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寵

300 線索

池玲瓏沒想到,自己執掌秦王府的庶務后,在秦王府中,招待的第一個客人,竟不是秦承嗣的同僚好友,同樣不是忠勇侯府的一些姐妹,而是她早聞其名,卻至今才見了第一面的,秦承嗣名義上的大哥秦承繼、二哥秦承業。

秦承嗣上頭這兩個兄弟,池玲瓏幾乎沒從秦承嗣口中聽到過,有關這兩人的什么訊息。

倒是早在她還尚未嫁給秦承嗣前,池玲瓏還記得,在有一次這二人來秦王府拜會秦承嗣時,卻被秦承嗣拒見了。

她因為好奇,之后也私下里找來阿壬,將那兩人的為人處世,仔細詢問了一番。

說實話,當池玲瓏知道,秦承繼和秦承業,乃是因為覬覦秦王府的產業和爵位,妄圖謀害秦承嗣,才被逐出秦王府的,著實將這兩人恨得牙癢癢。

她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可不是已經斷了聯系了么?

怎么這兩人現在竟是又過來秦王府中拜會?

池玲瓏覺得這其中肯定也藏著貓膩,只是,卻也不愿意追究。

這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可謂是秦承嗣的死敵,她絲毫不覺得自己需要發下身段,去招待這兩人,尤其是在秦承嗣被弘遠帝召進皇宮商談政務,到如今還沒有回來的情況下。

池玲瓏不知秦承繼和秦承業,是特意挑選了秦承嗣不在時間段,特意過來秦王府的,還是湊巧就趕在了秦承嗣不在的時候,出現在這里。

不管這到底是意外還是巧合,池玲瓏眉頭微蹙一下,也是直接讓碧云出去回絕秦王府二管家。

秦承繼和秦承業兩人。早就沒有了進入秦王府門第的資格,此番過來秦王府,也只能在朱門前等候。

若是以往遇到這些事情,大多是秦伯或墨乙出面解決的。

無奈墨乙今日隨秦承嗣進了宮,秦伯又因為年老體衰,在秦承嗣和池玲瓏去西山避暑時,在京城中受了暑氣。

池玲瓏考慮到秦伯的年齡。便也讓秦伯直接去京城近郊的莊子上避暑。

本來昨日秦承嗣和池玲瓏回京。秦伯也是要提前回來秦王府迎接主子的。

誰知人老了,身上的痼疾又犯了,前天就病的起不來身。如今,秦伯也只能繼續呆在京郊的莊子上好生調養。

如此,少了秦伯和墨乙坐鎮,現在秦王府中。大事件便由二管家和三管家處理。

這兩人雖說給秦伯打下手,也有五、六年時間了。然而,終究在決斷力上,還稍有些遜色。

遇到王府里原本的主子秦承繼和秦承業,卻也躊躇的。不知到底要不要通報。

最后還是考慮到,這二人口口聲聲說的“大事”,二管家在仔細思慮片刻。將秦承繼和秦承業好一番套話后,到底還是決定往內院遞個消息。

眼下得了池玲瓏的拒絕。二管家心里有了底氣,也不再管秦承繼和秦承業現在臉黑的像是鍋貼,卻是笑的宛若彌勒佛一樣,就要將兩人驅逐離開,別在秦王府門前礙眼。

只是,后來……那兩人再晾出了某物后,驚呆了眾人眼珠子的,竟是果真被允許進入秦王府。

二管家:“……”

池玲瓏領著六月個七月幾人,到了花廳的時候,見著所謂的大爺秦承繼,二爺秦承業,不著痕跡的將兩人好生打量一番。

而這一番打量之下,池玲瓏也著實發現,這二人和秦承嗣竟是沒有絲毫相同之處。

她之前聽說過,這二人乃是和秦王府一脈同出的家族中,送過來的子弟。

可若這二人的出身,當真和秦承嗣所在的秦王府,有絲毫瓜葛,那也段不至于,府中的子孫,和秦承嗣沒有一點相像之處吧?

秦承繼已加冠,他高鼻闊目,臉龐方正肅穆,很是公正嚴苛的模樣,若是不知道他早先對秦承嗣曾幾次三番下過毒手,單憑他這長相,池玲瓏險些以為,這會是某位公正嚴明的包青天。

相比較與秦承繼健壯孔武的身軀,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衣的秦承業,長相倒是很符合時下的審美。

這少年比秦承嗣還要大上幾個月,然他身子孱弱纖細,臉上也有些蒼白的病態,甫一看上去,便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再看看這少年的長相,他五官精致秀麗,文雅絕倫,最是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流水潺潺,睫毛閃動間,其中竟全是清澈見底的可憐與怯懦。

可憐?怯懦?

感情,這還是朵小白蓮啊。

可若當真是只純潔無垢的小白蓮,又如何能狠下心來,和秦承繼這畜生,一道暗算秦承嗣,想要將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

池玲瓏多看了秦承業兩眼,再發覺著少年乃是朵食人花后,卻又詫異的,竟隱隱覺得這少年的長相,她竟是略微有些熟悉。

池玲瓏微微抿了抿唇,再次看了看秦承業的五官輪廓,她可以肯定,這少年的長相,和秦承嗣絕沒有哪怕一分相似,可她就是覺得他眼熟,好似在哪里見到過,是她記憶出錯了么?

池玲瓏微擰著眉頭,腦中思緒萬轉。

而就在她走到了上首,在右側的玫瑰椅上落座后,秦承繼和秦承業也已經忙不迭的,恭敬非常的給池玲瓏見了禮。

這兩人本是對池玲瓏這庶女不屑又鄙夷的,可當他們見到,池玲瓏竟是領了阿壬和墨戊過來,領有二管家站在廳外守著,心里的小覷之心,也收斂了很多。

池玲瓏帶了在秦王府頗有分量的幾人,陪同她過來,那么,她此行哪怕見的是“外男”,因為有這許多人的作證,誰也不能在秦承嗣面前,說她一句不是,傳她一句是非。

且阿壬幾人身上的功夫都非常不錯。這也可避免他們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舉動來,這思慮倒是仔細,可他們今日過來,乃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卻并不是過來和秦王府交惡的。

盡管這“惡”,在許久以前,就已經交了。

“二位口口聲聲要要事相告。有事還請直說吧。”

池玲瓏手中拿著一個白玉藥瓶。將那東西直接亮出在秦承繼和秦承業面前。

她面色很僵硬,若是仔細看,身子還仔細聽。似乎還可以聽見細微的,池玲瓏幾乎承受不住的磨牙聲,這是她忍無可忍,受了極大刺激時。才會失態的表現。

池玲瓏并沒有打算和這兩人多說些什么,甚至連茶水都沒有讓丫頭上。便直接開口,問話與秦承繼和秦承業。

她說話的語氣,不見絲毫柔軟,卻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加之現如今秦王府中如此的待客態度,秦承繼和秦承業二人面上。神情不由都微僵起來。

他們今日過來,乃是幾個月前無意中得知了一件事情。眼下想以這功績,換些現如今他們急需的報酬的。

他們特意選了秦承嗣出門的時間,過來秦王府中拜訪,便是念著池玲瓏是個無知婦人,他們可以從她手中,詐騙來更多的錢財,倒是沒想到,秦承嗣這個庶女王妃,竟和他是一樣的不識抬舉。

秦承業微垂著首,他長長的睫毛忽閃著,在日光的照射下,于眼底投下一片鴉青色,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真實的情緒,到底為何。

相比于秦承業身上的低氣壓,秦承繼面上雖也不好看,然他到底是已經領了差事,在工部任職的人,不動聲色的功夫,早已經修煉到家。

因而,雖也有短暫的失態,倒是很快就有又恢復如常。

聽了池玲瓏的問話,再看看池玲瓏手中的白玉瓶,秦承繼肅穆端正的面孔上,一閃而過與他的長相,絕不相符的神情。

池玲瓏手中那白玉瓶,看似不足為奇,與市面上流行的,女子用來裝香脂香膏,或是藥鋪用來裝藥丸的白玉瓶,沒什么不同。

可這白玉瓶,到底是不同的。

因為,這白玉瓶中,曾經裝了毒.藥,那些毒.藥,是去年送進秦承嗣的飲食中的。

換句話說,這白玉瓶中的毒.藥,早已經被秦承嗣服用了。

秦承繼和秦承業并不知道,這白玉瓶中的毒.藥,到底為何。

然而,他們幾番周折,甚至瞞著眾人,暗地里前往大魏各地請“神醫們”查看,竟也沒有找到解毒之法,便可知這藥的霸道與陰毒。

可這毒.藥,卻是被送進秦承嗣肚子里了……

一想到這件事情,秦承繼本來是欣喜若狂的。

可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頭火熱,做事只憑一腔熱情,手段卻粗陋拙劣的讓人不忍直視,想暗害秦承嗣不成,卻引火將自己給燒了的秦承繼了。

在知曉秦承嗣去年已經服下了這玉瓶中的毒藥后,秦承繼卻是浮想聯翩了許多秦承嗣暴斃,他接任為秦王的事。

可是,若秦承嗣當真服下了那無解的毒藥,且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半有余,他現在又豈會安然無恙?身手不見衰退,卻愈發精進?

秦承繼猜測,這其中必然是有隱情的。

而那隱情,不外乎就兩方面。一則是那毒藥,秦承嗣并沒與服下,當然,這一點并不可能,因為秦承嗣服下毒藥,確實是那下毒人親眼目睹的。

那邊只有另外一個猜想了——秦承嗣身上的毒,現今已經解了。

秦承繼和秦承業不知道,那白玉瓶中的余液,倒是是什么毒,池玲瓏卻知道。

那殘液,正是桃花醉,導致她和秦承嗣結緣的桃花醉之毒。

池玲瓏在接到二管家派人送到內院的這個白玉瓶時,還搞不清這又是演拿出。

而當她發現這玉瓶,曾經裝過桃花醉時,池玲瓏卻恨不能當即就將秦承繼和秦承業抓過來,好生拷打詢問一番。

就是這個毒,害的秦承嗣雙眼盲了足有半年時間,若非遇上她,秦承嗣也肯定會短命在這毒藥上。

原以為這一樁無頭公案,再找不到下毒人了。倒是沒想到,一切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承繼在不著痕跡的查看了一番池玲瓏的面色后,也是不緊不慢的問道:“王妃可曉得,那玉瓶中曾經裝了何物?”

“這倒是不知。”池玲瓏睜眼說瞎話,眸中眼神冰冷的像是涂過毒一般,然她一張精致的面孔,卻言笑晏晏。

池玲瓏又道:“不過。大公子和二公子將這玉瓶拿來與本王妃看。想來肯定有些深意,還請兩位指教了。”

秦承繼呵呵笑兩聲,他看不出池玲瓏現在這副模樣。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再做戲。

只是,若她果真沒有讓身邊的高手查看過,發現里邊那霸道害人的東西。又豈會出來的這般快,竟還背著秦承嗣。見了外男?

秦承繼倒也不賣關子,直接就道:“王妃手中的玉瓶中,曾經裝過會讓人慘死的劇毒。在下也是偶然得了這玉瓶,仔細請了大夫查看過。才發現這其中的貓膩的。”

見池玲瓏面上神色,仍是一片無關痛癢,秦承繼眸中泛過嘲諷的笑。也又道:“這事兒原本也和下官無甚關系,只是。下官偶然得知,這玉瓶中的劇毒,乃是被在下秦王服用了……”

秦承繼的想法很簡單,他知道現在秦承嗣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他想拉秦承嗣下馬,當上秦王的事情,終歸也只能是個夢。

這事情雖讓他暗恨又惋惜,然秦承繼到底是個識時務,且非常有眼光的人。

按照他的想法,秦承嗣雖然解了毒,可那下毒人,怕是他至今他還未尋著吧。

剛好,他碰巧抓住了些線索……

秦承繼倒是沒有癡心妄想,那下毒人一計不成,再給秦承嗣下新的劇毒,將秦承嗣毒害。

在他看來,秦承嗣既然能找來,替他解這玉瓶中無藥可解之毒的大夫,說明他身邊有高手。

秦承嗣自身武功不俗,又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身邊能人輩出,想要刺殺他,無異于癡人說夢;刺殺之路走不通,下毒藥之路亦是死路,那么,便果真沒有人能動得了秦承嗣了。

秦承繼最是識時務,因而,此番過來,也是想要賣秦王府一個好,將給秦承嗣下毒的人的線索,告訴池玲瓏,說不定,憑此,他還可以狠狠的敲詐這婦人一筆……

池玲瓏和秦承繼打了一會兒官腔,也著實對著人厭棄的不行,加之心里時時刻刻念著給秦承嗣下了桃花醉之毒的畜牲,她面上一片云淡風輕之色,心里卻著實難耐又焦灼的,好似有火燒。

終于,池玲瓏最后一點耐性,也被耗盡了。

她便也微微抿抿唇角,問秦承繼道:“大人那里可是有下毒人的線索?”

“有道是有,只是……”

池玲瓏冷嗤一聲,略帶嘲諷的說道:“條件?”

秦承繼面上泛笑,也道:“王妃果然是爽快人。只是,在下這條件……”

“你只管說來。”池玲瓏這話說的簡直咬牙切齒,阿壬和墨戊等一直候在當場的人,現在看著秦承繼兩人的目光,好似恨不能將這兩人生吞活剝。

“在下聽說三弟在隴西甘州之地,有座鐵礦;西府之地,有煤礦三座;在江州,有黑油礦一座……”

不待秦承繼將話說完,花廳中,卻已經傳來阿壬幾人倒吸氣的聲音。

一座鐵礦,三座煤礦,一座黑油礦……好大的口氣。

阿壬和墨戊等人,聽了秦承繼的獅子大開口,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看秦承繼的目光,活像看小丑。

至于池玲瓏,她現在已經被氣笑了。

池玲瓏冷笑出聲,“秦侍郎倒是好大的口氣。”

鐵礦、煤礦,油礦,但凡礦藏都歸國所有。

秦承嗣名下這幾個礦藏,乃是大魏的國君,早先賜給秦王府的所有物。

秦承繼一個小小的侍郎,竟想要吞下秦承嗣手中,最賺錢的幾條路子,他哪來的底氣?他又怎會得知,她不過一介婦孺,竟能做這么大的主,將秦王府的幾座礦交給他,只為換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

不過,想來那消息應該是真的。若不然,秦承繼也段不至于獅子大開口!

池玲瓏冷笑,接下來,也不等秦承繼再怎樣和她做交易,卻已經冷嗤出聲,吩咐阿壬和墨戊道:“將人給我困下去,丟去水牢。能你們主子回來了。再讓他審。”

池玲瓏現在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秦承繼方才那般獅子大開口,也不全然確定她會全都把條件答應下來。

但是。若是她急于拉攏秦承嗣的心,想在他面前顯擺自己的能力呢?

幾座礦藏固然價值不菲,可她出嫁時的十里紅妝,也是被京城許多百姓念叨過的。甚至聲稱,她的嫁妝。若都換成黃金,足有幾百萬兩不止。

若是她先應下了秦承繼的要求,后又用自己的嫁妝,補上秦王府的損失。加之秦承嗣外人都傳言,秦承嗣一言九鼎,最是好面子……

若是這事兒當真被她一言應下。無論事實究竟如何,世人也只當是秦承嗣應下了。

堂堂秦王。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池玲瓏想通了這些事情,一時間,只想為秦承繼和秦承業好生喝彩一番。

敲詐敲到秦承嗣頭上了,看來,果真是之前秦承嗣單只是驅逐他們離府,卻沒有讓他們為早先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養大了他們的膽子了。

如今,怕是這兩人都還在做著,秦承嗣懾于悠悠眾口,不敢拿他們怎么辦的美夢呢。

只是,看來,雖然這“兄弟三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這兩人還是有些眼瞎啊。

秦承嗣素來行事無忌,早先不報復他們,不過是看在弘遠帝的面子上,不好趕盡殺絕。

可如今,……一切都不好說了。

中午時秦承嗣從宮里回來,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從二管家哪里得知,秦承繼和秦承業現在被關在秦王府的地下水牢里。

秦承嗣早先從宮里出來時,已經得了暗衛的詳細暗報,現下倒絲毫不意外。

二管家恭敬的送秦承嗣到致遠齋門口,也便又老老實實回去當差了。

卻說池玲瓏聽六月說,秦承嗣回來了,也是急忙迎了出去,誰知,這邊她才剛邁開步子,秦承嗣已經進了外殿。

“怎的這么晚才回來?”

池玲瓏快步走到秦承嗣跟前,親自服侍他換衣洗手,一邊也吩咐碧月幾人,趕緊上午膳。

現下早已經過了午膳時候,若非早起出門時,秦承嗣告訴過她,中午定要回府吃飯,池玲瓏看著時間都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了,也餓的險些自己提前開吃。

“今天事情太多,耽擱了,下次若我再晚回,你便自己先用。”秦承嗣被池玲瓏嗔怒似地瞪了好幾眼,卻絲毫不惱,他面色祥和,眸光更是柔軟如水波,滿含寵溺愛憐,只看的池玲瓏瞬間羞紅了雙耳。

明明正兒八經說話呢,這人看真是,怎么怎么看,都像是在調,戲她。

兩人都餓得很了,等午膳上來后,也不用人侍候,卻是各自都用了起來。

等到肚子里打了底,池玲瓏才不緊不慢的將又不緊不慢的問秦承嗣道:“今日府里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秦承嗣輕“嗯”一聲,夾了一塊兒蓮藕到池玲瓏嘴邊,堵住她的嘴,“先吃飯,你不是早就餓了么?”

池玲瓏狠狠看了秦承嗣幾下,最后還是在蓮藕上咬了一口,只顧著咀嚼去了,卻果真沒時間說話了。

秦承嗣將剩余那般蓮藕,送入自己唇中,絲毫不覺得吃池玲瓏的口水,有什么不對。

兩人都對這事兒習以為常,池玲瓏現在也不覺得羞澀,反倒喜氣盈盈的。

等兩人用過午膳,喝茶消過食,池玲瓏準備午休了,見秦承嗣竟也跟著她過來,不免就又好笑的問他,“你不是還要去審你那兩個名義上的兄弟?怎么,現在還不過去?”

秦承嗣果然是早就知道今日秦王府中發生的事情的,池玲瓏對此絲毫不意外。

他這人掌控欲極強,所以,若是說,秦王府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他還不知,那簡直就是天下紅雨了。

“不急,陪你午休過后再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