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的懲罰就是,將人拖進無人的馬車里,狠狠地嘴對嘴啃一番。冰火中文
當然,在這之前,染黎強烈要求他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不然,總覺的自己在跟另一個人親熱似得。
當然,劉旭很樂意這么做,但是,劉旭看著染黎現在的這張臉,突然間非常不爽,親了幾口后,就將染黎推開了。
他眉頭緊緊皺起,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里面放著她之前那張冰凍的面皮。“給你兩個選擇。一,把自己的臉換回去,然后,我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二,你繼續頂著別人的臉,我以后不親你了。其他的照做!”
坐在馬車里,染黎看著他遞來面皮,心情有些復雜。
嘆了口氣。
她果然太自私了。
她看著他的臉不對,會沒胃口。那他看著她的臉不對,又是什么感覺。
其實,也是會感到不舒服吧!
至于阿月?
染黎搖了搖頭,連劉旭自己都看開了,她還計較什么?
“換回去吧!”她的伸手摸著那張面皮,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之后,兩人沒再說什么,只是染黎怎也沒想到,劉旭居然把慕容生帶來了。
看著馬車外一臉微笑的慕容生,染黎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怎么感覺她繞來繞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慕容生看著她,面上掛著要笑不笑的表情。“你現在后悔嗎?”
染黎看著他搖了搖頭。“沒什么好后悔的!”
她那時的心情,是逃避,所以才不要那張臉。如今的心情是挽回,所以需要那張臉。
慕容生點點頭,對劉旭說道:“請王爺出去,我這就為她換回去!”
劉旭點點頭,面色有些陰沉的出去了。不知為何,染黎覺得他此時的情緒一定不好。
至于為什么不好,她卻是猜不出來。
換臉是個奇異的過程,但很痛苦。所以,慕容生總會帶著香。
染黎只覺的鼻尖清香渺渺,便慢慢地陷入了美夢中。
待到醒轉時,馬車已經到了錫山下了。
馬車已經停在了路邊,劉旭不在車內。
染黎伸手摸了摸臉上厚厚的繃帶,心情很是復雜。她這輩子,似乎比前世,過的更加跌宕起伏啊!
“你醒了?”
是徐瞎子的聲音,染黎能夠感覺的到,他就守在馬車外。
染黎淡淡一笑。“醒了,安王和慕容生呢?”
徐瞎子嘿嘿笑了兩聲。“他們已經進入錫山礦洞了!礦洞下的消息已經傳開,劉譚,西楚,還有南疆和匈奴的人都已經進去了。不過有些讓人意外的是,東海和荒原的人也來的。看來,你真的要把世道攪亂了。”
染黎皺眉,劉旭并不知道礦洞下的事,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徐瞎子告訴了他。
“你為何告訴他!”本來,她想把這事拖延到年尾的,如今才入夏,這個時候入洞,危險系數會增加。
徐瞎子笑道:“我尚若不告訴他,那他便會要了我的項上人頭。我并無選擇,你這夫婿,看起來人模人樣,其實不過是一只批著人皮的禽獸。”
“禽獸?”染黎露出繃帶的眼睛危險的瞇起,劉旭是她丈夫,夫妻一體,他罵了他,也便等于罵了她。
徐瞎子的鼻子幾乎是萬能的,他馬上聞出了染黎的漸漸陰沉的氣息。但,他并不害怕,依舊嘿嘿笑了兩聲。“初夏進入那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人血鋪路。我本以為就算告訴了他,他便會放棄。畢竟,那機關需要消耗的人血非常多。但是,他沒有任何猶豫!”
染黎瞳孔一縮,想起劉旭前世的背景來。“他做了什么?”
徐瞎子沒有說告訴她,只道:“你下來看看便知道了,真相就在馬車前面百米!”
染黎心里一揪,趕緊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隨意尋了套衣服穿上,至于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她只任由它隨意飄著。
掀開馬車的簾帳,鉆出馬車時,迎面就撲來了一陣腥風。
染黎眉頭一皺,心里隱隱的有些擔憂起來。
斜眼看向倚在馬車外的徐瞎子,這才發現,他竟然受了傷。他身上傷口眾多,但嚴重的只有雙腿,骨頭雖然沒斷,但是,就她目測,腿筋必定是斷了。
他是身邊,還躺著一兩名黑衣人。看著裝款式,絕對不是自己人。
瞳孔一縮,忽然想起一個一直被忽略的問題。“這一次,我昏睡了幾天?你這傷是為保護我而受的?”
徐瞎子坐在原地點點頭,嘴角依舊勾著笑意。“王爺說,不想你冒險了,所以,這次他下去。本來,因著礦洞的關系,關注你的人并不多。不過,這次殺你的......”
他掀開了倒在他身側一名黑衣人的面巾,露出一張她熟悉的面孔。徐瞎子笑著,很是有些幸災樂禍。“這個人很難纏,我最后拼著兩敗俱傷,才算將他對付了!”
染黎看了那人的面容一眼,心頭冰冷。這人,竟然是驃騎營的人,也任海最得意的屬下之一。他來了,那他的主子呢!
染黎走到徐瞎子面前,伸手點在了他的止血穴道上,給他喂了一顆內傷藥,然后將他拖進另一輛馬車里。“這馬車里都是食物,希望你不要在回來之前餓死!”
徐瞎子點點頭,鼻子在馬車里嗅了嗅,從一個箱子里翻出了止血藥和繃帶,自己給自己處理起傷口來。明明是個瞎子,可手上一點都不慌亂,藥粉和繃帶一點都沒有浪費,甚至動作還有些優雅。
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動作,讓染黎眼里不由的露出淡淡的佩服。
這個人,沒有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卻殺了驃騎營的將士。
不可小視。
前世,徐瞎子在他的草廬里過了半生,沒有投靠任何勢力。直到,染黎快死的時候,他為了一個聞起來不錯的女人,差點毀了她在柳江上的十萬水軍。
而那個女人,就是白飛飛!
白飛飛為什么要毀掉她的水軍,因為,那是她最后的退路。陸軍已經被劉譚慢慢控制了,唯有那支水軍,只聽命于她。
“徐瞎子!”
她看著他,很認真道:“這次,如果你活著等到我回來。我會介紹一個人給你。”
“哦!”徐瞎子愣了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可以告訴我她的名字嗎?”
“蘭兒!”很普通的名字。
但,徐瞎子卻很滿意。“空谷幽蘭,我本命!”
染黎點點頭。“我只是介紹,一切還要看緣分!”
徐瞎子點點頭,臉上已經露出了濃濃的期待。
說他好色也好,說他癡障也罷!
反正,他徐進這輩子的人生目標,就是有這么一個女人罷了。
他看不見,所以不管美丑。
染黎摸了摸臉上的繃帶。“我走了!”
徐瞎子點點頭。
染黎最后看了他一眼,就往錫山礦洞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不快,但很快就到了,畢竟路程很短,無論你走多慢,都能走到。
礦洞外有很多死人,他們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衣,有的甚至穿了劉旭制作的防彈衣。
他們橫七豎八的躺著,每個人的脖子上都被利器劃開了,血順著地面往低洼處匯聚,形成了一個血池。
那個血池,恰好在礦洞的邊上。
血池里有很多血紅色的小蛇,它們遍體通紅,鱗片非常細小。但是三角型的頭部卻是黑色的。
它們,就是她不打算初夏入礦洞的原因。
因為,夏天,它們是最活躍的時間,它們只吸人血。若吸食不到人血,就會沉眠,但只要有生人的氣息靠近,它們馬上就會醒來,然后,群起而攻之。
它們的名字,叫血線蛇。
染黎看著它們在血池里游動著,嬉戲著,心里想著劉旭殺人的場景。
雖然那些黑衣人都是敵人的眼線,但,他這番做法卻是也邪派做法吧!
但是,她笑了笑。用敵人的血,引誘這些害人的血線蛇。
這樣挺好!
快步路過血池,染黎走到了礦洞的入口處。
礦洞的入口守著一個人,這個人,也是熟人。
染黎在離他三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目光陰冷的看著他。“你的主子是誰?”
任海一雙深沉的眸子靜靜看著染黎,雖然她的臉被繃帶給遮住了,但是他永遠記著她清冽獨特的嗓子。
漸漸的,他嘴邊勾起一抹苦笑。“若當初,你也給我一顆毒藥,我如今必定不會背叛。至于我的主子,我只能說,你也認識!”
染黎看著他,目光很是復雜。他雖然只說了兩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有人用毒威脅他,讓他窩里反。而這個人,也是她是熟人。
“我不會同情你!”她淡淡的說道。
因為,就算他不信任她,不信任劉旭。
當初,劉旭連見血封喉的毒藥,都給解了。雖然是化身成任逍遙的角色,但那名假扮劉旭的驃騎營小將,也是任海的直系屬下。那么任逍遙是誰,他會不知道?
染黎此時的心情有些復雜,她看了他許久,說了一句話。“兩個選擇,一,自我了結,二,死在我手里!”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心里閃過了菊兒的身影。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真的錯了。
菊兒前世可以為南宮少去死,南宮少也一樣愿意為菊兒付出一切。但是,任海,其實,更愛他自己。不然,菊兒如今,也不會是如此模樣了。
任海聽了染黎的話后,面色變的有些古怪。似乎是興奮,又似乎是痛苦,甚至有著強烈的期待。
染黎看著他復雜的表情,心越發冷了。
這人,其實一開始就不甘心臣服于她,因為,他也有著深沉的野心吧!“出招吧!”
任海沒有猶豫,抓起身邊,插在泥地里的長槍舞了一個槍花就朝染黎攻去。
染黎眸光瞬冷,手腕一動往前一沖,就越過了任海的身側。然后,頭也不回的往礦洞里走去。
而礦洞的入口,一具無頭的尸體正在飆血。
染黎走入礦洞后,一個身著麻衣草鞋的的男人從東邊的樹林里走出來,將任海的尸體丟進了血池里。
與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匹棗紅色的大馬。
大馬目光憂傷的看了看洞外滿地的尸體,和那剛剛被扔進血池的身軀,馬眼里隱隱的有了些焦躁和霧氣。
“你認識他們?”身著麻衣的男人眉頭緊皺。
大馬點點頭。
“是朋友?”
大馬又點點頭。
“那,她是敵人?”
大馬搖了搖頭,目色哀涼。
那身著麻衣的男人嘆了口氣,又問。“我們跟上去吧!不躲了!”
大馬眸中露出一抹興奮,馬蹄一抬,啪嗒啪嗒的就朝洞里走去。
走在前頭的染黎聽到馬蹄聲后,腳步一頓,回頭望來。
礦洞里本來很黑,但是下去的人一路都點了油燈,此時倒是一片敞亮。
當一人一馬出現在染黎面前的時候,她面色一呆。雖然,她現在滿臉繃帶,但是,穿麻衣的男人還是看出來她的呆怔。
他面色一喜。“你認識我?”
染黎眸光一變,眼里有了憤怒和不甘。“你失憶了!”
他失憶了,那菊兒怎么辦?
雖然他現在黑眼黑發,但劉旭并沒有改變他的輪廓,所以,他就是南宮少。
而他身邊的烈焰,就是最好的證明。
南宮少失憶了,那癡傻的菊兒,怎么辦?
染黎只覺的心頭一陣絞痛,她好后悔,好后悔自己的猶豫不決,婆婆媽媽。
南宮少看著染黎滿是繃帶的臉,從那雙弧度極美的眸子看到了憂傷和憤怒。“我和你有仇?”
染黎搖了搖頭,苦澀的問:“你還記得自己喜歡過一個女孩么,她叫菊兒!”
菊兒?
南宮少渾身一怔,魔怔了一般的呢喃道:“菊兒,菊兒...”
看著他的表情,染黎眼里微微升起了希望。“你有印象嗎?”
南宮少搖了搖頭。“很熟悉,但是,我記不起來!你是菊兒?”
染黎失落的搖了搖頭。“我不是!”
烈焰站在南宮少身邊,一雙馬眼有些忐忑的望著染黎,見她一直不看它,漸漸的有些暗淡了。
“烈焰!”
明明是很冷淡的一聲,但烈焰卻是渾身毛發一抖。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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