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王爺以為如何處置才妥當?”
趙卿宣這回是真知道自己錯了,撇了眼亭外跪著的趙青云,心中越發忐忑起來。漸漸地一張白凈的小臉也憋紅,眼淚在大大的眼眶里滾著,倔強地不落下來。
染黎看著她那一副悔恨模樣,心里也頗有些感觸。官宅里的‘女’子大都有些傲嬌‘性’子,當初的她也是一樣。
這般想著,心便軟了些。
這時,劉旭也開了口。
他氣鼓鼓地瞪著趙卿宣,說道:“道歉!”
趙卿宣懦懦地點了點頭,抬眼看向染黎,看著她那一身冷傲的高貴氣質,心里止不住的發酸。這便是同人不同命吧!
同樣是官家‘女’兒,人家現在是王妃。同樣是‘女’子,人家就算破了相,也還是傾國美人。在場的二位皇子都有準王妃了,她想做個側妃,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為什么老天要對她如此不公?
趙卿宣越想,心里便越委屈,漸漸地對染黎就起了一絲恨意。
雖然,極不情愿低頭認錯。但是,此時的形勢,她卻不得不低頭了。
強壓下心中的憤恨,小步走到劉旭身前緩緩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臣‘女’錯了,請王爺責罰!”
劉旭看著她磕了頭,心里也算舒坦了些。這些日子,染黎對他總是若即若離,讓他心癢難耐又愛又恨。奈何打也打不過,賴也賴不成,只能單方面的寵著。
這趙卿宣卻把他心尖尖上的人兒給詆毀了,他這心里哪里還能高興。可苦于他的白癡身份。自不能思路清晰的為愛妃討回公道。索‘性’,都做好了當‘混’球的準備,撲上去扇她兩巴掌,順便再在劉允的傷口上補上一拳。
沒成想,這水中月出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理順了。讓他做的準備全沒了用武之地,當然。他可不認為水中月比他聰明。若他沒有一個白癡身份。他早讓趙卿宣和劉允吃不了兜著走。
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
為了好好活著。他這白癡,還得乖乖扮下去。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趙卿宣,劉旭撇了撇嘴,轉臉瞅著染黎。“愛妃!不氣!”
染黎微微一笑。“臣妾不生氣。您讓趙姑娘起來吧!”
若說她真的不生氣,那是假的。這世上有幾個‘女’人不在乎美丑?再說。這趙卿宣的那番話,可是半點沒將她放在眼里。
但,看著伏跪在地的趙青云,那顫巍巍的脊背。她多少有些心酸。再則,趙卿宣也實實在在地磕頭賠罪了,她自然要大度些。
反倒是往后邊疆的后勤。全指望著趙青云,如今可不能叫他寒了心。
劉旭讓趙卿宣起來后。亭內幾人吃葡萄地吃葡萄,看書的看書,難得的安靜。
見亭內的貴人們消停了,趙青云也總算松了口氣,急忙將趙卿宣從亭里喚出來,趕回閨房去。生怕,一不小心,她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這些惹不起的貴人。
之后,染黎和劉允再沒對過一句話。
趙卿宣身份低微,她給染黎賠罪無可厚非。但,劉允到底是個皇子,自不可能屈尊降貴給她道歉。況且,他可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么!
讓趙卿宣道歉,純粹是皇家尊嚴不可侵犯。
染黎,現下是皇家媳‘婦’,哪能容一個外臣‘女’嫌惡?
劉允倒是想幫襯趙卿宣,但,水中月搬出了律法來,他便無可奈何了。
不多時,日頭便落了西山。
夜晚降臨,洗塵宴也開始了。
宴席設在后院堂廳里,酒菜滿桌,幾人相續坐下。
桌上,劉允和劉譚時不時請教水中月一些排兵布陣上的疑問,一頓飯吃得也順暢。至少,席間染黎和劉允沒再斗起來。
這邊算的上和樂融融,府衙后院的西廂房里,卻有人低低的哭泣著。
西廂是趙卿宣的閨房。
她此時正抱著一個陳舊的牌位,歪在‘床’上輕聲啜泣。
“娘,嗚嗚嗚!‘女’兒好難過,‘女’兒也想當王妃。‘女’兒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看不上‘女’兒。但,就算是白癡的王妃也行啊!那個破了相的‘女’人不是過的很好嗎?有權有勢,從沒有人敢說她一個錯字。”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由外打開,一個身著草綠衣裙的丫鬟快步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哭了!”
她將‘門’關好走到‘床’前,趕緊拿帕子為她拭去眼淚。“我的好小姐,你哭什么啊!今兒的事已經過去了。”
“綠兒,我就是有些想娘了!”趙卿宣嘆了口氣,嫩嫩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懷里的牌位。忽然,她眉頭一皺,眼淚也不掉了,轉而問她。“今兒下午,院里的婆子說,東廂那賤人,找了大夫看病?”
綠兒一邊為她拭淚擦臉,一邊擔憂地看著她。“路姨娘沒有生病,她是懷孕了!”
趙卿宣聞言一驚。“什么?”
懷孕了?她怎么可以懷孕,若生個‘女’兒也就罷了,尚若是個兒子,那她怎么辦?父親還會愛她,寵她么?
趙卿宣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眼里滿是不信。“怎會如此,年初的時候,明明在她的燕窩粥里下了絕育‘藥’的!”
“小姐,那碗粥是您親自看她喝下去的,多半是‘藥’上出了問題。今兒的大夫,確實說她有孕了。說是剛滿兩個月,所以還沒顯懷。”
“這賤人,倒有些手段!”趙卿宣的面上有些猙獰,她緊緊抱著懷里的牌位,‘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綠兒是從小同她一起長大的,她的心思綠兒基本都清楚。并且,這丫頭一向主意多,趙卿宣有很多事,其實都是她在拿主意。
這會兒,她見趙卿宣沉著張臉,心頭一動,便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姐,聽說安王爺是個‘色’中餓鬼。剛剛奴婢見他一個人往茅房去了。不如,咱們給他下點‘藥’,將路姨娘和他引一屋去?”
趙卿宣一聽挑眉笑了,只覺的這主意簡直正的很。“再來個捉‘奸’在‘床’,這事便穩當了!”
安王到底是個王爺,若這事成了,皇家人可容不下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女’人。而她爹趙青云,更不會再要一個不貞的小妾。
這樣一來,路姨娘就只有死路一條。她死了,肚里的孩子也便沒了。這個家里,最受寵的就還是她,趙卿宣!
這般想著,便有些迫不及待起來,急忙把母親的牌位放在外廳供案上,點了三根香‘插’在供案上,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娘,你一定要保佑宣兒!”
隨后,便起身走到內屋,由著綠兒給她換了套暗‘色’衣衫。而后,又在衣柜里搜出一個布包,緊緊抱在懷里。
待一切齊整,便悄悄地打開‘門’,往后院茅房‘摸’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