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寵妻日常

27.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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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這些蜚短流長還傳不到陸家人耳里,不過陸家人都心里有數,這一頓打,肯定會把陸夷光推到風口浪尖上。

從利益最大化上來說,他們家應該示弱贏取輿論的同情,但是這顯然不符合陸夷光脾性。

她的脾性就是把杜若堂而皇之抽一頓,親手教訓,她的氣才能順。對此陸徵和南康長公主也沒說什么,反正他們家阿蘿也不是靠名聲擇婿的,落個兇名就落吧,也讓還不知道在哪的女婿長點心眼。

“別難過了,為了這種沒擔當的男人掉眼淚不值得。”南康長公主心疼地摟著陸夷光。

氣勢洶洶地教訓完杜若,陸夷光見到父母才開始委屈,傷心、憤怒、難過……種種情緒難以概括,再被溫言軟語一哄,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陸夷光把不爭氣的眼淚憋回去,“我才不是為了他哭,我是替我自己難過,瞎了眼,居然看上他,還在他身上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南康長公主憐惜地摩著她的后背,到底是個小姑娘,情竇初開卻無疾而終,還是以這樣難堪的方式結束,豈能不難過。

“阿爹阿娘不也看走眼了。”說起來,南康長公主就一肚子氣,杜若他們也是仔細觀察過,原以為是乘龍快婿,哪想是這樣的貨色,幸好發現的早,“你等著,阿娘一定給你挑個更好的。”

“挑個比他更好看的,他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

南康長公主哭笑不得,這會兒了還惦記著好看的。

原本滿腔憤怒和心疼的陸見游眼角抽了抽,要不要這么膚淺!

“咱們找個更好看的。”南康長公主順著她的話哄。

陸夷光破涕為笑。

陸徵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心沒肺的丫頭。

陸見深聞聲道,“時辰不早了,先去用晚膳吧,還要為了那等小人餓肚子不成。”

“對對對,化悲憤為食欲。”陸見游摸著扁下去的肚子附議。

用膳時,陸夷光身體力行地踐行著這句真理,吃了兩碗飯,一個人干掉了大半條松鼠桂魚,滿足地打了個飽隔。

南康長公主和陸徵欣慰而笑,回到屋里,南康長公主就心疼地嘆氣,“這孩子裝得若無其事,是不想我們擔心呢。”

少女情懷總是詩,阿蘿對那杜若著實有幾分朦朦朧朧的好感,哪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阿蘿長大了,”陸徵拍拍她的手背,“你莫擔心,傷心固然有點,但是咱們阿蘿也不是那等耽于情愛的女孩兒,過上一陣自然就好了。之前不是說好了她要去承德避暑,讓她早點出發,去那邊散散心。”

南康長公主點點頭,“也好,這一陣京城里頭必然烏煙瘴氣。”又沉了臉,“杜家欺人太甚!”

陸徵瞇了瞇眼,眼神微涼。

銀月彎鉤,繁星滿天,夏夜的涼風里泛著荷花香。

陸夷光瞪圓了眼睛,喜出望外地看著長身玉立的陸見深。

陸見深輕笑,“不想去的話,那我便回了。”

“去去去去去!”陸夷光一把拉住陸見深的袖子,一掃方才抱著貓發愣的可憐樣,神采煥發,“大哥等等我,我去換身衣裳。”說著一個箭步躥向內室,生怕他反悔的樣子。

陸見深在背后道,“不著急,時辰尚早。”

陸夷光已經消失在墻后,她換了一身輕軟鮮嫩的撒花煙羅錦裙,再次出現在陸見深面前的時候,心情昂揚,哪有不久之前的苦悶。

陸見深失笑,果然有得玩就顧不上傷心了。有些人遇上傷心煩惱事,通過獨處來平復,但是有些人玩起來也就想不起煩心事了,他們家阿蘿明顯的后者。

“大哥,我們去哪兒啊?”陸夷光仰著臉,巴巴望著他。

陸見深含笑道,“京城哪里最好玩,難道不是你比我更清楚。”用折扇敲了敲陸夷光的頭頂,“我付錢,你做主。”

陸夷光笑逐顏開,“白天玄武大街最熱鬧,晚上的話,屬德勝街人最多,大哥我們去德勝街吧,那里晚上有很多小吃,天南地北,包羅萬象。”

陸見深自然應好,本來就是哄她高興的。

走了兩步,陸夷光糾結,“不叫三哥。”

陸見深悠然道,“隨你。”

“額,”陸夷光沉吟,馬上就很歡快的宣布,“我們多買些好吃的回來給他。”到時候他一定會跳著腳抱怨他們出去玩居然不帶他,一想陸見游郁悶的臉,陸夷光心情更好了幾分,果然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看著她更加明媚的笑臉,陸見深眼中笑意加深。

陸夷光揉了揉亦步亦趨跟在她腳邊的五只小貓,“你們乖乖在家等我帶好吃的回來哦。”

“喵”

在一群貓咪的目送下,陸夷光高高興興地跟著陸見深出了府。

夏夜的街道上,人流格外多一些,兩旁茶館酒樓被大紅燈籠映照的亮如白晝,模樣各異的攤販站在琳瑯滿目的貨物前熱情的吆喝。

一條街下來,陸夷光手上的吃食已經換了七八樣,“大哥,這個手剝筍特別嫩,下粥不錯。”

不消吩咐,就有下人返回小攤上買了幾分打包。

陸夷光抓了一根遞給陸見深,上面還帶著汁水。

陸見深,“我不用,你自己吃。”

“很好吃的,你試試看。”陸夷光熱情推薦,她就沒安好心想看著他當街剝筍,出來玩嘛,又沒外人,不用繼續端著了。

陸見深不咸不淡地掃她一眼。

陸夷光笑容頓收,低下頭收回手,一幅我難受,但是我很堅強我忍的神情。

陸見深用折扇頂了頂鼻梁,把折扇遞給小廝,然后認命地從她手里取過一截食指長的手剝筍。

陸夷光得意地一彎嘴角,復又馬上抹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動作,等著看他皺眉窘迫,卻見他坦然自若,彷佛手里拿著的不是水噠噠還有些黏的筍子而是什么珍玩。

陸夷光頓覺沒勁,捉弄人,要是對方不以為然還有什么意思。

“尚可。”陸見深點評了一句,一邊拿帕子擦手。

陸夷光立刻又來了精神,“大哥,你別看這些小吃不起眼,可味道不賴。”隨即專程帶著陸見深去找那些賣相不佳味道卻極好的美食。

陸見深開始后悔,后悔自己為何要帶她出來散心。

在陸夷光走向一個擺滿了各種昆蟲串串的木車時,陸見深眼角重重一跳,用扇子將她的臉扳到另一個方向,“出來有一會兒了,回府吧。”

陸夷光搖頭拒絕,戳穿他的擔心,“放心大哥,我還沒重口味到吃那個,不過。”

陸見深仍舊笑著。

陸夷光察覺到了危險,連忙道,“我要買一些回去嚇三哥。”

不讓他吃當然沒問題,陸見深打發蘇木去買。

“多買點,每個品種都要。”陸夷光開心地叮囑。

陸見深指了指前面的茶肆,“過去歇一會兒。”猶如回府兩個字從來沒有提過。

“正好我也渴了。”陸夷光點點頭,走到一半,被一陣震耳呼喝吸引了心神,她扭過臉,抬頭看著招牌,“全聚樓,干什么的?”

“賭坊當然是賭錢的。”邊上擺攤的小哥見她生得貌美,不由自主地回答,話音剛落,就覺一道冰冷的視線射過來,抬眼一瞧,嚇得他打了一個激靈,再不敢多看。

“賭坊。”陸夷光喃喃自語,這老板可夠貪心的,全聚樓,錢財全部聚集到他那兒去了。

恰在此時,里面又傳來一陣喧嘩,勾地陸夷光心癢癢,她還從沒進過賭坊呢,轉過臉,央求地望著陸見深。

陸見深神情柔和,語氣堅定,“想都別想。”

陸夷光抿唇,“大哥你去過賭場嗎?”

陸見深進去過,年少時難免好奇,知道怎么回事后,就再也沒有踏足過。

陸夷光當即委屈上了,“那為什么我不能進去。不是說好了,今天我做主,你只管付錢的。”

最后,陸見深帶著陸夷光去成衣坊換了一身男裝,自家妹子自己清楚,不滿足她的好奇心,總有一天她會自己偷溜著進去,那還不如自己陪著更放心。

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她見識過一回,下次讓她來都不會來。

這家成衣坊恰巧是自家產業,換上男裝的陸夷光美美地在鏡子前左顧右盼,摸著下巴睨一眼也換了一身普通衣裳的陸見深,“要我是男子,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頭銜就該換人了。”

陸見深勾了下嘴角,“你頂多就是個美少年。”這年紀倒還能勉強裝一下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只要美就行。”陸夷光沖著琉璃鏡內的漂亮少年嫣然一笑。

陸見深搖頭一笑,看著她臭美。

自我欣賞畢,兄妹,不對,兄弟兩前往賭坊,陸夷光美少年不忘炫耀自己下午的豐功偉績,“今天我在慶王府贏了三百六十五兩。”

“贏了這么多,也沒見你掏出一個銅板請我。”

陸夷光笑容可掬,“我這不是給大哥機會展現兄長風度嘛,再說了我賺點脂粉錢不容易,不過待會兒我要是贏了,分一半給你。”

瞧她躍躍欲試,陸見深拿著扇子敲了下她的頭頂,約法三章,“一盞茶的時間,開了眼界就出來,以后再不許自己跑來,否則一年別想出門。”

陸夷光不以為然,她就是好奇又不是好賭,吃飽了撐的才再跑來,遂點頭如啄米。

“進去吧。”

陸夷光激動地兩眼放光,趕明兒她就能向昭仁炫耀了,昭仁肯定沒來過。

“深表哥!”符驥震驚地瞪著臺階上的陸見深,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眼花了,深表哥,君子如玉的深表哥,怎么可能出現在賭坊門口!

突然,他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幾乎要脫框而出,眼眶烏青的臉做出這般驚訝的表情格外滑稽。

陸夷光想笑,便也笑了。這家伙居然好意思頂著這幅尊容出門,又想都這樣了還要來賭坊,可見是個賭鬼。

符驥壓根不知道她的腹謗,只剩下驚悚,羊癲瘋發作一樣指著陸夷光,“你,你,你——”

別以為換身衣裳他就認不出來,化成灰他都認得。

“在下陸蘿。”陸夷光沉著嗓子,眼神警告,要是叫破了她的身份,看她怎么收拾他。

“咕咚。”符驥吞下一口口水,總算是找回了一瞇瞇神智,“哦,我知道了,”他一臉的恍然大悟,“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你是來找平衡的。”

陸夷光磨了磨牙,沖著他假假一笑,“就在兩個時辰前,我剛把一個人抽得皮開肉綻。”

符驥縮了縮脖子,求生欲滿滿地往后退了三步。

楚玉簪臉上不知是驚是訝是悲是喜,表情甚是滑稽。

陸夷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打擊到人家了,誰還沒個第一次,遂善解人意地改口,“你主要的原因是長得好看,所以裝得不像。”

陸見游側目,灰頭土臉的,你知道好看。

兩人目光在空中撞了下,陸夷光給了他一個胸有成竹的眼神,她的眼光絕對錯不了。

陸見游將信將疑。

楚玉簪捏了捏手心,垂首笑了笑,似是羞澀。

“黃芪,你先帶楚姑娘下去沐浴。”陸夷光吩咐,又對楚玉簪道,“這一天也累了,你好生歇著。”

楚玉簪再次朝著陸夷光和陸見游福了福,崔嬸感激涕零地躬身,目送陸夷光和陸見游走遠了,才隨著黃芪離開,腳步前所未有的輕快。

陸夷光和陸見游便去書房寫信,把事情大概情況寫了下,重點是楚玉簪的籍貫出生年月以及她家里人的名諱,好叫父母和二叔確認。

信是陸見游寫的,放下筆,吹干,卷成一卷,綁在信鴿腿上,不出意外,晚上陸徵和南康長公主就能看到信。

陸見游一邊洗手一邊問,“你說,她真的是二叔流落在外面的女兒?”

陸夷光托腮思量片刻,“我覺得她沒撒謊。”

“二叔厲害了!”陸見游嘖了一聲。

陸夷光嘆氣,“二嬸可憐了。”二叔庶出的子女加起來就有七個,眼下倒好,還來了一個外室女。

“你以后可別學二叔這樣拈花惹草,做男人就得像爹這樣,有責任有擔當。”陸夷光推了推陸見游,語重心長。

陸見游臉紅了下,沒好氣地嘟囔,“說什么呢!”

陸夷光稀罕,“呦,還害羞了,什么時候你臉皮這么薄了。”

陸見游沒好氣地拍開她的毛爪子,“一身臭汗,別動手動腳,回去洗洗,熏死人了。”大夏天動武,一身汗。

“瞎說,姑娘家出汗,那也是香汗淋漓,”陸夷光臭美地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我香得很,你才臭呢,臭男人!”

陸見游做了個干嘔的表情,“陸夷光你還要不要臉了。”

陸夷光摸摸自己臉,詠嘆調,“長得這么美,當然要。”

陸見游夸張地打了個哆嗦,一臉受不了地躥了出去。

陸夷光哼了一聲,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回院沐浴畢,陸夷光換回紅裝,一襲湖綠色對襟襦裙,再搭配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宛若綠池粉荷,嬌俏清麗。

“你們說我是女裝好看還是男裝俊俏?”陸夷光半舉起雙臂,給左右婢女出難題。

半夏一邊理著裙擺一邊笑,“姑娘著女裝,是倩影何亭亭,粉面勝芙蓉。姑娘換男裝,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嘖,”陸夷光瞇了瞇眼,食指輕挑起半夏的下巴,“咱們半夏真有學問,夸人都這么中聽。”

半夏謙遜一笑,“奴婢這是近朱者赤。”

陸夷光被哄得喜笑顏開,隨手從耳飾妝奩里拿了一幅珍珠耳環賞給半夏,“都學著點。”

一眾丫鬟團團笑,鶯聲燕語地道好。

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進來,如是一說。

陸夷光得意地翹起嘴角,就說憑她如此豐富的經驗,眼光絕對錯不了。小丫鬟說的是,楚玉簪梳洗打扮之后,猶如擦去了浮塵的明珠。

對美人兒,陸夷光向來興致勃勃,遂吩咐,“待會兒請楚姑娘來膳廳用膳。”原本她身份未明,分開用膳也正常,可架不住陸夷光好奇心重啊!

晚膳時分,楚玉簪款款而來,粗布麻衣換成了煙云蝴蝶錦裙,這衣裳是陸夷光的,她倆身量差不多。

人靠衣裝,美靠化妝,換了一身衣裳,略施粉黛,楚玉簪便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真應了那句詩,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楚玉簪的美,是那種冰清玉潤的美。

風吹日曬擔驚受怕使得她肌膚略有些憔悴粗糙,好生養上個把月,還能再多幾分顏色。

陸夷光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很想向陸見游炫耀一下,看看,這就是她的眼光,服不服,服不服?然男女有別,陸見游并不在場,著實令陸夷光遺憾。

眼見陸夷光神色變化,拘謹萬分的楚玉簪心跳如擂鼓,忽見陸夷光俏麗的面龐上綻放出粲然笑容,楚玉簪莫名覺得,她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

陸夷光撫掌一笑,“楚姑娘仙人之姿,我都看呆了。”

不妨她這樣直白,楚玉簪面紅耳熱,“縣主謬贊,玉簪薄柳之姿,遠不及縣主花容月貌。”

陸夷光莞爾,人美嘴又甜,這美人的贊美就是格外動聽一些。

“楚姑娘,請入座。”陸夷光抬了抬手。

楚玉簪正襟危坐,惟恐失禮。

一頓飯,陸夷光吃得津津有味,大抵是秀色可餐,不過楚玉簪就有些束手束腳食不知味了,陸夷光心想,下次還是別找她一塊吃了。

用完膳,陸夷光好奇地問了些她一路走來的經歷,主仆兩個勢單力薄的上路,這一路怕是沒少險里逃生。

閑聊完了,陸夷光跑去找陸見游。

陸見游正亂沒形象地歪在羅漢床上看話本。

“縣主來了!”小廝急忙入內通稟,語氣宛如土匪來了。

陸見游一個驢打滾一躍而起,將手里的話本往象牙席下的墊子一塞。這話本有趣兒,被陸夷光看見了肯定被搶走,重點是里頭頗有些,嗯,不適合姑娘家看。: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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