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寵

298 回京

池玲瓏是在中秋隔日,正午時分醒過來的。

彼時太陽還熾熱的讓人出不了門,可當池玲瓏渾渾噩噩的從憨實的睡夢中醒過來,看到她面前那張,一夜之間就胡子拉碴的俊臉時,在怔忪了片刻后,也是忍不住微微扯了下唇角,面上溢滿笑容。

這樣幼稚的需要人照料,讓人心疼不已的秦承嗣,說實話,她已經許久不見了。

可看著他就這樣呆呆的睜著眸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雙眸中泛著猩紅,嘴唇抿的死緊,臉色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便連下頜處,都在一夜之間冒出了許多胡渣,池玲瓏也是笑著笑著,嘴角就僵硬的再也扯不動了。

她現在心疼的,便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秦承嗣你怎么這么懶?今天都沒有洗漱么?”池玲瓏笑的俏皮的,伸出溫熱的手指,摸上秦承嗣抿緊的唇角。

見他雖回過了神,卻仍是呆愣愣的沒有第二個動作,只是一如既往的緊盯著自己,好似生怕她突然就這么消失了,池玲瓏再又僵硬的笑了一聲后,也是又嘶啞著聲音,笑問秦承嗣道:“以前不是告訴過你,要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么?你這么個樣子,看的我多心疼啊……”

語氣微哽,池玲瓏眼眶中,倏然就漫上來許多水珠,可不待她再多說什么,秦承嗣此時卻猛的翻身上來,一把扣住她的后腦勺,便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他的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燥亂和疼痛、惶恐與驚慌,走在狂暴邊緣,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肆虐與謹慎小心的態度。本是不該出現在大權在握,生殺予奪的秦承嗣身上的。

因而,現在他在她面前變得如此燥亂忐忑,慌亂中帶著失而復得的欣喜,這種珍視的極盡失態的情緒,讓剛回過神的池玲瓏,心酸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涌出來。

她這次莫名其妙的昏厥過去。想來也是把他嚇壞了。

池玲瓏心中感念著自己嚇壞了秦承嗣輕。因而,在秦承嗣兇猛的攻城略地,貪婪而焦躁的將她的唇舌都舔,舐了一遍又一遍。且那吻還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熾熱時,也只能哭笑不得的仰起頭,盡可能配合他。

秦承嗣兇猛的啃,噬著。倏爾還發泄似的,惡狠狠的在池玲瓏唇瓣上咬一口。直讓池玲瓏邊呼痛,便忍不住悶笑出聲。

而當池玲瓏感覺到某人的呼吸更加焦灼難耐,大掌也是經由她纖細的腰肢,開始往下探索。心中苦笑,卻也只能安撫似地,攀上他的頸項。更加火熱的回吻著他。

本以為秦承嗣會得寸進尺,現在就要了她。倒是沒想到,衣襟都已經被秦承嗣扯下來了,到了最后一步,秦承嗣一只大掌卻難帶的停留在她細嫩的大腿內側,再不往前進一步。

“阿愚……”

池玲瓏有些莫名其妙,而在稍后聽到七月面紅耳赤的告訴她,她昨天晚上昏厥過去,乃是因為這些天疲勞過度,且太醫還委婉的勸告他們主子,房.事要節制后,池玲瓏口中一口雞湯,險些從唇中直接噴出來。

所以,她這次昏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房,事太頻繁了?

池玲瓏再回過神,腦中轉過太醫委婉的說辭后,也當真是臉色漲紅的要滴血,恨不能現在就去追殺秦承嗣。

虧得她先前還心疼他,生恐自己嚇壞了他,感情這都是他干的好事。

累著她且不說,現在還將這事兒弄的眾人皆知,她不要活了。

臉皮薄的池玲瓏,想到有可能現在西山所有貴婦,都在想著她是因為被秦承嗣疼.愛過度,才昏厥過去的,也是蒙著頭縮在被子里,再不愿意出來見人。

索性,事情還沒有懷到最后一步。

在又聽到七月笑的討巧的告訴她,這事兒也僅只有秦承嗣,和她們幾個丫鬟知道,池玲瓏強忍著臉上的羞意,總算肯給秦承嗣一個好臉色看。

虧得她之前還在多番揣測,為何自己遲遲不孕,感情,都是因為她太“勞累”了。

這世間任何事情都講究過猶不及,想來房,事上也是如此。

雖則男,歡,女,愛,乃是人之大倫,可過度了也絕對不會容易受孕。

池玲瓏將秦承嗣好一通埋怨,在晚上兩人安置了后,本還想說他幾句,可在察覺到那少年身上抑郁、可憐又苦悶的氣息后,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說到底,他們現在還是新婚,對于方開葷的少年夫君,她確實不能要求太多了。

且不管他多么過分,后院中總歸只有她一個。

她自己一個人承他的寵就好了,才不要別的女人替她“分憂解難”。

池玲瓏和秦承嗣順利的又變成了連體兒,而就在池玲瓏被允許下地走動后,也到了該回京的時候。

回京的途中,池玲瓏倒是不覺得時間有多么漫長難熬。

概因為這一路有孫琉璃作陪,且她那閑的要發霉的表姐,又開始教她怎樣理家御下,池玲瓏聽著孫琉璃條條框框的給她講解著各種手段和忌諱,也聽的入神極了。

世家勛貴的后院里,各種貓膩和污垢都有,雖說她也是從小接受貴女教育長大的,然則在忠勇侯府,于理家一事上,池玲瓏從周氏手里,并沒有學的多少實用的東西。

掌管了秦王府的庶務后,這期間,因為秦王府的后宅,早就被墨乙等人把在手中,倒是沒有出什么亂子。

可池玲瓏不可能一直按照墨乙的方法治下,秦王府的后院,也不可能永遠不添新的奴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學習新技能實在是勢在必行的一件大事。

池玲瓏白日里和孫琉璃一同窩在馬車上,學習該如何理事待人,夜晚也是和孫琉璃同眠。

兩人如此形影不離。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可是讓秦承嗣一張俊臉越來越冷。

轉眼時間又到了八月二十五,秦承嗣的生辰之日。

今年,不知道是那位官員率先給秦承嗣送了一份生辰賀禮,于是,秦王這日生辰的消息不脛而走。

早先,因為秦承嗣出生的日子。乃是其父秦瓊的死訊傳來秦王府之日。同時也是其母動了胎氣,難產生下他血崩而亡的日子,秦王府的老太妃。是從來不給秦承嗣過生辰的,以免想起傷心事。

京都的勛貴世家,對于其中的因由,也都是心里門清。

因而,若說在秦承嗣周歲宴時。他們還會送生辰禮過去,再得了秦王府老管家的指點后,之后十幾年,也是再不會給秦承嗣過生辰。

時日漸久。京都的王孫貴胄、勛貴世家們,也都把秦承嗣的生辰忽視,乃至于遺忘了。

這次。眾人也是反映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這日確實是秦王成嗣的十八歲生辰之日。

十八歲,雖然還沒有加冠,可秦王已然娶妻生子。

秦王府早先的陰影,應該已經被秦王拋到腦海深處了。

按禮,現在他們也要給秦王慶生辰了吧?

就在眾多朝廷大員和貴婦們暗戳戳的商議、計劃,考慮送秦王什么賀禮合適時,偶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太后娘娘和弘遠帝,在慨嘆了片刻后,也是都將手中現有的珍貴之物,賜給了秦承嗣為生辰賀禮。

太后娘娘在派遣了金寶公公,親自去秦王處宣旨時,也是一邊感嘆著,一邊也和談嬤嬤說道:“成嗣這孩子,早先滿月禮都沒有辦。哀家還記得,就在那孩子滿月前一天,哀家那外甥的尸體,才剛從隴西運過來;他母妃的尸體,在秦王府停靈也還沒有滿七七四十九日。”

略有些渾濁的雙眸看向半空,太后娘娘帶著回憶與悲哀的語氣,又說道:“那時候,哀家那可憐的妹妹,在床上躺了七天,才又爬起來。都說我那妹妹,經此大劫,怕是活不長久了,誰又能知道,她竟是將成嗣那孩子,拉拔到十四歲才去。”

“只是,眼見著那孩子就該娶妻生子,她也可以安享晚年了,你說,她怎么就不能咬咬牙,再多撐些時候?”

想起死了幾年的妹妹,太后娘娘現在也忍不住,淚水一下從眼里涌出來。

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出生只比她晚了半盞茶不到的功夫。

可她現在還精神矍鑠,再活上十年八年都不是問題。

她那妹妹死時,卻是滿頭銀絲,瘦的身上只剩一把骨頭架子。

太后娘娘越想心里越難受,也是一邊又用帕子揩拭著面頰上的淚水,一邊也又道:“就因為那孩子出生的日子不吉,那時候我那妹妹又一心操持兒子兒媳的喪禮,那還有心思管那孩子的洗三和滿月禮?不僅這兩項大禮沒辦,那時,若不是哀家著意給成嗣抓周,我那妹妹也是想將那孩子的周歲宴都忽略過去。”

“一轉眼這么多年了,仔細說起來,除了最開始的周歲宴,那孩子長這么大,竟是沒辦過一次像樣的生辰宴席,到底是虧欠了他啊……”

太后娘娘回憶當初,面上抑制不住就泛起悲色。

她哭了一通精力不濟,由談嬤嬤服侍著,便歪在馬車上睡著了。

太后娘娘睡的不太安穩,同樣的,在聽到消息說,太后娘娘和弘遠帝都給秦承嗣賜下了生辰賀禮,一干朝廷大員們,現在也是躁動的,到處收剮尋找好東西。

可是,他們得信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偏卻現在還在趕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哪里能尋到入得了秦王青眼的好東西?

這簡直太難為人了。

一干朝廷大員,為此險些焦灼的抓破頭皮。

他們從早想到晚,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不免就更加難耐暴躁。

而相比于這些沒主意的朝廷大員,早就為秦承嗣準備好生辰賀禮的池玲瓏,現在卻是喜上眉梢。

因為要值夜和巡邏,秦承嗣在去往西山,和回歸京城的途中。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絲毫不敢懈怠。

他如此忙碌,晚上自然沒有時間和池玲瓏同床共枕。

倒是今天,因為是他生辰的緣故,弘遠帝放了他一天大假,因而,原本以為晚上才能看見他。現在秦承嗣卻是出現在她面前。池玲瓏如何不喜?

池玲瓏準備給秦承嗣的生辰賀禮,毫無新意的又是一套新衣、新鞋、新襪子。

她也是琢磨了良久,才討懶的決定。依舊遵守上年的承諾,送他這份生辰賀禮的。

秦承嗣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池玲瓏擁有的東西。可以說,百分之八十都是他送的。

用他送給她的東西回饋他。這算什么意思?

池玲瓏才不會做出如此沒有誠意的事情。

可她卻也想不出別的什么能夠表達她心意的方法,于是,只能用了十二分的心力,給他做了全套的衣衫鞋襪。

這套衣衫。著實華貴舒適非常,因為是池玲瓏早在她和秦承嗣成婚之前,就慢工細活的開始縫制的。做了這么長時間,那衣衫鞋襪的精致舒適程度。也遠甚過一些手藝精巧的繡娘。

池玲瓏將她的禮物送給秦承嗣后,也是忽閃著長長的睫毛,滿目期待興奮的望著他,等著他的評價。

秦承嗣就這般直勾勾的盯著池玲瓏的面頰看,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夠似地。

池玲瓏今日穿著鵝黃色的薄衫,下邊穿著繡蘭草的同款曳地長裙,頭上發髻梳的懶懶散散,那步搖在陽光下搖曳出迷離的光,耳垂出一雙珠玉明輝般璀璨的耳珰……

她身上首飾不多,并不像別的貴婦那樣,滿身綾羅珠翠,玉佩釵環一樣不少。

可就是這樣清麗中帶些嫵媚的少女,他看著她嬌懶散漫的模樣,看她又羞又期待的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偷窺著他,她的皮膚嬌嫩的好似能掐出水來,眸子迷離而幽波瀲滟,小鼻子挺翹,紅唇微抿,難耐又有些窘迫。

倏地她伸出嫩滑的小舌,艱難的舔舐一下唇角,吞咽一口口水,察覺到他眸光在瞬間就變得深邃幽深,烏沉沉的看不見底后,面頰上羞紅瞬間彌漫上來,便連脖頸等處,都變成了粉紅色。

“你到底喜不喜歡么?”

池玲瓏見那人一直盯著自己看不說話,也是羞臊的不行的,直接懊惱的跺了一下腳,秦承嗣見她這么耐不住打趣,正想笑著攬住她,好生將她的小舌噬咬一番。

然而,他敏銳的眸子,又倏地察覺到池玲瓏一直在忐忑的捏著荷包,好似那里邊裝了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秦承嗣嘴角微抿,眸中泛起一抹好奇又深邃的光,他微瞇著眸子看池玲瓏,面上帶笑,卻無論池玲瓏怎樣跺腳,就是笑看著她不說哈。

最終,池玲瓏也是被她看得落荒而逃。

好在她在忙不迭的逃跑時,還知道將“第二套方案”拿出來,就在扭頭跑出門去時,也是又回過頭來,滿臉嬌羞的往秦承嗣手中塞了一個小玩意。

小玩意?

秦承嗣看著手中被粉紅色的方勝,面上不露聲色,眸子的笑意卻無論如何再也掩飾不住,便連捏著那方勝的手指,好似都在難耐激動的微微發顫。

方勝,這東西,在京都還不太流行,但在隴西等民風較為開放之地,卻素來是女兒家用來向男子表達愛慕之意的。

這便是古代的情書。

情書……

秦承嗣斜睨了一眼,藏在樹冠中,等著看好戲的阿壬,以及被阿壬拎在手中的魏釋錦一眼。

阿壬身體一僵,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發現了后,也是凄厲的驚呼一聲,不待秦承嗣有別的什么動作,就拎著魏釋錦從樹冠中跳下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只余下秦承嗣一人待在原地,這悶騷的男人才強制壓抑了一番,略有些急促和粗重的呼吸,慢慢展開那疊的工整精致的方勝,一字一字詳閱起來。

這一晚,難得的大軍在驛站投宿。

池玲瓏沐浴過后,一邊往身上涂抹著香脂香膏,一邊也喚了碧月過來給她絞發。

“不用絞多干,總歸還要一會兒才睡。今夜里風大,一會兒就吹干了。”

池玲瓏一邊撩起薄沙燈籠褲,一邊也碎碎念著與身后人道,“稍后你們幾個也趕緊回去歇了,就別留人守夜了。難得的在驛站投宿,接下來一路往京城,可是沒這么好休息的地方了。你們今晚也都好好休息休息……”

身后那人始終沒有回話。池玲瓏也后知后覺的發現,真給她絞發的那人,呼吸有些粗重。手勁兒有些愚笨,現在竟是把她扯痛了。

池玲瓏心里微微一跳,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一樣,傻愣愣的抬起了頭。

暈黃的燈光照耀下。秦承嗣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她上午時送與他的生辰賀禮。一雙沉靜的眸子中微微含笑,那般朗潤內斂,溫潤俊秀,活像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這樣柔軟而氣質祥和的秦承嗣。和她記憶中,俊臉冷峻如刀割的少年,完全不同。

可是。看著這樣含笑溫潤的他,為何她就不爭氣的。一顆心跳的快的簡直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你,你怎么過來了?”池玲瓏結結巴巴的開口問秦承嗣。

明明兩人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幾百遍了,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看著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秦承嗣,池玲瓏竟是慌亂的口干舌燥,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了。

秦承嗣卻不顧她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卻是一把將池玲瓏從凳子上抱起來,將她舉高了與她實現平視。

“阿愚,你心悅我。”秦承嗣眸中的光輝,現在明亮的幾乎連整個大地都能照亮了,他俊臉完全舒展開了,那些平常掩飾在眸底最深處的暴戾,在此時全都消失不見。

磨蹭著池玲瓏的額頭,與她呼吸交纏,秦成嗣也又笑的歡快而亢奮的道:“阿愚,以后每日都與我傳方勝好不好?”

每日都給他寫情書?

池玲瓏聽了秦承嗣這話,現在也顧不上臉紅了,卻是忍不住嘴角狠狠抽搐幾下。

這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他看了方勝覺得心喜,可她為了給他準備那“驚喜”,可是接連三晚上都忙的睡不著覺。

更是糾結又忐忑的,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都要糾結死了。

一年給他寫一封情書,她都覺得多了,這人還異想天開的,妄圖讓她一天給他寫一張?

池玲瓏哭笑不得的一口咬在秦承嗣的下頜處,秦承嗣呼吸陡然粗重,反應過來后,也是邁著大步,一把將池玲瓏摔在早就鋪好的床上。

這一夜被翻紅浪,秦承嗣任憑池玲瓏如何哭泣求饒,抓的他滿身血絲,也愣是直到四更的梆子都敲響了,才依依不舍的,將身.下那物件,從池玲瓏身體里退出來。

秦承嗣正是血氣方剛,精力旺盛的時候,鑒于之前池玲瓏因勞累過度,在中秋宴席上昏厥過去,他心有余悸之下,本是不想過于折騰她的。

可他們兩個至今為止,已經有八、九天不曾親近過了。

他本就日思夜想的難以入睡,偏卻今天池玲瓏還給他穿了方勝……

池玲瓏早已耐不住秦承嗣的折騰,片刻前就昏昏的睡著了。

而秦承嗣看著她紅潤的小臉,正在囁嚅著什么的紅唇的唇瓣,看她長長的睫毛,不時的忽閃幾下,好似睡的不太安穩,心疼之下,也是既疼且寵的,親自給她收拾了。

然看著她下.體處,突然涌出的一股白濁液體,秦承嗣本就深邃幽暗的眸子,在此刻更是變得如暗夜一般深沉。

何時能完全盡興,就好了……

秦承嗣十八歲的生辰,池玲瓏被人吃干摸凈,險些連骨頭渣都沒剩,因而,當她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馬車中,且時間已將近午時三刻時,池玲瓏一點也不吃驚。

這一天,因為精力不濟,池玲瓏一直昏昏的睡著。

她本以為,自己再昏睡一天呢,誰知,在下午聽到一個消息后,身上的瞌睡蟲,就全都被嚇跑了。

池玲瓏呆呆的坐在馬車中,回不過神來,——韶華縣主被圣旨賜婚給五皇子為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