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寵妻日常

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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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瑩玉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怯生生地仰望著李恪。

“這一次,你錯的離譜。”李恪低嘆一聲,劍眉緊皺,“誠然我對謝姑娘有好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謝存華擁有的不僅僅是美貌,出身高貴,才貌雙絕的女子,幾人不喜歡。

“但是,有好感不意味著我就想娶她,我與她身份有別,她出自名門,我是王府庶子,歷來皇家娶媳擇婿都選自民間或者小官小吏之家,我與謝姑娘斷無可能,你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李恪停頓了下,“這般不擇手段,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一個不好就結下死仇。”

李瑩玉羞慚滿面又哭起來,淚水漣漣,姿態楚楚,“大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恪垂眸看著她,“知錯便好,以后你莫要如此,凡事三思而后行。你且記得這世上并非但凡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更不該妄圖通過旁門左道的途徑去爭取,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李瑩玉淚雨滂沱,連連點頭,“大哥,以后我再不敢了。”

李恪這才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見他容色稍霽,李瑩玉期期艾艾地開口,“大哥,祖母會怎么懲戒我?”

李恪,“祖母說讓你在佛堂里思過,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出來。”

李瑩玉舒了一口氣。

佛堂外的菊月躡手躡腳地離開,回到正房,低聲復述。

慶太妃出神地望著屢屢升騰而起的檀香,觀瑩玉那模樣,恪兒的確是清白的。那就好,只會耍小聰明的人走不遠。

并非但凡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

慶太妃細細琢磨著這句話,世子之位,恪兒肯定想得到,但是無論他再優秀,只要憬兒好好的,就輪不到他,大周實行嫡長制。

李恪文武全才,偏是庶長子。而嫡子李憬年幼體弱,就不說性子怯弱了,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未知數。

慶太妃自個兒也糾結的很,更讓她頭疼的金側妃,野心昭然若揭,要不是她壓著,不定做出什么事來。

兩邊斗了十幾年,將來任何一邊獲勝,都不會輕饒了另一方,她們是暢快了,可她心疼啊,不管哪一邊都是她的血脈,慶太妃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慶太妃頭疼欲裂之際,南康長公主心情卻是極好,她收到了二兒子陸見湛的信。

“老二就是個懶鬼,寫個信都不殷勤。”南康長公主抱怨。

陸夷光附議,撣了撣信紙,“多寫兩個字,能要了他命似的,懶死了。”

南康長公主失笑。

“阿娘,二哥過年會回來的吧。”陸夷光再一次確認。

南康長公主,“如無意外會回來。”

陸夷光點點頭,“那就好,”又托了臉嘟囔,“可還有半年呢!”

“過過就快了,這不已經半年過去了。”陸見湛是年初去的水師。

陸夷光老氣橫秋一嘆,“二哥真是的,找了個這么遠的地,還危險。”

南康長公主笑而不語,寶劍鋒從磨礪出,轉而問她,“你箱籠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阿娘真的不跟我們一塊去避暑嗎?”陸夷光搖了搖南康長公主的手。

南康長公主笑著搖了搖頭,“我可不像你們兄妹倆,猴兒一樣的性子,見天兒想往外跑。”

陸夷光嘿嘿一笑。

第二天,陸夷光和陸見游拜別過父母便出了門,今兒是休沐日,是以陸徵和陸見深都在家。陸見深還會送二人到城外三十里處的朱雀亭,朱雀又名長離,這名兒倒是應景的很。

朱雀亭內休息的一行人認出了公主府的徽記,氣氛微變,隱隱有如臨大敵之勢。

“姑娘,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啟程吧。”一位老嬤嬤對謝存華說道,

這一行人正是前去山東外祖家避風頭的謝存華,隨著杜若帶傷離開公主府,陸杜兩家解除婚約,關于陸夷光、杜若、謝存華的流言蜚語滿天飛。

能鬧得這般甚囂塵上,自然少不了與三家不對付的人家的推波助瀾,謠言止于智者,然而智者少,大多數人最愛這種桃色糾紛。

謝存華沉吟片刻,站了起來,撞上面徒惹尷尬。

馬車里的陸夷光看的好笑,她又不會進涼亭休息,跑什么,無意間撞上謝存華的視線。

謝存華一愣,猶豫了下,眼含歉疚地略略一福。

陸夷光瞇了瞇眼,反倒揚聲,“謝姑娘留步。”

謝存華腳步一頓,愕然望著她。

陸夷光彎唇一笑,利落地跳下馬車,走過去。

謝存華身邊的丫鬟婆子情不自禁繃緊了神經,前兒杜若遍體鱗傷地從公主府出來的消息他們都聽說了。

領頭的嬤嬤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不遠處的陸見深,長樂縣主任性,陸大公子溫潤知禮,總不會由著長樂縣主胡鬧,慶王府那事,她家姑娘也是受害者。

陸見深并不言語,微微挑眉看著陸夷光,不知她葫蘆里埋著什么藥。

“長樂縣主。”謝存華屈膝一福。

陸夷光還禮,目光在謝存華臉上繞了繞,不愧是京城明珠,近看更美,杜若這廝人品不行,眼光倒不錯。

謝存華微垂了眼。

陸夷光彎了彎嘴角,“謝姑娘方才何以那般看我?”

謝存華怔了怔,萬萬沒想到陸夷光會這么問。

陸夷光展顏一笑,直視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明亮,如泉水般清澈,謝存華心里涌出愧疚,若非因為她,長樂縣主不至于淪為笑柄。

謝存華屈了屈膝,“存華對不起縣主。”

陸夷光挑眉,“謝姑娘哪里對不起我?”

謝存華語塞,這讓她從何說起。

陸夷光眼神一掃,半夏幾個福身后退。

謝存華的丫鬟婆子拿眼去看謝存華。

謝存華沖她們點了點頭。

不錯,有眼色,陸夷光笑起來,“謝姑娘為何向我道歉,難道那日是你主動落水的嗎?”

謝存華斷然否認,“不是,我豈會這般糟踐自己。”

陸夷光點頭,“那是謝姑娘要求杜若下水救你?”

謝存華一頓,搖頭,“不是。”

陸夷光又問,“那難不成謝姑娘在我與杜若婚約期間和他有來往?”

“沒有。”謝存華急聲否認。

陸夷光在心里嘖了一聲,看來杜若和謝存華果然有一段,不然被她這么問,謝存華早就勃然大怒了。姑娘家名節可不容這般詆毀。她在心里暗暗搖頭,卿卿佳人,奈何眼神不好,額,自己眼神也不好,似乎沒資格嘲笑人家。

謝存華心里咯噔一響,她非愚鈍之人,已然反應過來自己應對失當,面容登時蒼白下來,“我,我……”

陸夷光攤了攤手,“我不是多嘴之人,謝姑娘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告訴謝姑娘,你并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總不能說杜若喜歡你不喜歡我,就是你的錯了,沒這樣的道理。”

謝存華呆了呆。

陸夷光輕輕一笑,“我與謝姑娘都是受害者罷了,于我,杜若另有所愛卻想娶我。于謝姑娘,恕我多嘴問一句,謝姑娘至今未許人家,是因為他吧。”

謝存華臉色更加蒼白,透明一般。

看得陸夷光嘆了嘆,對待美人,她總是格外寬容些,看著謝存華的雙眸徐徐道,“謝姑娘身為女子都堅持至今,他卻遵循家族之命與我定婚。定婚就罷了,那日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救了你,原本是個難得的機會,就算希望渺茫,若是心誠,總該盡力爭取下,可他卻是到我府上負荊請罪,若非我堅持,這婚還退不了。”

謝存華顏色如雪,搖搖欲墜。

陸夷光都要不忍心說下去了,“這廝看著情深意重,與我訂了婚還對你念念不忘,在慶王府不計后果救你,可一到關鍵時刻卻如同懦夫。說到底,心不真情不誠。”

陸夷光低低一嘆,“謝姑娘,他配不上你。”這樣的美人一顆真心錯付杜若,委實暴殄天物,也忒便宜杜若那廝。

皇孫貴胄的府邸絕大部分都坐落在這條王府井街上,早年它還不叫這個名兒,叫丁字街,因太祖在這兒修建了十座王府封賞兒子,才改了這個名。

“符驥這會兒八成在家躲羞呢。”順陽長公主府就在慶王府和南康長公主府中間,馬車里的陸夷光看到順陽長公主府的門匾,就想起了昨兒符驥黑了一圈的眼眶,笑不自禁。

騎著馬的陸見游遺憾沒看見符驥的倒霉樣,“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塊出門了。”雖然陸夷光和符驥勢同水火,不過他和符驥關系還過得去,住的這么近,年齡相仿都愛玩,一來二去交情就有了,但是有交情并不妨礙他幸災樂禍。

“我和阿奚玩,你來湊什么熱鬧。”陸夷光嫌棄。

陸見游傲嬌地哼了哼,“一起出門不表示我要和你們玩。”

陸夷光反唇相譏,“不和我們一塊,你上哪兒去看熱鬧。”

斗嘴間,慶王府就到了,兩家實在是近的很。

慶王不在家,他跑到山上的別莊養鵝去了,沒錯,就是養鵝,慶王私下被大家伙戲稱為鵝王。

他老人家愛鵝如命,十五年前嚴首輔的小兒子縱馬踩死了他一只鵝,他挽起袖子打斷了人家一條腿。

官司鬧到了皇帝面前,最后慶王被罰了半年俸祿,氣得嚴首輔半個月下不了床。

皇帝對慶王這個最小的弟弟向來寬容,先帝駕崩時,慶王才三歲,彼時皇帝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郎,閣老權監把持朝政,皇帝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調皮搗蛋的慶王讓皇帝那段壓抑黑暗的歲月添了幾分輕松歡快,所以對這個愛胡鬧的弟弟,皇帝不免優容幾分。

因此哪怕慶王不務正業毫無實權,朝中上下也不敢怠慢,這一回得了請帖的,能來都來了。

“老奴給長公主、縣主、表少爺請安。”站在門口代替慶王妃恭迎貴客的陳嬤嬤見了南康長公主的儀仗,連忙前迎。

南康長公主略一頷首。

陳嬤嬤起身,抬手一引,迎著她們入內,口中笑道,“太妃娘娘一早就念叨著殿下什么時候來。”

南康長公主笑了下,“這不就來了,母妃這兩日精神可好?”

“殿下放心,太妃精神極好,每日傍晚都能在院子里走上半個時辰。”

南康長公主點了點頭。

說著話就到了燕禧堂,端坐在上首的慶太妃頭戴玄色鑲邊棕色花鳥紋樣抹額,上穿一件藕荷色花卉祥紋褙子,下著寶藍緞面馬面裙,端地富貴慈祥。

慶太妃雖然近六十的人,面容上依稀還能分辨出當年何等貌美如花,不然她一個鄉野郎中之女也不能幸運地生下一兒一女。

本朝后妃大部分選自民間,出身平平,容貌絕代。蓋因太祖有感于前朝毀于外戚之禍,恐李周江山重蹈覆轍,故定下‘凡天子、親王之后、妃、宮嬪,慎選良家女為之。公主俱選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許文武大臣子弟干預’的規矩。

后妃駙馬只能從平民或者低級官吏家中選,消除了外戚亂政的隱患,也希望借此培養李家子孫節儉勤政的美德。

百年來偶有例外,不過大體上皇家還是按照祖訓行事。

陸夷光和陸見游隨著南康長公主欠身拜見上首的慶太妃。

慶太妃樂呵呵地拉著外孫和外孫女略略說了兩句話,就打發他們去園子里玩。一條街上住著,隔三差五就能見到,還缺這點親近的時間不成。

出了燕禧堂,兄妹倆分道揚鑣,男賓女眷玩的地方自然不同,當然也會有重合的地方。

這種宴會打著賞花的名頭,行相親之實。慶王府好幾位少爺姑娘都到了婚嫁年齡,尤其是慶王妃嫡出的安寧郡主李漱玉,年方十七,至今還未定下人家。

慶太妃和慶王妃辦這場荷花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相看各家兒郎。赴宴的各位夫人順道也能替自家兒女尋摸尋摸,就是南康長公主也是存了這個念頭的,她還有兩個兒子沒著落呢。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大型相親會。

“長樂縣主。”

甫一踏進姹紫嫣紅的花園,陸夷光被一道喜悅的聲音喊住。

陸夷光循聲一看,“夏二姐姐。”其實陸夷光和夏蘭彤并不熟,但是看在夏蘭盈這個未來大嫂的份上,還是客氣地喚了一聲姐姐。

夏蘭彤走近,她離開京城整整五年,在這樣的場合不免有些格格不入,見到陸夷光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回京之后,她隨著祖母去公主府請過安,與陸夷光尚算說得來。

“縣主今日光彩格外照人,我都差點不敢認了。”夏蘭彤語氣誠摯。

陸夷光樂,頭上的蜜花色水晶發釵跟著搖了搖,在陽光下璀璨生輝,“二姐姐就不要取笑我了。”

“怎么是取笑,分明是肺腑之言。”夏蘭彤俏皮一笑。

陸夷光拿團扇掩著唇笑,“二姐姐可真會說話。”

夏蘭彤抿唇笑。

說笑兩句,兩人的關系便近了一分,陸夷光看出她的不安,遂自然而然地帶著她走,一邊閑話,“丁香姑姑她們昨兒出發,大概什么時候能到揚州?”

“他們走的是官道,順利的話,大概半個月就能抵達。”夏蘭彤回道。

陸夷光搖著團扇,“最好丁香姑姑到的時候,阿盈姐姐已經痊愈,那她們就能一塊回來了,路上也有個照應。”

夏蘭彤心頭顫了顫,“長公主派了丁香姑姑前去探望阿姐,阿姐一高興,說不準就不藥而愈了。”

陸夷光笑了一聲,“那就再好不過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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