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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霄天臉色不好地坐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又要發作了。這些日子,他每天在家里,不是對著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蘇晴,就是對著偶爾從國外回來處理公司事的母親的發落。
這樣的日子從他和蘇晴結婚就不斷地反復上演。他幾乎都要被家里的兩個女人煩死了。不過這能怪誰呢?只能是自己做的錯事自己買單。
蘇晴的哭泣聲令周薇更加不滿。她丟了筷子,冷冷道:“天天就知道哭!晦氣!”
江霄天不滿地說:“媽媽,晴晴還小,你讓著她點行不行?”
周薇冷哼一聲:“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你的荒唐決定。娶一個什么都不會做又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進家門,江家的臉都丟光了!柩”
蘇晴的哭聲更大了,她捂著臉跑上了樓。
周薇見她跑了,冷笑道:“天天哭卻也不走。霄天,不是媽媽說,當初看她可憐,可是可憐是一回事,我們做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本來以為她可以養好身體的,但是媽媽問過了醫生,蘇晴的身體根本不適合生孩子,也很有可能不能生了!對了,另外一件事你現在可要開始上心了
江霄天冷峻的臉上更加沉了,不耐煩地問:“媽媽你說什么呢?!還有什么事!履”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要跟她攤牌啊!”周薇皺眉:“你不是要和她協議離婚了嗎?聽媽的話,趕緊和她離婚了吧。趁這個時候大家都不知道你結婚的時候,趕緊離了另外再找一個能給江家生個兒子的女人!不然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創下來的事業,還有你的事業怎么辦?這件事我可是征詢過你爸爸的意見的。一定得找個健康的女人成為江家的兒媳婦!”
江霄天看著母親嚴厲的眼神,揉了揉額角:“我知道,我會跟晴晴說的
周薇松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勸誡:“這一次不能再看走了眼。江家未來的希望可都在你的身上!”她看著自己兒子英俊的面容,換上了母親的驕傲,說:“我的兒子這么優秀多的是女人追求。要好好挑!”
江霄天皺起劍眉,忽然開口:“媽媽,我們說好過的。我要的是蘇沫!而且蘇晴以后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去照顧她的,把她當成妹妹照顧
周薇愣了愣,眼底有些微的不滿,但是卻生怕自己的兒子不高興,連忙說:“蘇沫也是可以的。不過就是退婚的名聲不好聽……”
江霄天不愿和自己的母親繼續談論這些,抓起車鑰匙轉身就走。
周薇見他要走,連忙喊:“你要去哪?這么急?!”
“去找沫沫!”江霄天著急離開,無意中聲音拔高。
周薇一笑,悄悄轉頭,樓梯拐角處有一抹人影倉皇一閃,消失了身影。周薇滿意地笑了,拿起碗筷繼續優雅用餐。
蘇沫在街上慢慢地走。她不想回去江霄天的別墅,可是要離開卻又不知道要去哪兒。天已經黑了,大街小巷到處有霓虹燈閃爍,招牌燈箱也不遺余力地泛出燈光來。
蘇沫慢慢地走,肚中空空卻又不知道要吃什么。她現在的狀態自我感覺就像是一團稀泥巴,好不容易成型了又坍塌掉下來。
漸漸的,夜深了。
蘇沫走累了,來到了A市有名的廣場。寒風吹拂中,廣場上人稀稀疏疏的,除了幾對不怕冷的情侶在摟著親吻,絮絮私語外已經沒有別的行人了。
蘇沫嘆了一口氣,坐在長長的臺階上想著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走。
江霄天要和蘇晴協議離婚,她得想個辦法讓他打消這個主意才行,可是看著他的樣子不像是輕易就放棄的人……
不過她也要上大學了,到時候不知道時間會不會沖淡江霄天對自己不該有的想法……
蘇沫想到這里,忽然驚醒。
她怎么了?她從前不是最愛江霄天的嗎?可是現在為什么聽到他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居然這么為難。排除蘇晴的因素外,難道說……她……
她,不愛江霄天了?!
深冬夜里,空蕩蕩的廣場上,蘇沫驚得渾身冒出一身冷汗。
正在這時,黑暗中有幾個走得歪歪扭扭的人影向她走去。蘇沫陷入了沉思中沒有察覺,等到他們走到了跟前,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們包圍了。昏暗中那些陌生的男人臉上掛著流里流氣的猥瑣笑容。
“喂,小妞!一個晚上多少錢?”有男人吹著口曖昧地問。
蘇沫嚇得臉色發白。她急忙抱緊自己手中的包,顫聲說:“我不是那種女人。你們走開!”
“嘿嘿……不是那種女人你坐在這里等相好的嗎?哈哈……”其中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人滋著牙不客氣地嘿嘿笑了。
“我……我這就走!你們讓開!”蘇沫幾乎要哭了。
她沒想到在這廣場上也能碰見這種下流的痞子。她的運氣實在是有夠差的!
“干嘛讓開!這地方是你家開的嗎?!”痞子們看見蘇沫只有一個人,故意圍著她哄笑起來。
“哎呦,這個小妞真的長得很正點啊!”有一個痞子忽然看見了蘇沫隱藏在陰影中的臉,不由驚奇起哄。
有的人打開手機的照明,紛紛向蘇沫照去。在凌亂的光影中,他們看見蘇沫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她楚楚動人的小臉吹彈可破,美麗的面容令每個男人都能砰然心動。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這女孩清純又美麗,簡直是不知哪里掉下來的天仙妹妹,更好的是,她落單了!
于是他們哄笑一聲,有人伸手向蘇沫拉扯去。蘇沫被他們團團圍在中間,記憶中那一夜可怕的一幕又在腦中徘徊。她忍不住抱著自己尖叫起來。
她的尖叫聲令廣場上其他的人都看了過來。有的人想上來勸阻,可是卻猶豫不敢上前。
蘇沫渾身簌簌發抖,只能拼命去掏自己的手機。可是她好不容易剛拿起手機,圍著的流氓痞子中有人一把把她的手機搶走。蘇沫徹底慌了。正當她驚悸得不知怎么辦的時候,
忽然有一聲痛呼從圍著她的人當中傳來。一位西裝革履看樣子像是保鏢一樣的男人走來,一記鐵拳狠狠將當中起哄得最起勁的流氓打得昏死過去。圍著蘇沫的痞子們回頭,看見那個渾身煞氣的男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都紛紛怪叫著沖上前。
那個男人似乎是經過訓練有素的樣子,一拳一腳中幾乎就有一個痞子流氓倒地不起。蘇沫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就如天上降下來的保護神,不到十秒鐘,剛才還企圖欺負調戲她的痞子們一個個滿臉是血地昏死在地上。
那個男人解決完了這幾個痞子,松了松手腳,蘇沫聽見骨頭關節“咔咔”的脆響。看樣子眼前這幾個痞子還不夠他活動手腳的資格。
她抱著包,臉上還掛著淚水,呆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
那個男人看見蘇沫盯著自己看,收起臉上對這些簡直不能稱為“對手”的鄙夷,恭恭敬敬地對蘇沫鞠躬行禮:“蘇小姐受驚了。剛才這些人有沒有傷了你?”
蘇沫這時候才猛地回過神來。她胡亂擦了臉上的淚,連忙道謝:“謝謝……謝謝這位大哥!我沒事!”
那個男人鄙夷地看著地上橫七豎八昏迷不醒的痞子,眼中露出厭惡:“老爺吩咐了,這些人欺負蘇小姐,每個人都要廢掉一只手,以儆效尤!”
他說著走過去,擰起一個已經昏死過去的痞子的手。蘇沫只聽得“咔嚓”一聲,剛才昏死過去的痞子像野獸一樣哀嚎一聲后又徹底昏死過去了。
蘇沫臉色一白,抖抖索索地說:“你你……你不要這樣。他們都得到教訓了!”
那個男人聽見蘇沫的話,立刻放下另一個人,自責地說:“我都忘了蘇小姐還在這里。這么血腥的事不應該當著蘇小姐的面做。蘇小姐,請。我們家老爺子就在那邊
蘇沫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加長型的黑色轎車正靜靜停在不遠處。
蘇沫滿腹的疑惑,問:“你家老爺子是誰?”
那個男人微微一笑,憨厚的臉上是誠摯:“蘇小姐去了就知道了。我們家老爺子的名諱我說了就是不恭敬。抱歉
蘇沫猶豫想了想,看樣子眼前這個保鏢一樣的男人是奉命來為她解圍救她的。她論理是要去謝謝人家的。
于是蘇沫慢慢向那輛加長型的車子走去。
可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哀嚎。蘇沫轉身,果然看見剛才那身手不錯的保鏢又開始忠誠地執行“老爺子”的命令。
他見蘇沫又回頭,歉然地對她一鞠躬,似乎在為自己“這么血腥的事”道歉。
蘇沫看著躺了一地的痞子們,心中默默為他們祈禱了一聲。她算是為他們求過情了,但是人家根本不聽她的,怪就只怪他們今天倒霉到家了。
蘇沫走到了黑色轎車跟前,有司機打開車門,恭敬示意她進去。
蘇沫遲疑看了一眼,車中的燈打開,在柔和的光線中,她看見了一張蒼老卻莫名熟悉的面孔。
蘇沫又驚又喜:“南宮伯伯!”
坐在車里的是南宮智。他一身黑色暗紋唐裝,笑呵呵地看著蘇沫。
“沫沫,進來吧。外面冷得很
蘇沫急忙進了車里。外面又傳來一聲哀嚎。蘇沫打了個寒顫,忍不住擔心地看向車外。
南宮智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對司機說:“去跟阿四說,算了,回來了。不值得為這些人渣浪費力氣
司機聽了,恭敬領命而去。
蘇沫松了一口氣,感激道:“多謝南宮伯伯
南宮智打量了蘇沫一眼,看見她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眼中掠過了慈祥溫和的光。
“找個地方給你壓壓驚。小女孩家家的,晚上不要隨便出來逛他的話中有長輩特有的關懷。
蘇沫慚愧地低頭:“是我不好,以后不會這么晚出來了
南宮智看著她瘦削的臉龐,忍不住問:“聽說,你和林家的小子退婚了?”
他聲音淡淡的,但是卻帶著一種強烈的維護意味:“沫沫,不要怕,告訴南宮伯伯,是不是林家人欺負了你了?”
蘇沫一怔,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
南宮智見她臉色上有為難。他淡淡對司機吩咐:“開車吧。這里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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