記上要學功夫了。”
這狀況讓賀氏頗感意外,只見她試探道:“為何讓他練拳腳?莫不是你早有打算。讓他將來回齊府?”
竟然能聯系到那上面去?!
舒眉對賀氏的想象力暗暗叫絕。
“念祖這孩子打小就虛胖!讓他練練功夫,實則為了強身健體。沒別的意思!”她忙跟舅母解釋道。
賀氏聽了這話,有些不敢相信。
強身健體也不必這么小就打基礎吧?!
感到此事有蹊蹺,賀氏探道:“他自己愿意不?我記得念祖這孩子,以前不太喜歡動的……”
見她還在翻老黃歷,舒眉笑道:“何止愿意,簡直快成武癡了。等他學成之后,讓他到舅公府里看家護院去。”
聽到外甥女吐打趣她自己的兒子,賀氏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倒是個奇罕事!老身倒是想象不出!除非親眼瞧瞧那小胖墩……”
見舅母興致勃勃,舒眉忙起身相邀道:“他這會兒應該還在練,不如,舅母跟舒兒悄悄跟過去瞧瞧?”
許久沒見到過小葡萄了,賀氏也來了興趣,跟著起身道:“行啊!瞧瞧去!等回去了也好跟你舅舅說叨說叨。”
賀氏正要琢磨,該如何勸舒眉回齊府去,孩子她自然要見的。此刻,她只要想到幾家姻親關系不斷,女兒將來在夫家,就不會被人小覷。賀氏心里一陣激動。
自從賀氏得知南楚淪陷,夫家出自書香門第,可本家全在徽州,進不了燕京,她心頭只覺得十分遺憾。
施氏一族雖是江南世家,可在燕京這地界,她無時無刻不感到一種壓力。
京城的老牌世家太多,而且極其講究。賀氏跟那些豪門貴婦交往時,明顯能感受她們眼底的鄙異神色。
沒準,她們在心里頭嘲笑她,是乍富乍貴的暴發戶。
這讓賀氏一直壓力不小。她自然希望多門貴戚多條路。
舒眉帶著舅母,從自己院子的側門拐出,進了前院的西南角的所在。
她倆還沒走近,就聽到小葡萄嘿哧嘿哧的吆喝聲。
舒眉微微一笑,在小校場北邊一個角落停了下來。
賀氏見狀,跟在她身后,也歇在樹陰底下。
停下來之后,賀氏朝小校場中間望去。
這一瞧不打緊,讓她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只見原先那小胖墩,已經變了模樣。不僅身上結實了,而且個子躥得老高。一點都不像他這么大的孩子。
再瞧小家伙身上的衣裳,單薄得像夏秋穿的。
見此情狀,賀氏忍不住替念祖擔憂道:“大冬天的,穿這么少也不怕傷風!”
舒眉笑道:“他反正都習慣了!最開始拳練的時候。他就穿得不少,結果出了汗排不出去,生了一場病。現在,他能耐得這等寒了。”
見她說得云淡風清,賀氏心里暗暗吃驚:“她還真狠得下心來。這么大的孩子,哪里吃得了這種苦?她倒一點不擔心的樣子。”
想到這里,突然,一個念頭在賀氏腦海里閃現。
她斟酌了半天。才跟對方問道:“念祖生病的事,他爹爹知曉嗎?”
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舒眉微怔過一瞬,隨后搖了搖頭:“我沒讓人通知他……”
“他平常難道都不來看望兒子的?”這下輪賀氏吃驚了。
舒眉思忖了片刻,道:“那段時間,聽說他到西山大營訓練新兵去了。反正。以前在南邊時,念祖有個腦疼熱的,他不也不知道?這并非什么稀罕事……”
這倒是句大實話。
從舒眉話中。沒套出齊峻對她母子到底態度如何,賀氏心里倍感挫敗。
不過,剛才外甥女替孩子他爹辯護的時候,賀氏自以為嗅出了點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只見她斜睨了舒眉一眼,打趣道:“還知道維護他,看來,你并非對他深惡痛絕。”
“這并非是維護,實事求是罷了!”舒眉一臉平靜答道。
這一舉動,看在賀氏眼里,意思就更多了。
能如此平靜提到孩子他爹。舒眉要么是徹底放下了,要么是將傷心藏得更深了。
想到這兩小輩的恩怨。賀氏暗自嘆息了幾許。
她躊躇再三,終是重新開了口:“舅母這兒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問你?”
見對方閃炮其詞的樣子,舒眉知道定與齊府有關,猶豫再三,她道:“舅母有什么話。盡管問吧!您是長輩,有什么疑問,舒兒自當盡力替您解惑就是了。”
見她松了口,賀氏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她盯著舒眉的眼睛,問道:“舅母一直不知,你為何不回齊府?那個位置,誰比你更加名正言順坐?聽珞兒她爹提過,你當初之所被高家追捕,就是因為回來接鄭太夫人。怎地,難不成她還將后來事,都怪到你頭上不成?”
就知道是對她不回齊府想不通,舒眉也知道,在她們一般人的觀念中,她得主動去爭,才符合大伙的期待。
這事要怎么跟她說明白呢?
畢竟對方是她娘家唯一的女性長輩。她對此事心里有疑惑,那也是應該的。
舒眉思慮再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過來問起珞表妹的事:“舅母您給珞表妹挑婆家,是看重人品,還是對方的家世?”
賀氏一愣,沒到舒眉竟會反過來問她。思忖片刻后,賀氏答道:“自然是先看人品!若是家世不錯,家里翁姑通情達理,那是再好不過了。”
舒眉微微一笑,道:“那不就得了!舅母您的道理,舒兒深有同感。想來,您轉為看重人品,定是從甥女這兒得到的教訓。”
舒眉的這番話,讓賀氏頓時有些語塞。她思忖再三,說道:“那可不一樣!你既然嫁過一次,還有了孩子。如今寧國公兄弟盼你回去,姑爺一顆心撲在你身上。破鏡重圓可比重新另嫁他人來得實在……”
賀氏頭次跟她說起心底的話,舒眉自然知道她的苦衷。
不過,雖然她的擇偶標準,在這個時空說出來有些驚世駭俗。可是最低底線,倒不防跟賀氏討論討論。
“舅母莫不以為,破鏡真的可以重圓吧?!這破的可是心鏡,要怎樣圓才沒紋痕?況且,人家根本沒意識到,他哪里做錯了?一個沒自知的男人,舅母真以為,硬湊到一起,就能圓滿?”
舒眉的話,讓賀氏一時語塞,她正要再勸上幾句,就見身后傳來某人的聲音。
“你都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哪里知道我能不能改變?”
此言一出,將樹陰下一老一少兩婦人嚇了一跳。
賀氏轉過身去,瞧了齊峻一眼,正要出聲質問,就見齊峻朝她行了一禮,道:“舅母大人萬安!甥婿在這兒跟您行禮了。”
見到他不聲不響就闖了進來,還插嘴她跟賀氏的私房話,舒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齊四爺好自在,到別家府上拜訪,跟進自家菜園子門一樣隨便。不知,齊四爺打算怎么改?是從頭脫胎換骨,還是跟以前那樣,過過嘴癮?”
知道自己的前科不好,齊峻也不多作解釋,只說了一句:“你可以現在不信任我,接下來,我會讓你看到的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