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已經熱的像個大火爐,天氣燥熱難當,加之已經足有兩個月沒下過一滴雨,早幾日,京城近郊幾座茅草屋被太陽曬的無風自燃,可想而知現在的天氣該有多燥熱,多么讓人難以忍受。
京城的勛貴都是身嬌肉貴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在往年這個時節,大家早攜家帶口隨弘遠帝去西山避暑了,那里用的著在京都受這個罪。
可現如今,因為弘遠帝和太后娘娘下旨,讓內務府承辦秦王加冠禮等事宜,連累的京都所有勛貴,都只能安安生生待在京都,給秦王捧場,這委屈大破天了,可秦王位高權重,是個鬼畜的性子,凡夫俗子們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沒人敢說他是非,敢招惹秦王;弘遠帝又是君,為人臣子私下議論君王,那是死罪。
京都這些常年養尊處優的勛貴大臣們,難得受一次苦楚,偏卻現如今被折磨的不人不鬼的,還有怨沒處說,也是被憋得上了火氣,口角經常起泡。
可哪怕現在朝中大員們俱都因為天氣悶熱,一個個也心焦火燎的好似正被擱在火山烤,在現如今這個空擋,大家伙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想方設法,要趁著秦王加冠禮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和秦王拉近近乎,未必讓秦王和他們成為一伙兒。
京都的天氣熱的好似火燒,同樣的,整個京都的氣氛,因為各皇子勢力正在努力擴充,也即將到達爆發的焦灼狀態,委實讓政治覺悟敏感的朝中老油條們心驚不已。
不說朝中幾位皇子勢力,現在怎樣明爭暗斗,大家怎樣想盡辦法,要爭得秦王入伙。卻說現在的秦王府中,卻是一片其樂融融。
因為王府中,單是冰窖就有五、六個。因而,哪怕京中各家府邸。都被弘遠帝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家伙兒都爭相去管窖買冰用,秦王府中卻絲毫不缺少這些冰敬的份例。
因為準備充分,便連碧云等幾個丫頭,在晚上休息時,都可以得到兩盆冰塊兒,日子過的簡直美上天了。
致遠齋中,到處都是一片涼陰陰的。溫度不是太低,在殿中走動,穿一身夏衫,卻是舒適的可以讓人呻.吟出聲,尤其是當人在太陽底下暴曬一遭,又進來這致遠齋后,更是涼爽的,恨不能渾身都打激靈。
阿壬一路小跑從書房跑過來,來不及等六月通報,卻已經猴兒似地跳腳了幾下。就蹦進了致遠齋。
致遠齋里,地上鋪著薄薄一層毯子,池玲瓏正喂著坐在孫琉璃懷中的小勺子吃蛋羹。
看見阿壬這般橫沖直撞的進來了。小勺子等著黑漆漆圓滾滾的大眼睛,好奇的緊盯著進門的阿壬,小嘴兒中還含著香香滑滑的蛋羹呢,卻已經忘了去吞咽了。
池玲瓏好笑的用勺子將小家伙小嘴邊的水漬刮去,一邊也扭頭過來問阿壬,“你跑這么快是作甚?快些坐下歇息片刻,我讓六月給你端碗冰鎮酸梅湯來。”
說著就吩咐六月出去辦事,這邊池玲瓏話才剛落音,阿壬卻已經迫不及待開口說道:“斷兩碗吧。小爺渴的快冒煙了,六月你快去。端三碗也行。”
一屋子人看著阿壬跟個猴兒似地,跑到窗邊放著冰塊的冰盆前去“沖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便連孫琉璃懷中的小不點,這時候好似也認出來阿壬是經常抱著他上樹的“大哥哥”了,伊伊呀呀的就又開始說話了,一邊還揮舞著小胳膊,好似要阿壬再抱著他去飛飛。
孫琉璃好笑的將小家伙的胳膊拉下來,讓池玲瓏趕緊喂小東西吃蛋羹。
小家伙剛才吃東西還吃得香噴噴的,被阿壬一打斷,現在就只顧著盯著他看稀奇了。
池玲瓏又挖了少少的蛋羹喂給小勺子,一邊也問阿壬道:“可是你們主子讓你過來傳口信了?”
說話的語氣是疑問的,池玲瓏心中卻有了底,便也順理成章的問阿壬,“你們主子讓你傳什么話呢?”
阿壬吹了會兒“冰氣”,一路跑來,身上起的汗全干了,現在舒爽的他好似又活過來一般,一邊舒服的直嘆氣,一邊還忍不住轉著大眼,小聲咕噥著,“王妃你也和大舅爺學了占卜呢?怎么現在這么神?”
池玲瓏和孫琉璃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便連孫琉璃懷中的小家伙,不知道大家在干什么,看見母親和姨媽開始笑,也湊熱鬧似地,咯咯咯笑出聲。
孫琉璃教授小勺子星象和占卜之術的事情,對于池玲瓏和秦承嗣身邊的心腹來說,都不是秘密。
早先四、五月份,顧忌著晚間天氣還有些涼,孫無極也只是抽空將小勺子接過去冷月苑“教授”一晚,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尤其是當時間進了夏季六月份,孫無極和孫琉璃兩兄妹又搬進了玉瀾堂,孫無極打著要教導小家伙的名義,每當天一黑,就將小勺子接過去了。
由此,現在小勺子無論走到哪兒,身上小荷包中,總裝著六枚銅錢,每到晚上,小家伙更是習慣性的去往天上看星星。
若是天晴,能看上星星還好,若是碰上陰天,或是有月亮的夜晚,找不見星星,小家伙不鬧騰一通,堅決不睡覺,這都是讓孫無極教出來的怪癖。
不說孫無極教授小家伙占卜之術,在秦王府中惹來的笑話,卻說聽了阿壬好一番嘀咕,池玲瓏和孫琉璃笑的抑制不住。
兩人笑了一陣,池玲瓏也又好笑的看著阿壬,問他,“行了,被賣乖了,趕緊說,你們主子讓你過來傳什么口信呢?”
阿壬正準備說話,恰此時六月端了滿滿兩碗冰鎮酸梅湯過來了,阿壬忙不迭的跑過去,接過一碗酸梅湯喝的一滴不剩,大嘆了一聲“爽”,心里舒坦了,阿壬才又笑嘻嘻的和池玲瓏說。“主子讓屬下來問王妃,之前給忠勇侯府準備的帖子,用不用再添幾張?若是需要。王妃且說個數,屬下這就去回了主子。”
“再添幾張帖子?請帖不是都發出去了?現在還添什么帖子?”池玲瓏狐疑道:“再說了。你們主子不是已經邀請侯府三位老爺和世子爺參加了?有他們幾個就是了,怎的還要添帖子?可是又出了什么事兒?你給我說說。”
池玲瓏開口問了,孫琉璃也有些狐疑。
不過,相比于池玲瓏被秦承嗣保護的好好的,對外邊一些流言一點也不知,孫琉璃多少也知道些外情。
索性這外情也不是大事兒,阿壬聽池玲瓏問起了,便直接說道:“王妃不知道。王爺的加冠禮雖說是內務府籌備的,到時候還是要在咱們府上舉行。這不,請帖才發出去,幾位閣老和國公爺,便在早朝的時候把主子攔住了,詢問家里是否還有多余的帖子,若是有余,他們想再討兩張呢。”
看池玲瓏面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好似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阿壬也又笑嘻嘻道:“其實哪里有多余的帖子。那些早先發出去的帖子,都是按人頭寫好了的。那些閣老和國公把主子攔住了,不過是想多要幾張。給自己的兒孫或是門下準備培養的俊才罷了。他們啊,是想借著咱們王府的門第,給那些人抬抬身價呢。”
池玲瓏恍然大悟,阿壬卻又道:“這要帖子的,有的是拗不過同僚或家中女眷懇求,有的就是直接想培養勢力,或單純的拿出去做人情,既然那些閣老大人們都親自開口了,咱們到不好不給。這不。二哥正在那邊寫請帖呢,主子想到了王妃。就讓奴才來問問,是不是也需要多拿幾張給侯府。讓他們做人情?”
阿壬嘰嘰喳喳一口氣就把事情都交代了,池玲瓏聽完這些話,卻覺得有些沒趣了。
再看旁邊的孫琉璃,在阿壬話落音后,也忍不住撇撇嘴角,逗著懷中的小家伙說話,卻是再懶得聽他們說話了。
池玲瓏知道,孫琉璃和孫無極兩人,都不喜忠勇侯府,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兩人恨不能將忠勇侯府當死敵對待。
原因不外乎是,這兄妹覺得池仲遠趁火打劫,“威逼”寧氏給他做了妾,侮辱了顓孫氏的女子,踩了顓孫家的臉面,因而,對忠勇侯府多有不喜。
偏阿壬是個沒眼色的,傳話也不看看說的是什么,也不看當真孫琉璃的面好說不好說,就一股腦把事情都說了,這可真是……當真沒腦子。
池玲瓏見孫琉璃的臉色不好看,又看鬧出這么一出的阿壬,現在還正舒服的捧著碗喝酸梅湯呢,也是好氣又好笑。
顧忌著孫琉璃的面子,加之自己和侯府當真不親近,又因為秦承嗣因為把該做的都做了,池玲瓏也不想多此一舉,再多做些什么,好在侯府那邊給自己刷好感度。
對于一個已經成親出嫁,后半輩子要靠夫婿和兒子的女人,忠勇侯府現在和她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也沒什么好親近的了。
池玲瓏想了想,就自己道:“你回去回稟你們主子,就說不用那么麻煩了,只要把該請的都請上,不讓人說閑話,其余的就別做了,麻煩。”
這話噎的阿壬不輕,不過,阿壬卻也沒多說什么,看池玲瓏又轉身去喂小世子吃蛋羹了,便爽快的應下了,這就準備回去。
“唉,你先等等。”池玲瓏喚住阿壬,又趕緊轉頭吩咐劉月、七月,“把剩余那些冰鎮的酸梅湯,都裝食盒里,讓阿壬拎過去書房,你們分著喝了。”
前一句話是對六月和七月說的,后一句是對阿壬說的,“天熱,你讓你們主子把公務處理完,就早些回來。還有,書房里少用些冰塊兒,省的寒氣過重,大熱天你們再得風寒。”
大熱天得風寒的不是別人,正是現在正忙著在書房中寫請帖的墨乙。
因為這段時間天氣熱的很,加之要籌備秦承嗣的加冠禮,秦承嗣是愛媳婦的,心疼老婆,只能把一切事情都交給墨乙去辦。
墨乙被壓榨的白天黑夜不停腳,又因為冷熱交替過度太大。一不留神就染了風寒,前幾天他病重,燒了一天一夜才退燒。連秦承嗣都為此鬧得夜里睡不安省,池玲瓏更是免不了操心。
等阿壬走了。池玲瓏也不免又和孫琉璃嘮叨起,秦承嗣身邊幾個“墨”來。
“年紀都老大不小了,又都是從小和秦承嗣一道長大的,情分非常。他們又都是沒長輩的孤兒,親事本就不好張羅,偏卻一個兩個的,都沒成親的心思。你說,這要是家里有個妻子幫忙照料。有人知道冷知暖,怎么說都比一個人好。”
說完墨乙幾個,又說六月幾人,“還有這幾個,一個個的年紀也不小了,男人熬到多大,只要有本事,也不愁娶不到好媳婦;你們她們幾個倒好,年華正好,偏就沒一個想要嫁人生子的……”
絮絮叨叨又說了許多。直到六月幾個羞得面頰通紅,全都找理由出去忙活了,池玲瓏還在怒其不爭的。指著幾個丫頭念叨。
孫琉璃看池玲瓏這“憤憤不平”的樣子,也有些頭疼了。
這現在說的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保不準一會兒槍頭就對準她了。
孫琉璃頭疼的揉著太陽穴,將懷中昏昏欲睡的小家伙一把塞到池玲瓏懷里,“你快哄哄,小勺子想睡呢。我先到外邊坐會兒,你把小家伙哄睡了再過來。”
池玲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這表姐竟就這么把她拋下了。
孫琉璃奕奕然起了身,整理好身上的裙擺。也就去外邊,和幾個丫頭說話了。徒留下池玲瓏一個人坐在地毯上,懷中還抱著一個軟軟糯糯。小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小娃娃。哭笑不得。
這一天過的還算快,然而,卻誰都沒想到,下午時他們還說著忠勇侯府呢,等到天將到黃婚時,外邊竟又送過來一張忠勇侯府的帖子。
池玲瓏拆開帖子一看,周氏和江氏,明天帶著侯府幾個姑娘,準備過來看她。
這又是要上演拿出啊?
池玲瓏左思右想摸不著頭腦。
自從她嫁入秦王府后,除了小勺子洗三、滿月,其余時候,周氏可沒有踏足過秦王府。
怎么現在就好心的要過來探望女兒和外孫了?這又是準備唱哪出戲?
池玲瓏想不通,晚間問秦承嗣。
秦承嗣正忙活呢,手腳口都不得閑,也只能一吸著池玲瓏滑溜的小舌頭,一邊說著,“管她呢。”
池玲瓏被吸得疼了,哎呦一聲叫出聲來。
再一聽秦承嗣那暴躁難耐的回答,越發哭笑不得。
好歹那也是她明面上的母親啊,怎么能就——管她呢。
這自暴自棄、愛答不理的態度,讓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上折子告他不孝呢。
池玲瓏腦中思緒翩翩,秦承嗣察覺到她的不專心,腰間一沉,某個已經堅挺火熱的好似要爆了似地大東西,直接沖沖進她體內。
池玲瓏渾身一顫,身體陡然軟的再不提力氣來。
她伸出雙手環住秦承嗣的脖子,隨著他猛烈的沖撞,只能發出伊伊呀呀似痛苦,又似舒爽的聲音。
這聲音經久不息,直到三更的梆子都敲響了,才一點點消散下去。
第二天,池玲瓏正躺在床上,睡的憨熟,察覺到有人再搖晃她的胳膊,她不樂意的嚶.嚀一聲,抬起胳膊一揮,要將那人趕走,一邊也還懊惱的直接就將薄被拉到頭頂,自己翻個身,準備接著睡。
“王妃,王妃,該起來了,再過半個時辰,您娘家一家人就過來了。”
娘家?
池玲瓏渾渾噩噩中聽到這么一個詞兒,腦子懵了好一會兒,眼睛在此時卻艱難的睜開了。
見她醒了,幾個丫頭不緊不慢的上前,侍候她穿衣穿鞋,對于某人身上那紅紅的吻痕和手指掐出來的淤痕,完全視而不見。
溫熱的毛巾覆在臉上時,池玲瓏揉揉惺忪的睡眼,終于后知后覺回過神來。
她不樂意的伸伸懶腰,捂著小嘴兒打了個哈欠,這才不樂意的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任由碧月給她挽發,“現在什么時辰了?”
“已經巳時初了。您昨天不是說,讓侯府娘家人巳時半過府來么?現在還有半個時辰呢。”
池玲瓏點頭,雖然還有些困。身上也腰酸背痛的,想到昨天她回帖子時。確實說好的讓侯府幾人,在實施半過來呢,現在時間確實不早了。
果然,池玲瓏這廂才用過早膳,茶水才剛喝了兩口,就見六月又匆匆過來匯報說,侯府諸人已經進了秦王府大門了,現在正朝著致遠齋過來呢。
池玲瓏帶了幾個丫頭去迎接。雙方人碰面,少不得又互相見禮一番。
一時眾人到了花廳落座,幾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氣。
雖然現在還是早上十點鐘不到,但外邊的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天氣更是熱的,讓這幾個坐著轎子,渾身都要汗濕了。
好不容易坐在了擱置著冰盆的花廳里,眾人也忍不住舒爽的舒口氣,覺得可是又活過來了。
今天過來侯府的忠勇侯府諸人,為首是周氏和江氏。其余便只有謝暉,池明瑄,八姑娘。九姑娘,幾個人了。
池玲瓏見二嬸兒林氏和池明珠都沒有來,就開口問情況。
周氏道:“你二嬸兒前天中了暑氣,正歇著呢。明珠身子倒是還好,不過,她婚期也近了,現在不好出門子,在家里正繡嫁妝呢。”
池玲瓏聞言點頭,也又問通身氣派。雖然不比當姑娘時渾身冒冷氣,但看面相還是有些冷淡的謝暉。“昊哥兒呢,怎么沒把昊哥兒也帶來?小家伙還沒見過元劭呢。你應該把昊哥兒也抱來才是,他們表兄弟,總該親近些。”
池玲瓏這話一出,不止是謝暉面上帶上了喜色,便連周氏,也抑制不住雙眸乍亮。
周氏原以為憑著她以前苛待池玲瓏那些過往,她這庶女現如今不作踐她就是好的了,指望她抬舉娘家,抬舉她兒子和她的嫡長孫,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倒是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有良心的。
周氏看池玲瓏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了。
讓昊哥兒和秦元劭親近,嘖嘖,那還不是說,讓昊哥兒和未來的秦王親近?
更進一步,這豈不是說,池玲瓏再給侯府拋橄欖枝,準備和侯府拉好關系,準備給昊哥兒某一個好出路好前程呢?
和秦王府搭上關系,這,這若是和秦王府世子從小一道長大,結下交情,這豈不是一步蹬了天了?
周氏滿面喜色,謝暉也激動了片刻,卻又瞬間恢復如常,只她眸中的笑意卻更明確了,也不明著謝池玲瓏,卻說,“等王府這邊閑下來,天氣涼爽了,我抱昊哥兒過來串門兒。只希望妹妹到時候別嫌棄才好。”
幾人又是一番笑鬧,這邊大人說話說得起勁,那廂池明瑄和八姑娘、九姑娘幾人,也抱著七月送進來的小勺子,好一番稀罕,正圍著小家伙說笑呢,根本沒空搭理這邊。
周氏看情形,和江氏對視一眼,遲疑片刻,便將今日登門的主要意思說了。
原來,這幾人今日登門的主要目的,竟是和秦承嗣加冠禮那天的“請帖”有關。
這可真是,昨天阿壬還特意過來詢問她,用不用再給侯府送幾張請帖呢,她一口回絕了,誰又能想到,這幾人今日登門,為的就是那請帖?!
池玲瓏搖頭失笑,覺得這事情當真巧合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都怪你大哥。”周氏道:“前幾日和幾個知交好友出去應酬,多飲了幾杯酒,腦子不管用了,這說話也沒把門了。”
周氏赧然的將池晟瑾醉酒,答應給幾個同僚好友要請帖的話說了。
說實話,這還是周氏第一次有求于池玲瓏,她素來心高氣傲慣了,以前只有別有有求于她的時候,她何曾這么低聲下氣的有求于人過?更何況,這人還是往日她最看不上眼的庶女?
周氏很拉不下來臉,可事關她兒子,她若不開口,難道讓謝暉那冷面媳婦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